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的作精表演

雨声渐小，乔茜终于看到了啾啾赶来的身影。
  “呀，茜茜小姐，你和少爷怎么都淋湿了？”
  乔茜怨气未消地扫了眼假寐的程琦。
  转过头来已是唉声叹气。
  什么程琦愿意回去了，结果回去正好下雨，被雨给挡回来了。
  总之编个说辞，先给忽悠过去。
  啾啾想起刚刚暴雨场景，很是确信乔茜的说法。
  “是的，我和老师走在路上就被浇一头，还好快走进屋里了。”
  乔茜笑着附和，眼神不自觉地瞄向程琦。
  啾啾询问过去：“少爷，我们进屋换衣服吧。”
  程琦倏得睁开眼，他木讷着脸，捂着肚子慢慢直起身。
  见状，乔茜想起刚刚那一脚，心里有点发怵。
  不会真被她踹出内伤了吧？
  程琦脚步虚浮，整个身体都有些晃悠，不知是痛得还是冻得。
  总之乔茜在他苍白且麻木的脸上看到一丝脆弱疲色。
  “少爷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程琦木着脸往前走，再没给反应。
  对此啾啾习以为常了，于是疑惑中望向乔茜。
  “茜茜小姐，刚刚少爷就难受了吗？”
  被点到名的乔茜脸上闪过瞬间的慌乱。
  她肯定道：“着凉前兆！回去得喝姜水去去寒。”
  啾啾笑道：“刚刚我已经让他们准备橘皮姜水了。茜茜小姐和少爷回到屋内就能喝到。”
  “谢谢啾啾了。”
  乔茜补救似的赶步到程琦身边，扶起他的手臂：“哎，冻到了冻到了，回去好好吃药休息。”
  程琦偏头瞅了她一眼，伸手就要推开她。
  乔茜拧眉，在啾啾看不见的地方反控住他推拒的手，不让他推开。
  “啾啾跟上。”
  乔茜对后面的啾啾喊了声，便将程琦往前拉：“快走，回家。”
  程琦反抗无果。
  乔茜抓得实在太紧了，生怕啾啾发现更多异样似的。
  他的目光在对上乔茜的假笑时，麻木的脸上罕见露出些讥嘲之色。
  乔茜一心想回去，并没有注意到程琦的神色。
  她反倒觉得他好说话了些，被她这么拉着也没有抗拒，还顺她的力道往前走。
  忐忑之中又有些庆幸，若今天的事能瞒下去的话，那她淋这么一场雨也没关系了。
  回到室内，乔茜接过啾啾备好的浴袍冲进了浴室。
  将湿漉漉的衣服丢进篓子，乔茜快速躺进热水池。
  温暖包裹住全身，她舒坦地发出喟叹。
  乔茜盯着白色的天花板，脑海中不断盘旋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今天其实一切都很正常，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走偏的呢？
  那时雨下得猛，她还在清理自己时，程琦就不对劲了。
  为什么非得去淋雨呢？
  又为什么要将她拉进雨里？
  是她打扰到他冥思，所以他生气了？
  而自己明明为那一脚道歉了，他为什么又在雨中狂笑？
  是在笑她么，还是笑什么？
  乔茜将头深深埋进水里，五官被水淹没，世界安静了。
  从浴室出来，乔茜吹完头，看着自己这一身浴袍。
  难道穿着它回家吗？
  乔茜决定去找啾啾，让她把她的衣服烘干一下。
  她来到大厅就看见程琦一身家居服地卧在沙发里。
  他双眼正直直看着电视机里正在播放动画，整个人美丽乖巧得像只布偶。
  在他身前的桌上摆着两碗冒着热气杯盏。
  老远就能闻出的生姜味。
  乔茜环顾后没发现其他人，便轻轻上前，主打一个不打扰。
  她在茶盏旁边看到啾啾留下的字条。
  上面一排娟秀小字。
  茜茜小姐：我去请示夫人给您准备衣服，姜茶在桌上，请慢用。
  乔茜感叹啾啾真是心细。
  程家里只有程琦一个男生，橱柜里的衣服肯定没有适合她的衣服。
  所以啾啾出于礼节，才要去给她准备一套来。
  乔茜对比了一下两碗姜茶，端起稍多的一碗，小口轻抿起来。
  程琦适时瞥眼过来，将她手里的碗夺了回来。
  乔茜气：“你干嘛？”
  不说一声就直接动手，连带着姜茶都翻了些。
  乔茜强忍住火气不跟他计较，抽出湿纸巾将手擦个干净，正要扔进纸篓，却意外发现纸篓里早就躺着沾着深黄色痕迹的湿纸巾。
  结合程琦奇怪的举动以及嫌弃的目光，忽然有种可能在脑袋里冒出来。
  霎时，乔茜脸颊烫得飞起，忙捧起另一碗姜茶猛灌。
  程琦握着碗沿微微转动，凝视了姜茶一会，抬眼便瞅见乔茜心虚的目光。
  粉扑白若瓷器，飞霞灿似玫瑰。
  程琦蓦地将碗重重置于桌面，发出砰得一声。
  他重新卧回了沙发，又似先前那般看向了电视。
  乔茜正尴尬中，连连暗掐自己好几下。
  她绝对是泡浴泡傻了，这下丢人丢到人面前去了。
  还好他自闭，不然以周枭那种性格的话，早就嘲笑调戏她了。
  她左看右看，还好没什么人。

  天知地知，他不说，她也没什么好难堪的。
  等待的过程是无聊的，电视中的动画对乔茜来说又太幼稚，她耐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她那一脚踢得很重，程琦刚刚还难受了一阵，怎么现在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是真的没事吗？要不要问？
  不过想法一出，她就立刻否定了。
  以程琦对她的态度，大概率没有结果。
  那怎么确定呢？她又不可能扒开看一眼。
  对了，扒开！乔茜脑中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可是……
  会不会不太好。
  想法一旦形成，就像一个钩子在乔茜身上勾呀勾。
  坐立不安之下，乔茜猛然站起。
  程琦偏转过来视线，眼神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犀利。
  乔茜支吾着端起自己的碗：“姜茶在哪，我还想去盛点。”
  见程琦看着自己，乔茜心里默念三二一。
  好，没说话。
  乔茜开口道：“算了，我自己去找吧。”
  背身之际，乔茜出乎意料听到了程琦的回答。
  “一楼右拐，厨房茶壶。”
  她惊讶地转身看他，却见他面朝电视。
  仿佛刚刚是她幻听。
  乔茜怀着小心思来到厨房，找出新的一只碗，将自己的碗和新碗都盛上满满姜茶。
  拿起来要十分地小心，不然就会翻。
  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考虑到太烫的姜茶一旦泼不好，会加剧事情严重性。
  于是她呼呼一顿操作给它们放温了，才像一只乌龟挪步至大厅。
  期间没有看到其他人，乔茜悬放的心定了定。
  一手一只装满姜茶的碗。
  她专注盯着它们，同时余光扫视着地上，终于来到程琦身边。
  “程琦，茶凉了你还没喝，我给你重新倒了一杯。温度正好入口，快起来喝了吧。”
  在程琦冷漠的注视下，乔茜‘一不小心’将姜水泼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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