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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段老


  四周猛然一片漆黑,随后灯光再次亮起,楚潜渊刚要上前,对面的东西就说话了。

  “诶诶诶,你们已经出来了。”竟是那李掌柜,“哎呀,我养了多年的动物给你们弄死了一只,还有一只也废了。”

  李掌柜虽然看起来很是无奈,但是楚潜渊知道,那些动物不过是他胡诌出来的背景罢了,现在这一出,就是为了让某些人愧疚一下,好做生意。

  楚潜渊拉着刘子烨就走了过去,随后李掌柜立刻跟上,在前面引路,直到了一个黑木棺材前面。

  刘子烨微微一皱眉,但是没说什么,虽然他还是很排斥这种东西,但是他也相信楚潜渊,楚潜渊还没说什么,他也没必要担心。

  李掌柜打开了棺材盖子,里面一股子阴冷潮湿的气味,好像是木头的年代太久,都有些腐烂了,而在棺材的地下,铺着一张镜子,但是却没有照出人的模样。

  楚潜渊躺了进去,闭上双眼,再次睁开,就躺在一处荒草堆上了,而刘子烨也很快在他右侧被发现。

  这下是真的可以休息会儿了,但是两人都没这么做,刘子烨拿着黄铜剑去划拉树枝了,而楚潜渊则拿着刘子烨扔过来的树枝去搭建一个简陋的支架。

  大概过去了几个小时,两人都累了,刘子烨的手上都起了水泡,而树枝还是堪堪可以搭起来一个支架,用一些地方搭着,能往上爬两步,然后再在细的树干上攀爬,就到了树顶。

  李掌柜好像是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似的,这地方的树枝丫都是奇多,两人完全可以坐在树枝纵横交错的地方。

  举目四望,忽然看到一个空地,大概是鞍部,所以很是平坦,而在那平坦的地方上,正好有一个小屋。

  两人下了树,就直奔那里而去,这里在他们来之前以及来之后的两天内都不会有大批的邪祟经过,所以他们倒也不担心这种事情,加上两人都有些疲惫了,便想要直接有个落脚的地方。

  毕竟有现成的屋子,何必自己在那里搭东西呢?

  两人很快就到了屋子前面,这屋子有些破旧了,里面没有人,很空荡,两人走了进去,里面有很多灰尘,灯坏了,只有一个烛台放在桌子上,显得有些怪异。

  血红的蜡烛和木色的其他东西非常不符合,可能以前是猎户或者护林人什么的留下的。

  两人在里面没待多久,楚潜渊就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烛台虽然看起来也是很老旧,而且铁质的部分锈迹斑斑,但是蜡烛头上还有刚刚燃烧过的痕迹,而且没有灰尘。

  看来还是有人居住的,只不过主人家不在而已。

  两人就在屋里等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打开了,一个耄耋老者走了进来,看到那两人,却丝毫没有介意,看起来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本来直接忽视了两人,却发现这两人挡了路。

  “让一让,点蜡烛。”那老人的声音很干,但是说话却中气十足,没有虚弱的样子,手里还拎着一只野兔,“还有个女娃娃,让她出来吧。”

  这下轮到楚潜渊和刘子烨不知所措了,两人都不知道这老人是什么情况,正常人发现自己家里多了两个陌生人,怎么也该惊讶一下,这个老人不但不惊讶,反而猜出了红鸾的存在。

  “您是?”楚潜渊只觉得这个老人很是眼熟,但是说不上来哪里熟悉,很模糊,但是又很坚定。

  那老者突然大笑起来,声音很是爽朗大气,“哈哈哈哈,老夫不过十多年没再见你,居然就忘了!亏得老夫教你那看面相识人的本事!”

  楚潜渊心中赫然一惊,这下子脑海中迅速地闪过几个画面,目瞪口呆。

  而刘子烨不明所以,退到一旁,静静地看着两人。

  “段老?您老上次不告而别,居然是隐居在这?”楚潜渊询问道,那老人点燃了烛台,吹了一捧灰。

  这老人就是楚潜渊记忆中的易门高手,段宗昭,擅长卜卦以及易门的一些学识,但是从楚潜渊十一岁那年突然就消失了,再没有出现过,楚老也一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老夫和楚明谦说过,他没告诉你罢了。”段宗昭连头都没抬,“他现在已经病逝了罢,当年在江湖上留下的毒性,也该发作了。老夫吩咐了鬼市的李家小子,不然你俩不知道去的哪里。”

  楚潜渊这一听,瞬间就感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但是也不好就这么问,心底却已经记下了段老对自己的帮扶。

  他们两个的确是造不出什么像样的木屋,而且荒郊野外,也不会打猎的技巧,只能如此这般。

  楚潜渊把红鸾放出来,随后就跟着段老走进了木屋的后面,木屋中间有一个隔板,隔板的后面有两个小房间,一个是段老自己的卧室,另一个则是新造的,似乎是为了他们到来准备的。

  等晚上,几人吃了些烤兔肉,收起红鸾,就直接打地铺。

  这几天以来,是他们睡的第一个好觉,但是第二日清晨就被段老叫醒了。

  “你,看家,楚明谦他孙子,你跟我出去打猎,带上那女鬼。”

  随后几日下来,两人也逐渐习惯了这种作息,段老一天带一个人出去,但是红鸾是天天出去,而段老闲着没事就和刘子烨、楚潜渊下棋,一个是围棋,一个是象棋,虽不知是什么用意,但这几天过得还算是不错。

  直到有一天,安静的氛围被打断了,段老还是一大早就起来,但是叫醒两人之后,没有带他们去打猎,而是跟他们说了今天早上的卦象。

  此卦变化很多,而今天也是很容易出现大凶的局面。

  于是三人就在家里待了几个小时,还没见到变化,刘子烨刚憋不住了,明明是大中午的时候,外面突然就暗了下来,但是迟迟不见落雨,而且外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过一会儿,唢呐和锣鼓的声音都响了起来,就听见外面出现了响声——

  “冥灯阴魂——生人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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