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篡改的记忆
罗塞之墙内。
城镇的街道像往常一样平静，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艾尔文做出不疏散平民的决定，但他要求楚轩，尽可能避免出现平民伤亡。
楚轩说：“好。”
调查兵团已经倾巢而出，穿戴全套装备的士兵埋伏在一座座红瓦房顶，紧握双刀，等待命令。
利威尔兵长在等信号传来。在他身边是艾伦。
自从艾伦的巨人之力被发现，公开出来，随着艾伦的表现得到所有人的认可，艾伦就成了最重要的一股力量，成了调查兵团的王牌。
“艾伦。”利威尔兵长忽然叫道。
“嗯？”艾伦疑惑。
“待会儿你盯紧楚轩，一旦郑吒班做出了威胁到我们的举动，你立即变身，杀掉楚轩。”利威尔兵长直视着艾伦说。
“哈？”艾伦满脸惊讶之色。不是同伴吗？为什么要下达这种命令？
利威尔兵长转回头去，目光凝视远方的街道，“到现在，我还是没办法相信这个人。”
身后的阿尔敏说：“是因为他晋升太快速了吗？我记得，他和我们同期，只是后来分配到了预备队，这些人实力都好强，的确不应该分配到预备队去。”
“阿尔敏，你发现什么了吗？”三笠在旁边问。
阿尔敏摇了摇头，说：“我也只是稍微有一种奇怪的想法，每次面对他们时，我都感觉有一点别扭。就像……我对他们的记忆无一例外都比较模糊。”他看向艾伦和三笠，说：“艾伦，三笠，你们仔细想一想，除了他们与我们同期参加训练兵团之外，你们对他们的记忆，主要是生活方面的，还记得多少？”
艾伦和三笠互相对视了一眼，各自仔细想了想，都不禁皱起了眉头。二人摇摇头，都说：“什么也不记得了。”
“没错，就是这样！”阿尔敏目光明亮透彻，语气充满肯定的说：“我不能肯定这意味着什么，但我们三个人同时都有这种感觉，这是不会有错的。这种记忆很矛盾，有时候感觉这些人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可又有的时候，记忆里明明记得和他们一起在训练兵团训练过。可仔细一想，又没有这方面细节的记忆。”
“这能表示什么？可能，我们只是和他们接触不多。平时也只是我们三个一起行动。”艾伦说。
“不，艾伦。”三笠摇头，看着艾伦认真地说：“你仔细想想，就连阿尼这样不合群的人，我们也经常与她有交流。我还和她一对一交过手，这些我全都清楚的记得。你再仔细想一想，那个楚轩，和郑吒班的其他人，他们与我们最近一次交流是什么时候？”
艾伦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昨天。”
“那最早的一次交流，是什么时候？”
“呃……”艾伦皱眉，苦思良久之后，脸上露出恍然和惊讶之色，“好像是两周前。”
“除了这两周的时间，再往前面回忆，就是一片空白。”阿尔敏说，“明明应该认识他们好几年了，可最久远的一次交流的印象，却停留在两周之前。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三笠点头。
艾伦也不禁点头，觉得这种情况确实太奇怪了。就像自己的记忆出现错误了一样。
阿尔敏说：“你肯定在想，会不会是你的记忆出错了？我认为，是的，我们的记忆都出错了，也只有这一种解释。”
“到底发生了什么？”艾伦睁大了眼睛。
阿尔敏、三笠、艾伦面面相觑。他们虽然有了这个重大发现，可到最后，谁也说不清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
利威尔兵长半睁着眼睛，面无表情旁听着三人谈话。
他心中愈发敢肯定他的预感是正确的。
现在就等楚轩发出信号。无论这些人到底有什么图谋，他都想看看下面还有什么花样。
他的怀疑不是没有根据的。除了和艾伦他们一样，发现自己存在记忆上的错乱外，利威尔根据其他线索也做了分析：被揭露的两个巨人无一落网，全部逃掉了，被击杀的女巨人的真身宪兵团的阿尼·利昂纳德，当天夜里尸体就离奇失踪了，楚轩似乎总能提前得到准确情报，然而他调查过，他们这个班底没有情报来源，情报来自哪里？
如果说这些漏洞还不足以说明什么，那这些人使用的武器是怎么回事？他见过郑吒班的人使用的武器，能贯穿巨人的弓和奇怪样式的短刀，都是以前闻所未闻的。还有那种先进的火铳，这几年没听说技术班有这么大的技术突破。
大家似乎个个都忽略了这些事情，这才是最让他觉得惊讶的。
就连艾尔文也一样，对显而易见的疑点和漏洞视而不见，也包括他在内，两周之前，在见到这些人时，也不觉得有问题。
问题是直到最近才出现的，最近几天他每次回想起来，都愈发感到不对劲。
简直就像被人刻意蒙蔽了一样，被篡改了一些不真实的记忆。
这种猜想很可怕，他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能让所有人接受虚假记忆，无论通过哪一种方式实现的，只是单纯想一想就觉得可怕至极……
出于担心自己的想法会成为现实，为了多一道保险起见，他让艾伦盯紧楚轩。必要时候，他会亲自出手。
……
“时间剩的不多了。”
城镇内另一处，楚轩忽然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你刚才说什么？”郑吒疑惑。
“没什么……”楚轩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盯着郑吒，“你对击杀对方一名成员还有什么看法吗？”
“呃，没有了。虽然，我还是不太习惯这种冷血的做法，但是我更清楚，这里是轮回世界，轮回者在这里是没有道德约束的，唯一遵循的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我不会因为对敌人产生怜悯，而把自己的队员置于险境的。”郑吒说。
“那好……看，他们来了。”楚轩伸手一指下方说。
郑吒，张杰，赵樱空，张恒，此刻都趴在这座房顶上，闻言立即屏息凝神，目光死死盯着下方街道上多出来的四个人。
熙攘的大街，身材妖娆的美.艳女人走在最前面，边走还边愤愤地咒骂：“那个碧池，气死我了！不就仗着资历比我深，整天对我指手画脚的。当初队长偏偏选了她继任队长，明明应该让我来当。不管怎样说，我明明都比那个碧池更有领导力。你们说是不是？”
在她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三个男人，看模样，像是三个刚毕业涉世不深的大学生。
三人身上装备却很是精良，但凡同为轮回者就能看出，这三人身上任何一件装备拿到归墟市场上，都能卖个好价钱。
这是大组织成员的特权，每个人进入组织都会按天赋和资历，分发一定数量的基础装备。说是基础装备，可放在外面，无数散人轮回者只有艳羡的份。
有了这些基础装备，开荒难度自然要更低一些，也有机会斩获更多战利品，频发更新装备，从而良性循环。这是散人轮回者无法比拟的优势。
大组织成员的实力比普通轮回者更强，也就不足为奇了。
听到美.艳子如此问话，三个大学生忙不跌的点头，三人你一言我一句，不吝溢美之词地恭维着。
“队长哪能跟姐姐比啊，队长当初还是散人的时候，咱们就在夜神旗下了。真要是论资历，队长肯定不如姐姐你啊！”
“说得对！要说队里谁有资格当这个队长，轮也轮不到她呀。老队长还在的时候，咱们哪个实力不比她强？轮回世界就靠实力说话，谁的拳头大，谁就应该说的算。可老队长偏偏选了她，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爽。”
“别看平时咱们跟她客气着，那都是碍于她的面子，好歹是个女人，给她一点脸。可给脸不要脸，整天咋咋呼呼的指东指西，都把我们当成什么了？要不是还有历战压着，她那条尾巴还不翘上天去啦？”
“就是！谁都能看出来，那个碧池根本就不配做队长。队长应该是我！”美.艳女人听三人说话感觉很是受用，俏脸之上得意洋洋的，一双桃花眼风情万种地瞥了三个大学生一眼。
三个大学生被迷得神魂颠倒，一脸猪哥相，三人眼睛直勾勾盯在美.艳女人身上，恨不能陷入进去。美.艳女人哪会不知三人心里在想什么龌龊事，非但不恼，反而刻意挺了挺胸，权当是给他们的奖励。
三人就这样毫不设防的逛在大街上，明显以美.艳女人为首。张恒除非手抖，不然是不会射错目标的。
“我想要那个赵樱空的冥火之牙。你们替我看着点儿，战斗时记得帮我捡回来，谁能帮我捡到，我会好好奖励他的哟！”美.艳女人对三个大学生说。
“姐姐放心吧，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也想要张恒的那把射天狼。我可是射手座的，姐姐你是什么星座的……我靠！”
其中一个大学生话音戛然而止，溅了一脸血。
只见前一刻还笑吟吟的美.艳女人，正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低头望着她胸.前血洞，声音喃喃说了一句：“敌……敌袭？！”身体便无力跪倒在地。
三个大学生愣了一瞬，随即就反应过来，虽然反应很迅速，但是个个脸色慌张。敌人在哪里？这里居然被设下了埋伏？是肉鸡队的人吗？肉鸡队竟敢主动攻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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