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给我个机会，我爱你

梁云川挂了电话便起身走了出去，路过郝群身边的时候敲了敲桌子：“我问你，你发给我的邮件里有一条，在前男友那里受过伤，所以对爱情失去了信心那句话，是怎么想到的？”
郝群回忆了一下：“是沈佳烨告诉我的。”
他心下了然，迈开步子往楼下走，连电梯都懒得等，直接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去找顾唯。
设计部的人看到梁云川亲自过来，都纷纷打招呼，梁云川点头示意，步伐匆匆，沈佳烨抱着档案瞧见了这一幕，边上的同事低声问她：“梁总这是去找顾总吗，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走得这么急。”
沈佳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倒没说什么。
顾唯正在跟副院长打电话做月度汇报，刚说完主要工作，就看到梁云川进了自己办公室。
寻常时候，他一定会敲门，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连门都没敲。人进来之后，还顺手把门给关了起来。
顾唯愣了一下，对副院长说：“张总，我这里临时有点儿事情，接下来的工作要点今天下班前会发到您的邮箱里。”
等挂了电话，她站了起来茫然地看着他：“梁总，您找我？”
他朝她招招手：“你，过来！”
她不明所以地靠近了，却被他一把给拉到了怀里，顾唯低呼了一声：“你干嘛，突然受什么刺激了？”
“顾唯，我知道你事业心很重，但是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拎不清的人？你凭什么断定，我会是你工作上的绊脚石。”
顾唯心里一惊，暗自揣度着他的话，不确定地开口：“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些话，让你有误会了。”
“不会是误会，你已经瞒过我一次，还想再糊弄我第二次吗。”
“我不懂你在讲什么。”她别过脸，有些忐忑，他的手却环住了她，把她搂得更紧：“顾唯，我认为我们之间应该真诚一些，逃避绝不是处理问题的方式。你明明喜欢我，却不承认对我的感情，这对你对我，都不公平。”
“我早说过了，我对你只有朋友之情，没有男女的喜欢。”
“那你为什么向郁秋承认。她亲口告诉我的，这总错不了吧。”
她抿了抿嘴唇，委屈地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逼着她往前一步，一改往日的温和，竟平添了几分霸道：“我要你做我女朋友。”
“我不。”她仰着头跟他对峙，瞪着一双眼睛，没有妥协的意思。
梁云川垂目瞧了她一小会儿，说了句：“这可由不得你。”
他说完这句话，又向前跨了一步，她的身后就是办公桌，他的单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搂着她的后背，把顾唯整个人都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顾唯心跳加快，扑通扑通，全然不受控制。
梁云川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嘴唇。
顾唯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但他根本的手已经滑到了上面，放在了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她觉得神思游离，脑子尽数放空，什么思绪想法都不见了踪影。
眼里与心里只有他，只有他的这个吻。
她大概是太久没有被亲吻，一种久违的剧烈情感在胸膛中迸撞。他柔软的唇，漆黑的眼，抖动的睫毛，清新的气息，纷纷侵扰着她的理智，让她连推开都忘记了。
与其说忘记了，不如说是舍不得。
直到顾唯放在桌面上的手机进了短信，叮地震动了一下。她像是突然惊醒过来，一下子推开了他：“梁云川！”
说完这话，又觉得自己的声音太大，怕让办公室外面的人听到，便稍许压低了声音，半恼半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吗？你不是绅士君子吗，怎么没经过我同意就吻我，简直鲁莽！欺负人！”
“什么绅士君子，我再不逼你，你永远都不愿意对我敞开心扉。”
他扶住她的肩膀：“做我女朋友，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再亲你一次。”
“你这个人简直不讲道理。”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我是男人，得主动一点儿，既然我们互相喜欢对方，这件事情就合情合理。再说了，因为你的原因，我的好几个爱慕者可都放弃了我，你如果不补偿我，难道要我孤独终老吗？”
她咬牙切齿：“梁总，你也太小瞧自己的魅力了，不过才走了两个追求者而已，你要是愿意，到外面招招手，多得是女人靠近你，还怕孤独终老吗？”
“我这个人一向挑剔，不要别人，认定了只要你。”他轻轻地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为什么对我这么没信心？风电设计这份工作，在你心里的分量有多重，我清楚的很，怎么可能阻止你做想要坚持的事儿？”
她木着一张脸，眸光微动地直视他：“曾经白译也是这样讲的，他甚至还鼓励过我，真到了那一步，还不是推翻了之前的观念，离开了我。”
“不准把我跟你那个前男友相提并论，我自己就是从事风电工程的人，对这个行业也有很深的感情，自然会更加懂得你。”
顾唯双唇紧闭，不肯回应。
梁云川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听了郁秋的话，才有了现在的顾虑。那我可以告诉你，她编了说辞来骗你，就是为了让你动摇，对我失去信心。”
她霍然抬头：“你说什么？”
“我们不是因为异地恋分手，更不是所谓的家里希望找一个安稳持内的儿媳妇儿逼她回国，让她放弃自己的事业。”
“那是因为什么？你自己也说过，你们之间从来没有第三者，只是因为对事业的看法观念差别很大，才会导致了分手。”
梁云川放开她：“我本来不愿意讲，毕竟都已经分手了，再跟别人解释真实的原因，倒像是背地里中伤郁秋。可我必须得跟你说清楚，不然你一定会胡思乱想。”
“你知道吧，她是一名服装设计师，据说现在的风格很简约，很快也将举办回国后的首秀。但之前的郁秋，是一名皮草设计师。”
顾唯定定地看着他，听到他继续说：“我们分手的那一年，她设计的皮草很受追捧，也让她在业内的地位扎稳了脚跟，而在那个时候，我们的想法差生了巨大的分歧。我并不希望她执着于设计皮草，想劝她尝试仿制皮草，可郁秋不同意，所以开始无休无止的争执，积累的感情也在争吵中被消磨掉了。”
“竟然是因为这样。”顾唯半靠在桌边：“你是环保主义者，可皮草的取材的确太过残忍，所以你看不过去，就试图改变她的观念，不过没成功。而她在你们分手之后，才开始后悔，并慢慢地改变了设计思路，不再设计皮草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顾唯，现在你知道真相了，心里还会存有芥蒂吗。”
“就算你们分手的主要原因是这个，我的职业性质放在这里，时间一长，你未必会有漫长的耐心。”她想到了之前院长说过的，梁云川的父亲亲自打过招呼替她重新安排工作，让她仍存有顾虑：“退一步讲，你一个人不介意，你的父母家人不介意吗，梁总，不是我态度消极，而是我有过类似的经历，受过的教训太大，实在没有再度碰壁的勇气。”
“你不信我？”
“我不知道。”她实话实说。
“顾唯，你不能因为害怕就逃避。离开了白译，你总会遇到下一个人，难道担心同样的事情会发生，你就不去喜欢不去爱了吗，感情一旦发生，避无可避，你躲起来，最受伤的只有你自己。”
见她的神情犹疑不决，梁云川握住她的手：“无论发生什么，我陪着你，别怕。”
她要抽回手，他却握得更紧：“给我个机会，我爱你。”
“让我想想，你让我想想。”她说话都带着哭腔了：“梁云川，我现在特别乱，一点儿都不清醒。”
“那你答应我，不要再躲着我。”
“好。”
他总算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顾唯脸上的红晕未褪，看了一眼墙上的摆钟：“你进来多久了，居然还把门关上，外面那么多同事看着，回头再误会。”
“我不关门怎么亲你。”他一本正经：“何况就算他们乱想，也不是误会，咱们本来就……”
“你还说。”她警告他，又赌气似的推了他一下：“出去出去，我还有一堆工作没做完呢，不要再打扰我。”
这情景在梁云川眼里倒像在撒娇，他存了心思要逗她：“这是我们第一次接吻吧，今天几号来着，以后得设置成纪念日。”
她快步走到门口，一下子把门打开，外面正路过两个同事，一脸考究地朝里面看了看。
顾唯清了清嗓子：“梁总，那个方案后面得再构思，过两天还要去实地看一下周围的环境，我会亲自出海。”
见她装模作样的胡说八道，梁云川越发觉得有趣，跟着好脾气地配合：“可以，那到时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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