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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大雁啊,我眼瞎啦


  
最近坊间传闻,洋鬼子进城得罪了本地的神仙,于是玉帝派了关二爷下凡,化为一个拿着大刀的侠客,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在四九城不断的猎杀洋人。
有传闻,那是王五的关门弟子,二爷借体重生,也有人说那就是京城的好汉大刀王五所为,王五本身就在江湖上有关二爷再世的美誉,所以后一种说法也得到了底层人民的认可,毕竟王五的弟子太年轻了。
听到这种传闻的石南很是无语,为了打斗过程不会出现面具滑动遮住自己眼睛的情况,自己也没蒙脸啊,这都能传错。
这几天石南在街面上溜达,着实杀了不少洋人,也救了一些江湖上的好汉和底层的人民,大家感石南恩义,主动在江湖上给他扬名,知道他姓名的都以关二爷代替,怕被洋人通缉,不知道的就随口乱编,怎么神奇怎么来,还有人传身高三尺铁面獠牙呢,也不知道关二爷得罪了谁。
在洋人烧杀抢掠中也不得不出门讨生活的民众,大都急匆匆的沿着街角,佝偻着腰奔向自己的目的地,没有闲汉在街上晃动,大多都是街角交谈几句,谈拢买卖或者急活就赶紧回家。
大街正中再也没有往日的拥挤,石南走在街心,看着身周的众人都对自己指指点点,也不以为意,路过一家饭馆门口,发现里面正坐了十几个英国兵,正在桌上喝酒,没看到掌柜的和店小二。
双方看到彼此都愣了,八国联军之中最近也在传这个杀神,都祈祷自己晚上值岗千万别碰上,可没想到大白天抢个酒馆喝个酒的时候碰个对眼。门口的英国兵还有些犹豫,对面之人打扮看着很像那个传说中的杀神,要不要掏枪?后面的兄弟也不知道看见没有,要不装作没看见?
石南可是没有犹豫,右手从背后拔刀,前跨一步,瞬间划破四人的喉咙,飞身向前,脚尖在桌上一点,一招“燕双飞”直取后面桌旁的二人,在众人愣神中,使完燕双飞割了两人脖颈的石南左脚点地,借用反作用力冲向第三章桌子,过程在没忘了顺手两刀挑了第二桌剩下两人的喉咙。
第三桌之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摸枪躲避,临近石南的二人只来得及摸着枪站起身来就被石南砍翻在地,后面两人举枪上膛,还没开枪,就看到一抹刀光闪过,胳膊传来剧痛,还不等半个胳膊手掌和枪支落地,石南的刀已经再次挥起,眼看第四桌人已经举枪,他左手从腰间一抹,上好膛的左轮声响起。感谢练武给自己带来的加层,不说刀法和横练,就说眼力、反应力和控制力就比普通人强好几倍。看着屋内一地尸体,石南感叹着。
石南吹了口枪口的硝烟,看着满地的英军,淡定的挨个补刀,搜了几盒左轮子弹,从两人怀里拿了两个半包的香烟,抽了根火柴给自己点上一根,感受着这股熟悉又陌生的烟味,这次转身离开。
门外听到动静的众人都在街角远远的打量着,看着叼着烟卷出门的石南,一窝蜂的往家里跑去。石南笑了笑,快步离开这里,不出意外,很快就有听到动静的巡逻队来了。
经过几天的追杀与反追杀,石南很是杀了一批嚣张的洋人,现在的联军士兵根本不敢落单,出门大都50人左右。当然,他也不是没上过当受过伤,比如此时的石南就跟个粽子似的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
昨天经过一处中药馆,看到几个英军正在调戏一个姑娘,一看周围,洋人也没几个,反而不少华人汉子在周边看着,边鄙视边抽刀就冲了上去,刚砍翻了这几个英军,就看见一群华人端着洋枪就包围了过来。
敌人不仅凶狠到拿自己的士兵做诱饵,还根据石南这几天的活动习惯,围三缺一,在不少民房里埋了火~药。
幸好自己身子骨结实,行动又迅速,看到追兵有意拉开距离,觉得不对,赶忙换路离开。不过也被火~药的冲击波炸了个头昏脑涨,半个身子都被炸伤烧伤,趁敌人被火~药的爆炸阻拦,强提一口气冲出了包围圈。
然后呢?自己好像一路奔逃,最后在一处巷子里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了。真是终日打雁,却被燕啄了眼,感叹完的石南看着院里给自己熬药的女人,沙哑着嗓子问道:“玉婷姑娘,这药也太苦了吧。”
救了自己的女子艺名玉婷,没错,艺名,放在前世,有个好听的称呼,叫楼凤,现在只能叫半掩门的。带个叫“玉儿”的小丫鬟在身边。据她说,自己刚好倒在她门口,顺手就把自己拉进来了。
玉婷回头笑道:“你这人,这么大的伤都不喊疼,那么多的鬼子不害怕,倒怕药苦。”
石南苦笑道:“怎么不嫌疼,这不是没办法了么?药是还没吃的,所以更显苦。”
玉婷招呼玉儿把熬好的药端进来,亲手伺候着石南吃下去,又细心的用熏香的手绢擦了擦嘴角的药汁才说道:“外面都传你是怎么怎么的大英雄,没想到你倒是比我年纪还小。”
石南皱着眉苦着脸喝完药,回道:“这不是没等我长大,洋鬼子就来了么。”喝完药的石南再次迷糊起来,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玉儿拿起碗准备去洗,又走回来对着正看着石南的玉婷道:“小姐,真要照顾他吗?万一洋人要是查到这……听说洋鬼子都可凶了,蓝眼睛白皮肤,就跟鬼是一样的,闹不好还会吃人呢。”
玉婷伸手替石南捋了捋被角,笑道:“洋人哪有你说的那样,只是肤色不同罢了,咱们往常又不是没见过,”又叹口气,双眼无神的接着道:“想我也是书香门第出身,却不料爹爹仕途遭难,我为活命不得已做了这见不得人的活计,早已对不起祖宗。我虽沦落风尘,可心却未冷,难得有机会救到这么英雄的人物,就是死了见到爹爹,也有了一个说辞。”
玉儿皱着眉道:“可是小姐,万一街上传的那个杀鬼子的不是他呢?”
玉婷笑着说道:“先不说应该就是他,就看他的年纪,也该帮他一把吧,好了好了,你快去刷碗吧,最近少出门,家里的东西省着点应该还能撑一段时间。”
玉儿皱了皱鼻子,吐吐舌头道:“知道了小姐。”
就这样昏昏沉沉的,后来又发起高烧,醒来的时候有时白天有时夜晚,伤势全靠主仆二人,也不知道她们为了抓药废了多少劲。
抓药这事还真难为到了二人,这处小院位于西直门外,周边不少大户,所以不时有洋人破门而入,二人都不敢随便出门,幸好因为周边大户有一家是倒腾药材的,寻摸了些治疗外伤的药趁深夜让玉儿取了来。
仗着一身横练功夫,身体素质极强,石南伤势和病情都渐渐好转,最近几天已经能下地走路。此时的他正懒懒的坐在躺椅上晒着太阳,旁边玉婷正在用毛笔画画,小丫头玉儿磨墨。他见惯了笑贫不笑娼的前世,倒是没有看不起二人,随口问道:“玉儿丫头,你的梦想是什么?”问的虽然是玉儿,可眼神却不时的往玉婷那瞟。
玉婷当做看不见,认真的画画,玉儿闻言,转头问道:“什么是梦想?做梦都想吗?”
石南听闻,嘴角一抽道:“额,就这个意思,就是你做梦想的事。”
玉儿说道:“我做梦都想这些洋人赶紧走,家里都没多少吃的了,我都不敢出门去买,过平平淡淡的日子不好么。”
石南听闻更是尴尬,起初自己昏睡,只是喝点米粥就好,最近自己身体渐好,胃口也是逐渐恢复,本来能支撑二人一月的口粮已被自己吃的不少。
玉婷闻言,瞪了玉儿一口,惭愧的说道:“南弟可别多想,你是男子,饭量本就大些,这几天的修养,怕是瘦了不少。”
石南练过十三太保后身材直追后世男模,而后铁布衫、童子功加身,那身鸡肉疙瘩更是媲美李小龙,只是比他更壮实些。要说这次石南受伤有多重也不见得,只不过是大面积的烧伤,加上火~药爆炸冲击波对他的五脏六腑震荡的厉害,加上后来发炎引起的高烧,加上药材治疗不怎么及时,全靠休养才导致昏昏沉沉这么多天。
最近几天,石南也想过,那些围攻他的中国人可能就是之前听说的中国军团,他们个个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又枪法极好,不少人还粗通拳脚,加上全是国人面孔,实在不好分辨,很是难缠。
身体渐渐好转,石南准备重出江湖了,只是感觉玉婷二人救了自己性命,怎么也得报答了再走。再怎么说也是救命之恩。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启程赶往南方,看看能不能学习一些内家拳,免得跟这次似的,外伤还好,内腑受创颇重,南拳北腿嘛,南方还有位黄师傅,应该在此世也能遇到才对。
石南在院里打了一趟童子功中的拳法,虽然招式不多,也不够漂亮好看,但使足力气,也是呼喝有声,缓缓收工后,感觉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于是对旁边的玉儿说道:“丫头,最近吃的不多了吧,我出去弄点,你们别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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