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仙庇佑
博玄看着红光闪过,立马带着弟子赶了过来,那些黑影正欲向前,见到博玄赶到,立马消失在院里。
“鸣曲……”博玄疾步赶过来,看着眼前的雕像,连连摇头后退,几乎不相信这是鸣曲。
弟子们指着石像,惊愕不已,“唐姑娘,鸣曲君他?……”
博玄总归当了几十年家,很快恢复理智,“这是石咒。”
“石咒?”弟子们面面相觑,谁也没听过石咒的来历。
晕过去的小白缓缓醒来,有个弟子正要去抱,它却立刻蹦起来奔向唐觅,见唐觅神情,连连扯她的袖子,试图引起注意。
半晌,唐觅缓缓看向小白,小白的眼睛立马变成蓝色,发出强烈的蓝光,唐觅的瞳孔也变作蓝色,顿时觉得浑身充满力量,心中莫名顿生两句咒语。
只见她缓缓站起来,伸出两指探向鸣曲眉心,默念那两句咒语,灵魂瞬间随着咒语抽出,顺着双指进入鸣曲的神识里。
神识里,鸣曲正和大石怪缠斗,显然落于下风,用不了多时,必精力耗尽被大石怪踩死。
唐觅脱口换道:“命剑!”
一柄长剑隧浮于眼前,看着这把剑,陌生而又熟悉,她熟练地拿起长剑脚尖一点,自然飞到半空,剑在手中舞了个圈,直直往下刺去,长剑直插入大石怪天灵盖,她又用意念将长剑分作三柄,三柄长剑朝三个方向划去,大石怪瞬间成了三块石头,最终化作三截符纸掉在地上。
石咒一破,神识立即回归,肉体凡胎的唐觅一时承受不住,随即晕了过去,回神的鸣曲立马将人抱住。
“唐姑娘!”
鹿儿睡梦中仿佛听到有人叫唐觅,迷迷糊糊迷眼看向床上,空空如也,怎么还没回来。正起身准备去寻唐觅,鸣曲刚好抱着唐觅进来,脚上的血滴了一地,白色锦靴已被染作红色。
见此情景脑袋顿时清醒起来,“小姐,小姐,鸣曲君,小姐这是怎么了。”
博玄也跟着进来替唐觅把脉,怎么试都没有脉搏,鼻息也没有。博玄连连摇头叹气道:“没救了。”
“小姐……”鹿儿一听这话哇哇哭起来,抓起唐觅的胳膊一阵摇晃。“小姐,你怎的如此多灾多难啊,我怎么给大人和夫人交代。”
鸣曲看着塌上的唐觅,脸色苍白,已无任何生命体征,又想起对唐延之的承诺,心底渐渐泛起疼痛。
“唐姑娘。”鸣曲握住唐觅的手,轻声唤着,他实在不敢相信一个时辰前还活蹦乱跳的姑娘一眨眼的功夫就……
唐觅感觉灵魂似有万斤重,被无尽的黑暗席卷,就像穿越那天从沉仙台坠下一样,直往下沉入无底深渊,这地狱也没那么深吧。
在黑暗里,她听到一个声音不住地呼唤,想回应,奈何怎么也无法开口,只得努力睁眼,发现眼皮也动弹不得。挣扎了很久,那股压制力量忽然瞬间消失,身体立刻挣脱束缚,就像用尽全部力气退弹一粒尘埃似的。
“是谁?”
唐觅就如诈尸一般猛地睁眼睛惊坐起来。
在场的人都怔了,齐刷刷看向唐觅,哭嚎的鹿儿虽然止住哭声,像是被吓住的。
鸣曲伸手在唐觅眼前晃了晃,轻声道:“唐姑娘!”
唐觅看向鸣曲,“是你叫我?”,隧想起刚才的一切,不禁一把抱住他似哭非哭起来,断断续续道:“你没事,你没事太……太好了……要不是你叫我,我这会儿应该坠到地狱了。”对于她救鸣曲的事,丝毫没有印象。
博玄见此情景,虽心里充满十万个为什么,然看到人没事,便率众弟子回去了,临了吩咐鸣曲待会儿去找他。
鸣曲本意送送博玄,见唐觅状态,只得作罢,吩咐鹿儿道:“鹿儿姑娘,去找着药和纱布来给你家小姐包扎一下脚吧。”
“好。”鹿儿已回神来,惊魂未定地看看唐觅,边去找药边道:“小姐你吓死我了,都怪鹿儿没有保护好小姐,鹿儿该死。”
唐觅这会儿一听到死就不舒服,淡淡回道:“没事,别死不死的了,我刚从去往地狱的途中回来。”
“唐姑娘可以幽灵珠是何物?”
“幽灵珠?从来没听说过。鸣曲君,那些人好像是专门冲我来的。”
“嗯。”鸣曲看着唐觅,“他们说你身上有幽灵珠。看来那天集市上的那个银面男子大概也是为此。”
“我真得不知道幽灵珠,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觅敲着脑袋使劲寻找有关幽灵珠的记忆,却是越想越乱,几乎要抓狂。
鸣曲看着唐觅,眼底升起无尽的疲倦,微微拍了拍唐觅的肩柔声道:“今晚先休息吧,明日好好问问鹿儿,看你以前是不是得过什么珠子。”
唐觅微微点头,“你也要早点休息。”声音惊魂未定还带着哭腔。
她不明白自己心里为何如此在意鸣曲,这种在意绝不是寻常小迷妹对偶像那般简单。
“快躺下吧,明日我再来看你。”鸣曲细心给她拉上被子,转头看向端着药盘过来的鹿儿道:“有事立刻来找我。”
目送鸣曲离开后,鹿儿拉开话匣子,“小姐,刚才都把鹿儿吓死了,到底发什么了什么?”
唐觅闭着眼睛没有搭话,任她在脚上包扎,反正早就疼麻木了。
见唐觅不说话,鹿儿任然自顾自地说着,“本以为来这清修之地,灾祸就会远离小姐,没想到还是如此坎坷,难道真应了姜道长的话……呸,我在胡说什么,小姐三个月前已满十八……”
“姜道长?他说了什么?”唐觅闭着眼睛好奇问道。
“你忘了,小姐九岁那年冬天,大人抱着你去碧莲湖钓鱼,你不肯钓鱼,偏要去和萧将军烧火,趁萧将军去腌鱼,你便拿着棍子去捣火,不知怎么的就跌到火里烧着了脸,回去夫人将大人大骂了一顿,还……”
困意渐渐袭来,唐觅听得有些不赖烦,打断道:“说重点。”
“后来夫人请好几个大夫都说没得治,第二天来了一位说是追清尾兔妖,戴着斗笠的女道长,夫人见此人不凡,便央求她给你看脸。她给你看脸的时候让我们都出去,许久久都没动静,直到听到你的哭声我们立刻进去,房里只剩下你,容貌已经恢复,还比以前更胜几分。”
脚已经包扎好,鹿儿端药盘,给唐觅盖好被子继续道:“自那之后,夫人每年都去道观给你祈福,请玉清观的姜道长给你卜卦,他说,他说小姐命犯三劫,活不活十八岁。”
说到此处,鹿儿眼中泛起泪花,又笑着说道:“依我看,小姐福大命大,定有神仙庇佑,那姜道长胡说八道,沽名钓誉的神棍子。”
“神仙庇佑?”唐觅低语正欲反驳,突然想起小白,连忙坐起,“小白呢?”
鹿儿也是这时才发现小白不在,“对啊,小白呢?”
唐觅激动道:“赶紧出去看看。”
“好。”
见鹿儿即将开门,又连忙制止,“等等,不,不必开门,从门缝里看。”
唐觅心里紧张起来,今晚的事再发生第二遍她非殒命不可。
鹿儿凑在门缝里尽量瞟尽院里,奈何除了梧桐树的影子晃荡,还有唐觅脚上流的那滩在月光下显得黑乎乎的血,什么也没有。
“怎么样?”
鹿儿转过身,失落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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