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坦白
不知道陆樊和苏染睡得习不习惯，反正徐洛渺是一如既往地做了个噩梦，不过这次，梦中的画面支零破碎，画面不像昨晚一般清晰，她醒过来，没有尖叫，只是木木然的坐在床上发着怔，随后就起床，随手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条发带，怔了怔。
徐洛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松，松松垮垮地绑在头发上，带着一脸神游天外的表情给自己泡咖啡。
泡好咖啡，徐洛渺窝坐在沙发上，用小勺搅了搅咖啡，剩余的放糖碎成废墟，融化在苦涩的咖啡里，拿起手机刷了刷论坛，看到这时舆论的走向已经从那场破天一战逐渐转向为关注她和无色的关系，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若有所思，最后将手机放下，重拾起好久没看过的书籍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染穿着随性的家居服迷蒙着眼睛下楼了，看到徐洛渺边看书边喝咖啡。
除却固定住栗色长卷发的发卡和发带外，徐洛渺浑身上下没有任何饰品或者化妆的痕迹，只是穿着一条最简单的纯白色长裙，在自己的房子里，当然是怎么随性怎么来了。
苏染揉了揉眼睛，直接坐到她旁边，将头枕在她的膝盖上，整个人窝在沙发的另一侧：“宝宝，你醒得这么早？”
她还记得昨晚她去睡觉后徐洛渺还在大厅里坐了好一会，只是当时她的表情迷蒙渺远，似乎在思考什么，眉眼中蕴着抹也抹不去的淡淡忧伤，看去竟似笼罩着层如墨的夜色，给人一种格外寂寥的感觉。
这几天《花渡》发生了什么事情苏染不是不知道，BOSS战的视频她自己早已经看过，又因为是多年的好友，知道在什么情况下徐洛渺脸上会流露出这种神情，但苏染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能让她静静享受自己的空间，打算等到第二天再来问她。
“嗯。”徐洛渺把书放到一边，低下头去看苏染：“喝咖啡吗？”
太瘦了！无论徐洛渺来到英国，已经看见苏染多少次，还是有这种认知。
“唔...不行啦，再过一周就要走秀了，再喝咖啡就会长胖的，我还是喝茶吧...晚点还要去锻炼保持身材。”直觉地从徐洛渺恬淡的微笑中察觉到她此时的心情应该不错，苏染微不可察的抿了抿唇：“宝宝，你昨天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徐洛渺在听到苏染的话之后愣了一下，心情不好......好像是有一点不好，抿着唇，点了点头。
苏染见徐洛渺犹豫着点头，看她的神情，怕是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脸上露出的那种孤寂落寞吧？于是她也不再寻根究底，转移话题：“在游戏里的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吗？”
她自己因为要忙时尚周的事情，已经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上过游戏了，想必原本就没落的西州城该更加没落了，时尚周是她今年最重要的一个行程，在这之后，就会有很长的一段休假时间，现在换算一下，就算错过了会武这个赛事活动，游戏里也该开始选拔新的首席大弟子了......
新的首席大弟子......
想到这里，苏染的眼眸中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转眼又轻笑起来：“宝宝，你还要当无上宫的首席大弟子吗？”
“如果可以。”
首席大弟子争夺赛这件事其实一直在徐洛渺的考虑范畴内，游戏里的活动真是一波接一波也不带停歇的，这次维护结束之后，距离争夺赛也就仅剩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了，本就因为死亡掉了不知道多少级，要是在现实中还有事情耽搁一下，她怕是追不上对无上宫首席大弟子虎视眈眈的玩家们...
想到这里，徐洛渺轻轻的笑了一声，她以前也有掉级的时候，也见过其他满级的玩家死亡一次直接掉至87级，最后同样满级的仇家找上门来，实力巅峰造极的玩家爱恨俱可化作同等攻击，那玩家受尽屈辱，最后还被杀得退游了。
面对巨大的等级差距，就算玩家本身的实力再强，不论实力差距，就算是威压，也会十分被动......
《花渡》的论坛上有一句话——敢杀人，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似乎已经可以预料到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徐洛渺微微垂了垂眸，不明所以的弯了弯嘴角。
苏染看见徐洛渺脸上露出的表情有点奇怪，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角：“怎么了？”
“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徐洛渺转眼微微笑起来，那是发自内心的笑意，笑容也很安谧，只是肉眼可见双颊飘起淡淡的红晕显示了她此时有多紧张：“...苏苏，我有话要跟你说。”
沉默，良久的沉默。
直到苏染猛地站了起来，发出一声惊叫声，然后激动得几乎手足无措：“你说什么？！”
徐洛渺早就在苏染发愣的时候跑到老远的地方帮她泡茶去了，此时看着反射弧极长，仿佛是才反应过来的苏染，虽然自己还没从那种羞怯的状态中脱离，但看见苏染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你都听见了啊。”
“我都听到了什么！不对，我一定是在做梦...怎么可能，你告诉我怎么可能？！”史诗级冤家居然在一起了！从认识徐洛渺到现在，苏染作为从游戏运营没多久，见证过无色和她所有的恩恩怨怨的知情者和旁观者，无色和她竟然成一对了，说什么苏染都不肯相信！
可关键是，这可是徐洛渺亲口说的，在说起无色时还低眉垂眼，支支吾吾，苏染很了解她，她不会拿这种事情来跟她开玩笑，于是更加激动。
她没上游戏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那以后她该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她...还能逃吗？！
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苏染说着说着忍不住跳下沙发，连鞋也不穿，赤着一双脚，直接撒着脚丫子就往徐洛渺的方向跑过去，差点撞倒放置在一旁的点心和茶具。
苏染以极快极快的反应速度一把稳住茶桌，上面的碟盘摇摇晃晃，她的小心脏也跟着颤颤巍巍的，心有余悸，但还是没缓过神来，高喊着：“无...无色到底是怎么把我家宝宝拐走的？！”
“苏苏，你小声点——”徐洛渺没想到苏染的激动程度远超她的想像，这会陆樊还在房子里呢！
当然她现在有男朋友这件事要不要让陆樊知道，她还在考虑之中，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陆樊这家伙跟自己父母有私下联系，她暂时还不想再费尽心思去给陆樊从头到尾解释自己网恋的事情，更不想跟无色的感情还没稳定下来后就要跟父母交代。
徐洛渺被缠得没办法，只好中途而废，转而拉着苏染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将事情挑着捡着跟苏染说了，当然有些事情她是说不出口的，虽然她很厚脸皮，但一旦涉及到感情的事情，她却总是扭扭捏捏，感觉很放不开，一边说着，一边还游移视线，要么低头玩弄着垂在一侧的辫子，要么就轻咳两声，转头去喝咖啡...
苏染还没盘问完呢，突然就响起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我说你们两位大小姐一大早要不要这么扰人清梦？我这是硬生生被你们吵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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