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以退为进
“陆叔叔……说吧……”我催促道。
那刻的顾老是开心的，但是我也能感觉到陆闻天有一股愤怒的绝望。
见他迟迟做不出决定的时候，我便催促着道：“陆叔叔，我很肯定的告诉你，现在顾老是相信我的。同时，你也应该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是爱着陆辰生的。我在这中间的角色，很重要。”
“呵，你确实很重要……”陆闻天低声的说，我仿佛能看到他站在自己偌大的办公司里，目露狠光的样子，这刻的他面临的是一个重大的抉择，同时也是面临着自己儿子的生死。
“那就告诉我点足以让陆辰生活命的警方计划吧……这里，我要提醒你一下，如果你给我的消息是假消息，或者不足以让顾老放弃陆辰生的话，那么陆辰生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我很认真的说。
那种认真在陆闻天耳朵里，是一种黑暗的霸道！但是，在此刻顾老的眼里，确实一种让他兴奋的狡猾……
他的眼神从一开始的那种“恶心”，变成了后来的“喜欢”，现在则变成了一种——“欣赏”。
“我真是眼瞎了……”陆闻天有丝衰弱的说：“我还是太小看你了，莫因子……”
“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做决定。”我说。顾老在一旁高兴的点了点头。依旧是那种赞赏的目光。
但是，就在我们以为陆闻天会答应的时候，他却不说话了。在时间一秒一秒流逝的时候，顾老的目光在一点点的变的开始怀疑。
而我在那刻也感受到了史无前例的压力……
“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今天晚上我们包围了六个宾馆。”陆闻天忽然说。口气里听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
“什么意思？”我问。而顾老在那一刻，却一副惊醒的样子？
“顾老最近召集了他的一些幕僚来到了帝都。加拿大的杰克在中央宾馆、台湾的包龙在丽都酒店，东南亚的巨头梭罗在菲利特酒店，老挝、缅甸、泰国三个顾老新扶持的大佬在东方大厦，韩国的金氏家族继承人金大成在金鼎酒店，还有一个神秘人物阿曼在xx路的如家宾馆。这些宾馆，我们警方已经抵达现场。但是，就目前消息来说，他们都没有回宾馆。据我们猜测，他们应该还在一起……”
陆闻天说出这句话之后，顾老的脸整个的就凝重了！
这个消息，真的让我跟顾老都吃惊了！顾老这刻的心跳应该非常快，因为他的脸都白了……
想想他确实应该后怕，如果今天晚上他杀死了陆辰生的与那九个大佬成功结盟，那么后面的事情绝对出乎他的意料的被警方全部缉拿归案！
但是，他忽然又目光急速收敛，对着我一脸阴鸷的口语说：不可能……
“不可能……”我直接对陆闻天说。在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我也瞬间明白了顾老所说的‘不可能’的意思——顾老在警方之中那么有势力，而且有很多卧底的情况之下，这么大的行动他怎么可能收不到讯息？
“听起来确实不太可能。但是，这是千真万确的。”陆闻天说。
“顾老在警方内部是有鬼的。”
“这个我们知道。但是，这次的组织者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而且是以突击演练的名义布置的！但是，我没有想到今天晚上被你搞砸了……”
“啪”的一下，顾老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然后另一只手急速的推开我的手机后，趴在我耳朵上轻声的说：“问……问他抓住了我什么把柄！如果你问出来的话，我今晚就放过你跟陆辰生，如果你问不出来，我依旧会杀死陆辰生和你……”
当时我的心顿时就有股怒火冲上来，但是我使劲的平复自己，我告诉自己，这就是顾老！这就是狡猾的顾老！我一定不能生气，我一定要保持冷静！这个顾老，本性狡诈，他就是该这样，如果他不这样，他根本就不是顾老！
“用这个消息，足以换回陆辰生的命了。”陆闻天说。语气让我感受到一股悲哀。一股作为警察却不得不退步的悲哀……
“不……”我说。
“莫因子！！！”陆闻天直接暴怒！
在他暴怒的那一刻，旁边的顾老也同样露出了狠毒的眼光，抓着我的手臂瞬间加大力度！将我真个小臂抓的生疼生疼！
“告诉我，告诉我你们抓住了顾老的什么把柄！”我忍了忍之后，直接的问。也不得不问。
“你这是让我背叛组织！你知道我为了抓住顾老花费了多少心血吗！？你知道我们所有警方在其中的努力吗？莫因子……这一点我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陆闻天暴怒的说出来的时候，顾老也在死死的掐住我的手臂，同样一脸暴怒的看着我，仿佛如果我问不出结果，他会立刻将我碎尸万段一般！
“陆闻天！”我大喊一声！
“不要给我施加压力，我告诉你今天晚上的行动，这些行动足以救出陆辰生，如果我告诉你的计划救不了陆辰生，那么只能证明陆辰生命薄……作为父亲也好，作为一个警察也好，我做的够多了，我对你说的也够多了！好了——”
“——不好！”我感觉到他要挂电话的时候，直接的喊住，立刻道：“陆闻天，从现在开始你应该能感觉到我的变化！我告诉你，我的精神病好了！我现在非常的清醒！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辰生……”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陆辰生十分不屑的说。
“真的！”
“对，是真的！你现在是真的黑社会！你现在是真的加入了顾老的组织！你现在是一个真的夜场老大了！！告诉你莫因子，从今天开始，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我们警方的监控！从今天开始，我陆闻天郑重的告诉你——你被列入我们警方新的打击黑社会犯罪计划！”
“呵……你真狠……如果不告诉我你掌握了顾老的证据，你让我怎么救辰生！？你以为你今天的大行动就能填饱顾老的肚子吗？！”我说。演戏的说。
“……”陆闻天又一次的沉默了。
“告诉我……陆叔叔，我还是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顾老只要犯罪，那么他就会有新的证据让你抓住，但是，今天你所有的功劳只能用来救人质！你是个警察，你必须要竭尽所能的解救人质！而不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一次对顾老的打击上！”
顾老听到我的话之后，慢慢的松开了我的手，然后目光放松下来的露出了一股让人恶心的得逞意味。
确实，我的话真的太有力度了。
很长时间里，陆闻天都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再问。我知道陆闻天在做着极大的心里斗争，而顾老也耐心的等待着下文。
“顾老跟韩国金氏集团在帝都开设了六家地下钱庄，帮助加拿大杰克与东南亚地区的毒枭们洗钱，目前我们警方已经找到了杰克的一个货箱（藏毒点），也充分的掌握了这次参与洗钱活动的九个大佬。”
“嘟”的一声之后，陆闻天直接的挂断了电话。
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平静了。
顾老忽然的就像是呆滞住了一般，整张脸如同蜡像一般的望着包厢门外略微强一些的光线隐隐的“发呆”，那种模样表明他正在深思……
“顾老？”我打扰说。我不能让他产生太多太多的想法。
“……”他一动不动的继续的保持着雕塑的模样，完全的沉寂在自己的思考当中。
“顾老！不好啦！”忽然有个人急匆匆的跑过来。顾老眼光一黑的直直的盯着那个人！
那个人被顾老那冷冷的目光吓了一跳，但是忍不住的说：“对方可能报警了，根据我们放出的眼线说，现在有一大批警察正朝着我们所在的位置进发！顾老，咱们快撤吧！？”
在那个人说完之后，长廊上的那些人也慢慢的聚集了过来。齐齐的将目光看向我之后，又等着顾老发话。
顾老慢慢的站起来，扫视那几个大佬之后说：“今天晚上警方已经包围了你们的宾馆。现在，我们集体从秘密通道出去之后，直接的另行安排住处！”
“什么！？”众人惊愕！
顾老目光看向我的说：“这都是因子的功劳。从今天起，因子跟我们大家正式在一起了！我顾老宣布，因子现在以帝都夜场老大的身份，正式的成为我们组织中的一员！”
“什么！？”众人更是惊愕！
“好了！放开陆辰生吧！我们撤退！”顾老一挥手的说。
“等等！”我喊住顾老，在他转过身的时候很认真的说：“我从今天起退出……无论是帝都夜场，还是什么老大，我都不会再当！”
“是吗？你觉得我会同意？”顾老转过头问。旁边的人也同时好奇了。
“我害怕了……我真的，真的害怕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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