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怪胎

之前萧剑还能跟老巫师说上一两句话，可以说对方已经很够意思了，不过可惜的是，萧剑并没有把握住，亲手葬送了老巫师和自己夜下想谈的难得机会。

        “庞道夫先生，我还有一个疑问，若是我能够带你前往那什么布多拉海，你可是愿意与我们合作？”

        人已经消失不见，不过萧剑凭借自身精神力感应，还是能感应到庞道夫还在不远处并未离开，这里有着他需要祷告的亡魂，一般来说，要过了七日才算是结束祷告的日子，咋那是他是不会走的。

        “我知道金钱对于你是不存在诱惑力的，不过我想说，我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那就是统一这个战乱的世界，让和平变得更容易，让种族能够更和谐的相处在一起，让你们巫师行走在大地之上，少见到一些骸骨。”发自肺腑的萧剑，转着身阐述自己也是有着广阔胸怀的人，他一样有远方，有和巫师一样的使命感。

        “假若您老不相信，那么就当老子在放屁好了，不过，”庞道夫没有现身，萧剑知道继续浪费口舌之力没有什么用处，他爬上土山，静默了下来，然后抓起一把黄土对着天空，充满仪式感的撒出去，黄土有如弥漫的雾四散开来。萧剑继续说道：“我这个屁既然放出去了，你肯定也闻到了，所以你就自欺欺人好了，我伟大的巫师，庞道夫。”

        很无礼、很野蛮、很刁钻的角度，很让人气不打一处来的语气，萧剑是一一全做到了，可能就是过于直性子，让人难以接受，不容易喜欢得起来，不过他本性上就是顽劣居多，如果不是身边还带着几人，他可能要过得更放荡不羁一点，一切都是因为身份的原因，使得他努力去收敛他的劣根性，不然在离去之际，他指定要搞得这个世界颠覆不可。那才叫不虚此行呢。

        是大雪村的经历让他由点及面的联想到这个世界的现状，可能不缺他一个人来当混蛋，所以正人君子也是未尝不可的，不过说真的，当了这么日子以来的正人君子对于萧剑来说委实有点难过，尤其在看到华沙古城那些对自己招摇花钱就能玩的姑娘时，因为要顾及师傅的身份，他收住了隐藏在裤裆下面的蠢蠢欲动。

        现在面对沉默寡言，喜欢神叨叨对着天空默念一些古怪语言的庞道夫，他反而是把最真实的本性给暴露出来了，反正这里除了庞道夫没有认识他的人，使足了力气就是要好好当一回混蛋，让人厌恶到极点的混蛋。不过萧剑并未忘记自己的目的，他可不是专门奔着让老巫师跟自己结仇而来，那样就不单纯只是混蛋，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蠢货这个词，萧剑一般只在自己的徒弟加菲尔德身上用。

        “好了我走了，让我的屁就留在这里陪伴你吧，如果你有什么想法的，可以进城跟我好好谈一谈，我萧剑不只是一个只想着金币的佣兵，尽管我身上穿着坚硬的盔甲。”说完萧剑就把自己潇洒的背影留给一直在暗中观察的老巫师，庞道夫在萧剑逐渐消失之后，才渐渐现出本身。

        “真是个怪胎。为何人类里，会有这么神经分裂的家伙，真是人族的不幸。”嘴上说着憎恶的话，不过庞道夫眼神分明是对萧剑这个敢在自己面前放肆的人类，开始感兴趣。独来独往惯了，他毫无与任何人结盟合作的念头，可萧剑一席话，让他内心莫名其妙震动起来，像是一粒蛰伏在信仰脚下的尘埃，得以飘出尘世间，那一刻庞道夫被引发出一缕沉思。

        数日后。

        晨曦中的华沙古城隐在雾中，城外一株在冷冬中叶子渐渐掉光的枯树，正在雾中显现光秃秃的枝丫，诡异的树枝像是鬼手抓向雾中。这会日光还未能从浓雾之中露头，整座城市，像是一座弥漫在海上云雾中的船舶。

        萧剑总是最早醒来，这间小旅馆住久了越发有了家的感觉，温馨对于萧剑来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他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子弟，花钱如流水，如今在这个世界闯荡，方方面面都在围绕生计展开，这带来的是他从来有过的生活压力，要养活大家，他就必须带好头，不然到时候遭殃的，他们一个也不能少。因为触及了公会的利益关系，萧剑渐渐清晰了，被人看重其实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因为可利用价值而被重视，越是充分说明难以有出头之日，佣兵的身份说到底还不是国家正规编制下的系统，所以一旦被上层发现佣兵有什么矛头不对劲的地方，立刻就会被掐头去尾教出干净。

        没错，之前还在盘算着跟自己合作去铲除邪魔卡扎的铁克被杀死在附近的一座名为阿尔巴的小镇里。根据得到的消息里说，铁克是被一组面具骑士亲手斩杀在街道上，当场俘获他领导下的一千成员。那些成员原本就是流氓、亡徒，老大被杀的那一刻，却是因为骑士们丢了几麻袋金币在他们跟前，立刻他们就从短暂的丧主悲伤之中，沉浸在抢夺金币的疯狂之中。

        萧剑无声的发出笑声，他觉得这个世界真是荒唐无稽，什么时候也轮到他来亲自体验一下，可是死去的生命，却是无法观摩一下在自己死去之后，那些曾经把自己视为至上的人，如何在金闪闪的金币面前，伏地对着自己的亡魂跪拜，而看不见的面庞之下正在歇斯底里的发笑，感叹时来运转终于可以暴富。

        “师傅，今天咱们还继续去修炼吗？”身后加菲尔德揉着惺忪睡眼，看着独自一人站在大雾面前的萧剑。

        萧剑挥挥手：“不，今天咱们开始接任务，接大单子，我们需要一场疯狂，然后……杀进这个无情的世界里，纵情天地！”

        “哦。”加菲尔德有气无力应答，转身要走时忽然顿了一下，“师傅，你还是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跟我说话好了，我觉得自己就够幼稚的了。”带着对早晨脑袋可能在抽疯的师傅，留下很发自内心的吐槽，加菲尔德拖着一声长叹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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