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彷徨之雀一
“今天工作结束的很快嘛。”男人借着对方手中的打火机将烟点燃，“谢了，织田。”
正值黄昏，港口仓库大门旁一只黑猫从垃圾桶上跳下，迈着灵敏地步伐越过倚着墙的两人，他们是被分派来搬运货物的港口黑手党底层。
“心情不好？”织田作之助问身旁愁眉苦脸的男人，他皱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唉。”男人忧虑地叹气，满脸沉重地夹着烟说道，“横滨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啊。”
他说完停顿了许久，叼着烟眼神放空。织田作之助没有催促同他一起静静地靠着，海水的味道咸咸的顺着海风被带进鼻腔，指尖的烟蒂在静静燃烧，一会男人才又说道，“母亲前两天出门碰上火拼现场，万幸没有大碍在医院里住上一段时间就能好。”
“真是不幸啊。”织田作之助安慰道，“之后小心一些吧，希望她早日康复。”
“谢谢，织田。但是这要怎么小心，总不能就不出门了吧？”他摇了摇头将烟从嘴边放下，张口将朦胧的白色雾气吐出，“我们这些男人也就算了，老人孩子和女人可太难了。”
“唉，愁啊。”男人又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指了指不远处站立着的人影，“那边正在清点的孩子你知道不，就是那个叫夜莺的小姑娘。”
“她怎么了？”织田作之助看过去，少女正拿着清单核对着仓库里的货物，面罩遮住了大半脸孔露在外面的一双绿色眼睛显得冰冷且疏离。
“别看她现在和我们一样干着这些破活儿，听说是首领特意从国外带回来的，来头可大了。干部之一的尾崎红叶都被要求亲自教导她，以后前途好着呢。”男人琢磨着嘀咕道，“你说我们是不是趁她还没升上去，先同她打好关系会比较好？”
织田作之助刚想回应同僚，异能力天衣无缝先一步发动，视野瞬间被爆炸的火光所侵占。
“啊。”他短促的一声，在同伴的不解下没有迟疑地径直走向岸边礁石。
缠满绷带的少年正蹲在上面入神地玩着游戏机，他的名字叫做太宰治，虽然没有加入港口黑手党，但却拥有着调动小部分成员的权利。
比如他们这些底层。
织田作之助在少年的身边停住，然后从他的怀里把抱着的箱子抽出果断地扔进海里。
boom，一声巨响。炸弹在水里炸开高高溅起的水花将岸边的两个人从头到脚打得湿透。
太宰治抖了抖手中的游戏机，游戏机滴答滴答地往下淌水发出滋滋的声音，屏幕彻底变成了黑色。
“啊！差点就要破纪录了！”少年瞪大了眼睛，惋惜地惊呼。
“抱歉？”织田作之助把脸上的水抹掉，余光看见有人从仓库里跑出来。
是在天衣无缝同样出现过的夜莺。
今天我的工作是清点交易的货物，本来应该是很轻松安逸的任务，没想到最后关头还能出意外。
爆炸的声响很大，我放下手中的表格往外跑，岸边两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发生什么了？”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是伪装过的沙哑，带着一些冰冷的机械感。
“他怀里有个炸弹，我扔到海里了。”织田作之助耿直地简短回答道。
“那是我捡到的自杀道具。”太宰治撇嘴不悦道，“刚刚差点就成功了呢。”
“原来是这样，抱歉打扰到你自杀。”织田作之助将听到的话消化完，接着认真地发表自己的观点道，“自杀不好，会有人伤心的。”
“谁？”太宰治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
“比如她？”织田作之助的视线投了过来，看到我们生疏的模样迟疑道，“你们不是认识吗？”
我和太宰治一头雾水。
夜莺的身份是森鸥外用自己过去的资源给我安排的，整个港口黑手党除了尾崎红叶再没有其他人知道我的底细。
对外统一宣称，夜莺是首领故交的孩子。混血长于国外，年龄上比真实的大上不少，形体外貌也都做了细致的调整。
不知道红发男人是从何得出的结论，即使真有可能被太宰治发现真相，也绝不是现在。
织田作之助的话说完，太宰治反应的很快马上就接上他的话茬，转过来对我说道，“诶，这位陌生的小姐你会为我难过吗？”
按照夜莺的人设，我该直接摇头。但是太宰治苍白的脸摆在面前，被他这样专注地注视着，我觉得偶尔说上一句真话也没有关系。
于是我停顿了很久做出纠结的模样，最终面色不改冷冰冰地吐出一个字，“会。”
两个人的衣服还湿着，工作也做完了，织田作之助于是提出去附近他相熟的地方换下衣服。
“要一起去吃咖喱吗？”他问刚才一起抽烟的同伴道。
男人从爆炸开始后面色就一直很差，被问道后尴尬地笑了笑，“你们去吧，我还有点事。”他说完狼狈地离开，像是背后有恶鬼在追赶。
太宰治看着他的背影，问织田作之助，“他怕我，你不怕吗？”
“他家里有事不方便。”织田作之助解释，然后不解地问他，“为什么要怕？”
太宰治确认他是真心实意这么觉得，轻声一笑没带多少感情地说道，“你这人还真有意思。”
织田作之助同样也邀请了我一起去吃咖喱，由于总总原因我同样也选择了拒绝，所以最后只有他们两个人一道。
最近我在跟着的是森先生刚从干部手里强制交换过来的走私线。出于长远发展的考虑，森百灵作为港口黑手党的大小姐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过于招摇，所以便启用了夜莺的身份。
医疗室那边也不再去了，除非是首领下达的命令否则我轻易不动用异能力。
离开前，我给了木下选择，“你是我的直属部下，以后我不来这里了。木下是要继续留在医疗室，还是要跟着我一起走呢？”
“我跟着您。”木下于是也从医疗室脱离了出来。
森百灵作为明面上的港口黑手党继承人，日常会有被象征性地分派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件。我让木下处理了一次，发现他完全可以胜任，从此就将这件事扔给了他，再也不管了。
同森先生汇报完，我轻车熟路地去往熟悉的地方，那里有等着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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