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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物是人非


  白惜言手中的香烟,不知道早已灭了多久。

  白惜言坐在地上,浑不知,自己的腿早已经麻木了。思绪也离开了校园的时代。他抿着嘴,合起了那本笔记,他没有勇气再读了下去。

  白惜言艰难地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罐啤酒,一大口喝了半瓶。

  那么多年已经过去了。人去楼空,物换星移,一些东西不代表消失了,该留下的,还是留了下来,有些人,有些事情依旧藏在心里。

  高中的友谊陪伴了白惜言的大学时光,陪伴了白惜言的研究生时光,不容易的一直走到了如今。

  耗子大学毕业完,就跑到天津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健身房,现如今自己是自己店里的金牌私人教练兼老板。而当时,白惜言在耗子最艰难的岁月里,往耗子的健身房投资了一点钱,有了点他的股份,所以每年也能挣一点钱,最关键的是在他那健身不要钱。

  包子,在大学没有学成自己最喜欢的化学专业,学的是什么水利工程,而如今和白惜言一样都研究生毕业,只不过他被他爸妈安排到了北京的一家水利公司上班了。

  白惜言,高考虽说超了一本分数线100多分,但志愿没有报好,去了一个比较一般的一本院校,但研究生考上了他梦寐的天大。他现在跟他的一位师兄一起开了一家互联网公司,公司也是刚刚起步,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虽然每年挣的不是很多,有时候家里还要添上一点,但白惜言终归相信,他和他师兄的梦想会实现。

  白惜言想了一下。

  他拨起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大哥,现在几点了?你看看时间,行么?”电话那头的声音略带疲惫,还带着一丝丝的抱怨。

  “我今天相亲去了。”

  “不,相亲不很正常吗?相亲的什么破事,咋们明天再说行么?咋们先睡觉行么?”

  “你知道相亲对象是谁吗?”白惜言显然没有挂掉电话的意思。

  “我靠,中国有将近一半是女性?你叫我猜?我哪能猜着”

  “是周彤。”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周彤,两个字,立马精神了起来,问道:“谁,你说谁?周彤?就是高中我们认识的周彤?”

  “嗯。”白惜言说完,又喝了一大口啤酒。

  “白惜言,这件事情你别开玩笑,真的假的。”

  “耗子,你觉得我会拿这件事情开玩笑吗?”

  电话那头的耗子,坐了起来:“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整个人,整个人状态非常不好。我害怕。我怕的东西太多了。”白惜言在电话的一头已经嘶吼开了。

  “你未婚,她未嫁,就这么简单。”

  白惜言听完,又点起了一根烟。他不知道说什么,如果什么事情都是‘你未婚,她未嫁’那么简单就好了。白惜言在心里算了算日子,有8年了吧,该变的都变了吧,更何况当时又没有发生什么,更何况当时是她先选择的离开。

  “白惜言,你听我说话没。”耗子也在电话的那一头开始不耐烦起来。

  “听着呢,你说。”

  “白惜言那么久的时间了,你都没变。不,你变了,你变的比以前懦弱了。在工作上你唯一干的一件人做的事情就是,辞去了大学老师的工作,跟你那个什么师哥一起创业。那你感情生活呢?你以前说道,你的感情没有将就,可是呢?自从高中后,你谈的几段感情,都是匆匆开始,匆匆结束。你觉得你对那些女孩子公平吗?不说对她们?对你公平吗?现在有机会可以改变你有个将来的婚姻,你他妈的全像一个缩头乌龟那样,又把自己躲进了你破壳里。”那一头的声音显然带了无比的愤怒。

  白惜言抿着自己的嘴,他不知道说什么。是的,以前的自己总是过着将就的生活,可是现如今自己目前的收入并不是很理想,但毕竟自己也算是在为梦想拼搏。可是这么多年来,自己有过一些感情生活,但都是像耗子说的那样匆匆开始,匆匆结束。这一瞬间白惜言觉得耗子变得比以前成熟太多了,他说的都对,白惜言也越发的觉得自己像乌龟,不对,像鸵鸟,一遇到事情就把自己的头钻进土里。

  “我问你,你这么多年来都害怕失败,我问你,经历了那么多?你觉得是失败带来的痛苦多?还是遗憾带来的痛苦多?我就跟你废话这么多,明天我一大早还要去忙我健身房呢!不跟你扯犊子了,我睡觉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说完,耗子就把电话挂掉了。

  失败带来的痛苦多,还是遗憾多?白惜言清楚,遗憾带来的痛苦,要比失败多的多。可是谁又是圣人呢?道理都懂,等事情发生了,谁又能像圣人那样解决呢?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白惜言还是没有变,遇到她后,自己还是那个卑微懦弱的白惜言。白惜言想起了现如今周彤的模样。他更加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白惜言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啤酒,他拿了起来,一饮而尽,喝完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便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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