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 漫长岁月
但那个时候，人类对源灵圣堂放出来的消息有着不同的看法。
有的人选择相信，老老实实提前前往了避难所。
但更多的是表示质疑，对源灵圣堂的指示产生怀疑，一时之间网络上阴谋论四起。
直到正式指令下达之后，阴谋论者还抱着侥幸心理煽动民意牟利，拉着一大堆不怕死的人充当自由与民主的化身，为自由而战开始游行示威。
然后他们就遭殃了。
妖魔来临了！世界各地出现了大量的空间裂缝，数不胜数的妖魔从裂缝里飞了出来，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那些不愿意进入地下避难所的想进都进不去了，因为已经满员了，他们必须去其他没有满员的地下避难所。
然后一路上死伤更加惨重。
这时候人们才知道，这是真的。
听着段洪冶的汇报，天子应叹了一口气。
哪怕提早了这么久做准备，还是有了这么大的伤亡。
好在伤亡最多的只是前期，妖魔真的降临后，不用源灵圣堂强制，市民自己就争先恐后地前往了避难所。
全球几十亿没有战斗能力的人就这么奇迹般地在一个月内全部住进了地下。
地上只剩下了源灵者，机甲师，以及经过训练能够使用对魔武装的普通人。
后面的伤亡都是降临的妖魔等级太高，察觉到了地下避难所所在并将之攻破导致的。
“北欧那处小国呢，情况如何？”
天子应询问了另一件事，一件令他担心的事。
世界壁垒破碎，幻想种族应该能够进来了才对。包括始妖级别的存在，也应该能够进来。
但现在对世界各地展开袭击的最高级的也是九阶的妖魔。
很显然，这些是先遣部队。始妖级别的妖魔被某个存在约束住了，不能进来。
天子应想起了黑色山脉中的异状。
一旦始妖降临，说明决战已经开始，也说明，羽神成功归来了！
昨天晚上，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北欧的一个小国的地下避难所没全灭了，无人生还。
而九阶的妖魔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这才是天子应这么焦虑的原因。
“执法者已经赶过去了，还不确定是不是始妖…”
“已经确认了。”
段洪冶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疲惫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龙牙走了进来，手中一颗金黄色晶莹剔透的核心被丢到了地上。
“十阶，天使龙。”
龙牙脸上尽是疲惫之色，她身上的法袍也粘着些许鲜血。
“这样说的话，已经要开始了吗？”天子应叹了一口气。
始妖降临了！
“我们的希望，还没成功吗？”
天子应回过头，看向了一个方向。
闻言，其他人也回过头看向了一个方向。
那里，一座宏伟的神殿矗立于身后。
他们所在的位置其实就是云顶神殿前的巨大广场。
神殿内部，有黑白两色的光芒传出。
神殿之内是一个黑白相间的光球。一层黑色的光膜将银白色的星光包裹在内。
“扑通…扑通…扑通…”光球不停地膨胀收缩着，如同一颗跳动的心脏一般。
光球之内，被星光包裹的最深处有一个人影，人影正盘腿坐在那里，双目紧闭，仿佛是在沉睡。
人影是林羽。
他已经保持这样的状态很久了。一个多月前，他开始融合八十八星座的力量，差点承受不住爆体而亡。
一团黑芒突然出现，将林羽包裹在内，这颗跳动的光暗心脏便一直漂浮在了神殿内部，星主那庞大雕像前。
光暗心脏内。
林羽的状况和外界所看到的并不一样。
他所存在的地方是一片无尽的虚空，林羽静静地漂浮在这片虚无之中。
林羽只能看到自己，其他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他感觉自己仿佛是被放逐了一般，感受不到时间，也感受不到空间。
“我记得我在接受八十八星座的力量才对。”
因为看不到任何东西，林羽的双目有些失神。
他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了，一年？两年？还是几百年？
一开始，当视野变得黑暗的时候，林羽以为自己的意识又要进入那片星空之中。
以前每次吸收星空巨兽的力量时都是如此。那时候他看到的，是每一头星空巨兽的记忆。看完记忆之后，他便得到了力量。
但偏偏这一次，他来到了这个黑暗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难道我已经死了吗？”林羽低声自语，意念有些动摇。
这片空间与外界的时间的流速是不一样的，外界不过是过了一个多月，但林羽已经在这里待了不知道多久的光阴。
如果是一个正常人，在这虚无的黑暗之中呆了这么久，早就精神失常陷入疯狂了。
林羽也一度如此，但最终让他意识回归的，是脑海中闪过的那个人影。
那个女孩在等着自己，他要把她带回来。
每次想到这里，林羽就会重新打起精神。
如果只能看到自己，那就看自己好了，不要盯着周围的虚无看。
林羽的手掌都被他自己看了无数遍，他甚至已经能够记住了手掌上掌纹的图案。
这是他在这漫长的虚无岁月之中的唯一消遣。
直到有一天，虚无的岁月停止了，一束光芒出现在了这片黑色的空间之中。
林羽原本以为自己看到那束光会很激动，但他只是看了光芒一眼而已，并没有像疯了一样向那里冲去。
可能是漫长的岁月已经让他的心古井无波了吧。
林羽伸出手，向光芒摆了摆，光芒向他飞来。
原本林羽以为那是一颗星星，但光芒靠近之后，林羽发现那是很多颗星星。
是一个星团！
星团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彼此发出星线连接，最后构成了一张星图。
星图闪烁，迸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紧接着平面的星图突然变得立体，化作了一条布满了星光的鲸鱼。
星光鲸鱼的眼睛没有神色，但身体却不安地扭动着，仿佛很迷茫。
“寰鲸。”看到这条星光鲸鱼，林羽开口说出了它的名字。
星光鲸鱼一愣，仍在不安地扭动。
“灵性好像完全消失了。是因为把精血给了我吗？代价这么大？”林羽思索着，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一滴金黄色血液流出，滴在了寰鲸的头上。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寰鲸身上迸发出了耀眼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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