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枫山云烟,悔不当初
这厢我正准备江那条银环蛇扫地出门,那厢若水急冲冲的又上来了。
“姑娘姑娘,我和你说……”若水这丫头越来越聒噪,我倒是想念起榕婆婆时候的她了。“啊,姑娘有客人……”若水将手盖在嘴巴上。
“哪来的客人?。”被这女人害的连喝酒都喝的不安稳,哪里算得上是什么客人。
气氛有些压抑,那女子却突然跪了下来。像她那样傲气的女子肯舍弃傲气向我下跪,只为得到另一个人的消息,想必对她而言那个人在她的生命里定是举足轻重的吧,不过下跪这种事我不喜欢。
“姑娘,你看她那么可怜,你就……”若水同情心又泛滥了,说不定那天我这花涧月都被她给淹了。
被这若水倒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我瞪了她一眼,算是不满,但终是示意要她揽的事自己处理。
在若水絮絮叨叨的声音中她们下了楼,突然觉得人心是个古怪的东西,容易迷失初心却也容易找回本心。
把玩着手中的冰玉碟,可能是待在人界久了沾染了人性,竟也会对着一个物件追忆起往昔来。
若水她们离去两盏茶时间,皇甫扬和清浅便上来道谢和告辞,说是两天未在宫里有些事必须要回去处理。
估计是那银环蛇助她们清醒,并和他们说了什么。
皇甫扬和清浅走了银环蛇却没有走,她说她叫云澜,若我能帮她一件事她便任我差遣。她给我的感觉和之前那会差了很多,有点大彻大悟的味道。
我并不想在和他们扯上关系扰了清净,便叫若水把她撵走,若水却支支吾吾说自己好奇她们的事,如果可以她倒是想帮帮云澜。
我料想若水此举是因为有些地方云澜与她相似――同样的因为爱上一人而失去初心,变得不像自己。
我没在开口,算是默认了若水的行为。
像若水和我说起她的往事一样,云澜坐下后说起了自己的往事。
云澜和清浅本为枫山修炼的银环和竹叶青二蛇,两人同修七百载,情比姐妹。
云澜大了清浅五百岁,本是该没有交集的,可云澜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一条对世事懵懵懂懂的小蛇所救。
四界之难后,四界之间的关系进入冰冻期,九珑为求自保自修了一大批的驱魔师。
而在驱魔师里法力公认最高的一位叫张槺,张槺在一百六十六岁时收了两名弟子安啻和葛辕。
两名弟子得张槺真传法力自然不在话下,只不过两人的思想与理念都截然相反。
安啻认为:万物有灵,妖魔和人一样都有生存修行的权利。妖魔为恶理应收之,若为妖魔从不为恶则可留条生路。
葛辕则认为:是妖魔,必诛之。
张槺在世时两人尚可平和相对,不过他终究抵不过生老病死,在生命的一百八十八个年头走到了尽头。
我认为这不是尽头,而是开端。
张槺仙逝后,安啻和葛辕之间的矛盾在遇到一只三百年的蝶妖而激化,两人争执未果遂分道扬镳。
此后,九珑便有了以安啻为首的清仄派和以葛辕为首的伏魔派来贯彻自己的思想,后也一直被延续至今。
云澜修行刚满五百年,正喜悦出来觅食之时遭伏魔派的弟子暗算深受重伤,又被这伏魔弟子加持的阵法所困本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
而这时,还是蛇的清浅出其不意的出现,咬了一口正得意忘形哈哈大笑的伏魔派弟子。
清浅自然也讨不到好处,被他一脚踢飞,小命奄奄一息。
云澜则趁这阵法最弱时破了阵法,带着清浅逃之夭夭。
将清浅带到自己修炼的隐秘山洞为她疗伤保住性命,后又教她如何修行。
随后云澜也知道也清浅为何会咬那伏魔派的弟子,因为那伏魔派弟子曾经在捉妖时毁了她的家还断了她的尾。
云澜一直很照顾清浅,她们也以姐妹相称。
这种亲切的关系一直持续了七百多年,直到她们遇上了皇甫扬和皇甫止。
皇甫扬是九珑的二皇子,由言皇后所出所以被封太子。皇甫止则是大皇甫扬一个月的九珑的大皇子,比不上皇甫扬的天生威严却也算有些气度,其母虽是贵妃又早年受宠但地位终究比不得皇后,因此与太子之位擦肩而过。
朝中大臣或是九珑百姓都以为他二人一直是交恶的,却不知在那之前两人的关系如一母所出。
五年前,皇帝四十寿诞,皇甫扬和皇甫止商议要送自己父皇一件稀世贺礼。
他们无意间在一本札记里看见了枫山寿果神树的记载:
九珑枫山,寿果神树。
欲得至宝,须往烟云。
千年一花,千年一果。
九珑食之,起死回生。
九幽食之,可入紫霞。
九刹食之,即登碧水。
九重食之,入主天外。
思虑过后,两人终决意与九珑大祭司即清仄掌门的师兄去往枫山。
在枫山与云澜和清浅不打不相识,知他们缘由后对这寿果神树极有兴趣并也好奇云烟里面是何光景的云澜和清浅带他们找到烟云的入口。
云烟就像它的名字,云烟环绕如幻似梦,进入云烟后才知道脚下踩的是成堆的白骨。
几人在里探索多日,历经重重危险,终于循着各个线索找了被封印在湖底的寿果神树。
合大祭司,云澜及清浅之力以及一滴九珑圣血将封印击碎,寿果神树开始疯狂的于湖里生长出来,树上早已挂满了紫黑的果实。
只在那一刹那,紫黑色的果实裂开而来,飞出了不计其数妖冶的花蝶。
他们不解何意,直到花蝶攻击她们才本能的击杀他们,皇甫止为保云澜被数只花蝶围住并入其体内。
此时一男子从天而降,先将寿果神树重封于湖底,并又加了十二道禁制,而后灭了飞出的花蝶,却还是有漏网之鱼飞出枫山云烟。
男子面相着花蝶飞出的方向,只说了句:“祸事已起,却为天意。奈何四界,必定杀伐。”
而后又看了云澜他们道:“今日之因,后日之果,你们好自为之。”只一挥手便乘彩鹤离去。
随后大祭司仰天长叹:“今日之事,老朽难辞其咎。今不再为大祭司,只为苦行者。”说完便径自离去。
云澜和清浅则与皇甫二人一同回到九珑皇城。
初回九珑时不觉有异,直到一年后云澜察觉到皇甫止用各种手段逼迫威胁朝中群臣为他效命,到后来的不服从他便要抹杀的行径,他们才惊觉皇甫止已不是当初的皇甫止。
云澜也从当初的劝说变成了默不作声在到后来的助他杀皇甫扬。
而云澜与清浅的关系也由此变得支离破碎,不负以往的情分。
直到她重伤了取得九刹鬼针草的清浅,她才幡然醒悟。
不过这世间没有后悔药,错了便是错了,后悔是无济于事的,只能余下的时间要用来承受错误的后果以及如何去补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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