第18章 第十八章
不管怎么说，凳子的事情解决了，他们一行人开始在这半办公室半资料室的地方谈了起来。
蒂玛乌斯对这里的研究结果更感兴趣，就算是一些阿贝多并不怎么在意，甚至对阿贝多本身来说只是算是失败的实验结果都有可能给蒂玛乌斯启发，很多东西也值得他学习，所以在征得同意后蒂玛乌斯开始继续翻看这里的实验资料。
迪卢克倒是坐了下来，比起去看那些资料他更在意阿贝多和史莱姆现在正讨论的人之眼。
他们对自己能够制造出替代神之眼的武器很有信心，也许在二人的眼中失败确实只是为成功累积经验，在这一点上他们又是相同的。
在史莱姆和阿贝多已经开始讨论人之眼的材料的时候迪卢克终于坐不住了：“在制造之前我希望你们先考虑一件事，这个东西会不会引发灾难。”迪卢克的话相当不客气，“阿贝多先生，关于邪眼的事你也清楚，我不希望蒙德城再次出现邪眼这种东西。”
史莱姆愣了愣，她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人之眼和邪眼在某个方面是相同的——它们都是神之眼的替代品。
史莱姆知道对于迪卢克来说邪眼这东西并不应该存在，那么现在的迪卢克是不是已经打心底否认了他们正在讨论，还没有真正研发出来的人之眼？
此时的史莱姆心情是复杂的，要让成年当天因为邪眼失去父亲的迪卢克接受在他心中跟邪眼划上等号的人之眼可不是简单的事。
她也不怎么想让迪卢克在这件事上过于为难。
史莱姆总归还是对这里没有现实的真实感，就算她确实想要人之眼那样能够帮助自己很好地使用元素力的武器却也真心觉得武器没有迪卢克重要。
她来这里不过是为了散心，既然如此就不要做那些让她愉快的迪卢克不愉快的事。
阿贝多对于迪卢克的担心并不怎么理解：“我们要制作的并不是邪眼，邪眼在使用的时候会对身体产生副作用，但人之眼的设想前提是从食物中摄入元素力或者因为外部条件身上有元素附着，所以不会有第二个邪眼事件出现。”
迪卢克下意识就想反驳，不过他又很快想明白了这个前提也许只有一个人能符合，那就是能够在食用史莱姆凝液的之后获得元素力的史莱姆。
阿贝多品尝了史莱姆在合成台处做的史莱姆料理并没有元素力，所以从食物上摄取储存元素力这个设想并没有实现。
比起有副作用的邪眼，只有史莱姆能使用的人之眼确实‘安全’。
迪卢克看向史莱姆却因为史莱姆那特殊体质目前对阿贝多处于保密状态而没能询问是否会有副作用的可能。
他当然知道史莱姆期待着适合她的武器，并且也知道比起更适合她的近战，史莱姆更想使用元素战技，如此一来阿贝多和她设想的人之眼确实是最适合的武器。
那么他有什么资格阻止？
出乎迪卢克意料的是史莱姆竟然自己决定终止这次的事。
“算了吧。”史莱姆笑着说，“如果可能危害到蒙德那还是不要研究比较好。潘多拉的宝盒一旦打开那可能就会演变成灾难。”说完她看向迪卢克，“虽然有些可惜，不过有迪卢克先生在我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那视线和话语让迪卢克有些招架不住，这‘重担’比一般的都重。
阿贝多再次不解：“我们制造出来的是武器，就跟弓和刀一样。你不能因为有个人拿着刀去作恶就说刀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关键在于使用的人，而不是武器本身。”
“这么浅显的道理迪卢克先生肯定懂的。”还没等迪卢克说话史莱姆就反驳了，“迪卢克先生只是未雨绸缪，他考虑的是更长远的未来。”
被合作者反水这件事完全在阿贝多的意料之外，他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我反应太过了。”迪卢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嘴角有了一个小小的弧度，“抱歉，是我的错，你们的研究没有问题。”
史莱姆完全没有自己刚刚帮了迪卢克就立刻被迪卢克打脸的自觉，她只是惊讶于迪卢克竟然接受了这个实验。
最后她笑了：“不愧是迪卢克先生，真是大度，也真有风度。”
迪卢克莫名，明显不懂史莱姆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不仅仅是迪卢克，阿贝多也不知道，不过对于阿贝多来说研究能继续就足够了。
心底不再抵触二人的研究后迪卢克开始认真听两人的对话并且对他们说的事进行了思考，然而在听了一会后又觉得自己还不如走神。
史莱姆主要的目标就是史莱姆凝液里的元素力，所以所有的研究都往这靠拢，跟阿贝多讨论的时候提的最多的实验器材自然也是史莱姆凝液，好在史莱姆凝液属于工坊中常见的材料，史莱姆多次提起并没有引起阿贝多的怀疑。
“跟丘丘人的面具和箭矢反应？”阿贝多沉思了片刻，“我没有进行过类似的实验，并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他反问，“你是想用史莱姆不容易料理的特殊性来跟那些东西起反应，然后找到适合的载体？”
“是的，人之眼要经受得住元素力肯定要选适合的材料，如果连史莱姆的力量都没法经受住那也没办法承受各种各样的元素力了。”
阿贝多点头：“你说得对。不过我觉得需要把所有的金属都试一遍选出最适合的材料。如果现有的金属不行那就需要创造出能承受元素力的金属再进行实验。”
“如何是炼金金属我推荐惰性金属。”
对于这个提议阿贝多是认同的。
迪卢克站了起来：“我去给你们泡茶。”
“我想喝日落缤纷！”史莱姆手举得老高，根本不觉得自己‘点餐’有什么不对。
阿贝多倒是有些诧异：“日落缤纷，是天使的馈赠的新品？”
迪卢克有些勉强地回应：“算是。”
“诶？不是确定了要上市吗？”史莱姆一脸不明，那无辜的样子让迪卢克心中一梗。
“现在还没有上。”
阿贝多就算看到也不会太过于在意他们两人之间那稍微有点不对劲的气氛，他只是对迪卢克的回答做出了回应。
“原来如此。能尝到还未上新的新品是我的荣幸。”
这毫不犹豫就点了日落缤纷的兴味让迪卢克逃似地离开了，怕待下去会被被这两人无意间气死。
目送迪卢克离开后两人又投入了讨论之中，听到这边动静也想厚着脸皮‘点餐’所以走过来却完完全全被无视的蒂玛乌斯挠头。
算了，反正也不渴。他这么安慰自己然后再次投入了阿贝多的研究海中。
迪卢克正在调制日落缤纷，不过这次的调制有了一丝改变。
就算不想承认但史莱姆的特制史莱姆料理依旧给了他启发，在原本的基础上，为了外观，也是为了配上这个名字，迪卢克对这款饮品进行了色彩的微调。
橘红色的主调，各种不同的色彩搭配，如梦如幻，正如日落时候能见到的绚丽光彩。
如此一来日落缤纷真真切切完成了。
“倒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在西风骑士团总部有调酒的闲心。”说话的人倚在了门口，看着迪卢克的时候脸上有着笑容，跟往日的轻浮不同，这个笑容竟然有那么一丝的感慨和怀念。
迪卢克早就知道有人过来，也知道来这里的人是谁，不过是没有出声罢了。
他把调制好的饮品放到托盘后开始收拾桌面没有回应凯亚的话。
凯亚上前，伸出手拿起了那杯没有被放在托盘上，即便不说也知道是留给自己的无酒精饮料。
“看材料应该是之前研制的日落果新品，不过你受了什么刺激竟然把外观调成了这样？”
迪卢克终于说话了：“外观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在未上市之前进行任何调试都是正常的。”
听到这的凯亚点头：“说得对。”说着一饮而尽，最后露出了畅快的表情。
“牛嚼牡丹。”迪卢克端起了托盘。
凯亚把杯子放下，抬起头看着离开的人：“因为那个叫史莱姆的女人？”
刚走到门口的迪卢克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然而即便没能看到脸也能知道他的挣扎。
凯亚：“我知道她应该没有威胁，不然早就被你处理了。不过一年前让你念念不忘的女人刚来蒙德城就吸引了阿贝多的注意，她果然很特别。”
“她是炼金术士，所以跟阿贝多聊得来。”
凯亚笑了：“我又没说什么，反倒是你的辩解有些反常了。”
知道自己‘中计’的迪卢克直接离开了。
凯亚收拾好桌面，说是收拾实际上也就是把刚刚用过的杯子清理一下。他看了看时间，迪卢克应该已经到了二楼，办公室里的人应该已经在品尝无酒精饮料，现在是上去‘打扰’的最好时机。
他是真的好奇，从一年前开始就对史莱姆这个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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