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心好疼
“因子还在屋里呢？你俩就知道吵！”肖亮指着我说。
“因子回来了？因子！！”李兰香激动的一下就跑过来了。
“妈……”我看着她轻轻的喊了一声。
看着她因吵架而泛白的脸色，我的心里很疼。
“因…因子，我跟你爸刚才吵架，你爸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啊……”她有点慌张的看着我说。
我走过去搂住她，“行了妈，我又不是个孩子了。”
“怎么又瘦了？”李兰香将我手放在我的腰上、胳膊上的来回的试探。
“没瘦。”
“肖磊！赶紧给你女儿买点好吃的去！快去！”李兰香拉着我去了客厅后，看着肖警官说。
肖警官赶紧的站起来，微笑着说：“好好好！我马上去，因子想吃点什么？”
看着肖警官那客气的模样，我感觉他也挺难为的。
“妈，咱简单吃点就是了。”我说。
“好，我去买去，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跟你妈说会话。”肖警官脸上也是挺尴尬的，想尽量的补偿一下刚才语言上对我的刺激。
……
李兰香给我做着饭，我就陪在她身边给她当副手。这情景太熟悉，太温馨。
“最近学习怎么样？”她问。
“挺好啊。老师教的也可以，感觉考个前五名还是没问题的。”
“嗯，学习方面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你爸身体怎么样？”她一边做菜一边问。
我笑笑说：“也挺好的。药吃的都挺及时的。妈，你今天是怎么了？冲肖爸爸发那么大的火。”
“小孩子家的，别问那么多大人的事。中午吃了饭，我带你出去逛逛，买点东西。”
“真的吗？谢谢妈妈……”我撒娇的就粘了过去。
不是贪图妈妈的东西，而是满足她那颗——爱我的心。
拒绝，远不如接受能让她开心。
……
中午吃饭的时候，肖警官和肖亮两个人都很不自然。肖亮是因为我的生气而尴尬，而肖警官则是因为自己说的那些稍显刻薄的话。
我尽量的表现的很平常。不想打破着难得的“团聚”。
下午，李兰香带我去逛商场，想给我买一些漂亮衣服，我总说整天穿校服，这种衣服买了都没机会穿。
然后，我俩一块逛，一块说笑。
两人吃吃喝喝的玩了一下午，只是买了简单的几件内衣和吃的。
走出商场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老乞丐穿的很脏的趴在门口人多的地方端着个破碗在讨钱。心里忽然莫名的很疼，看到那残疾的腿，就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兜里还有两块钱的零钱，便顺手给他丢在了碗里；李兰香在一旁看着也没说好或者不好。
那人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拿了块破布一抹嘴的时候，我看到有血。
心里惊了一下。
“因子，走了。”李兰香赶紧的拉了我一下。
“妈，那人咳血了。”
“嗯…看那人模样，可能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李兰香回头看了一眼，拉着我的手生怕被传染似的。
“妈，这世界上像他们这种没钱的人，是不是得了病只能等死啊？”我回头看着那个乞丐，心中想的则是自己的父亲。
“没办法。因为一场病拖得倾家荡产的家庭太多了？尤其是农村那种贫困家庭，有些查出什么疾病来的，只是拿了点药回去后就听天由命了。”
“其他的呢？别的一点都没办法吗？”
“你看那个乞丐，他都趴那要钱了，除了那样他能有什么办法？这个社会上需要救助的群体太大，如果发现一个救一个的话，我们的医疗资源也顾不过来。这个社会是很残酷的，所以，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有个健康的身体，比什么都强。”李兰香说着又拉着我去给我买围巾。
而我的心里去一直在将父亲与那个乞丐对比。
心里阴沉的厉害。
……
李兰香发现我脸上的略微的愁容，问我怎么了。
我挤出丝笑的说有点累。但是，心理却是被那个乞丐弄的一直晃过来晃过去的睡不着。仿佛父亲在拿着破碗似的。心总是微微的发疼。
想起今天肖警官与李兰香吵架的内容，知道肖警官是将存款什么的都拿去炒股了。
“妈，我肖爸爸亏了很多钱吗？”
“怎么忽然问这个啊？”她一边开车一边问。
“放心不下嘛。以前也没见你和肖爸爸那么吵过，你就告诉我嘛，你不说我心里很担心的。”
她脸色忽然的就沉了下来，仿佛伪装了一下午的快乐似的，终于卸下了伪装的一脸愁容说：“你肖爸以前就炒股，但是小打小闹的，最近看着他同事炒股挣了钱，便拿着更多的钱投了进去。开始往上涨的时候，他很高兴。但是，那东西一跌起来的时候，能把人跌疯了。今天上午，我确实也是叨叨的太厉害了。”
“没事儿的，我肖爸爸不是说还能解套的吗？”
“那得多少年啊！我就盼着等你上大学前能解套就好！好了，妈妈都说了，你满意了吧？”
“嗯啦，妈，以后不要给我送钱了。”
“什么？”她没听清似的问。
“我跟我爸自己能养活自己的。”
“别傻了！我决定的事情你还想反驳啊！省点、攒点的都能挤出来！我们早点回家吧，都累了，烧点热水咱娘俩洗一洗后早点休息！”
“那今晚咱俩一起睡好不好！”
“好！待会给妈妈好好搓搓背啊！”李兰香笑着说。
……
晚上吃过了晚饭，李兰香就放了热水。
李兰香回头轻轻撇了我的胸一眼，“怎么又长了。”
“吃的好呗！我就说我没瘦嘛。”
“小样，你知道你这胸得羡慕死多少女人啊。”
“妈！！”
“哈！妈说你两句怎么了？妈又不是外人，呵，瞧你羞得。妈妈也是在告诉你，你长大了。青春期的女孩呢，总是有很多的冲动想法。还记得妈妈告诉你的话吗？”
“记得啊！好好学习，不上大学不许谈恋爱。好了，来，我给您搓搓背。”我说着就拿过了澡巾一点点的擦着她的后背。
“有个女儿就是好啊……”李兰香发自内心的说。
“妈，您对我的投资一定会获得回报的。”
“瞎说什么呢？”她微微的有点不乐意了，回过头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听了你肖爸爸的话生气了？”
“哎呀！哪有，我是说我以后一定会孝敬你和我肖爸爸的，当自己亲爹亲妈的孝敬你们。”我说着把她的头摆回去后又轻轻的搓了起来。
她轻轻的有一些没一下的撩着水说：“妈不希望你能有多大出息，也不指望你能给我们多少回报，妈就想你们这些孩子快快乐乐的，无忧无虑的。妈是一直忘不了当年把你从魏琳那弄回来时的样子，那眼眨啊眨的，空洞害怕的厉害，那时候把我心疼的呀！唉……现在好了，终于安稳了，听说那个王涛前段时间又犯了事被逮起来了。”
“好啦！说这些不开心的干什么嘛。女儿现在长大啦！不是小孩子了！”
“是吗？”
“当然了！啊！！！”
李兰香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的绕到后面，一下抓住了我的胸，吓得我尖叫一声。
“哈！是啊，我的女儿‘长大’啦！”她开心的笑着说。
“妈！！”我说着一下就捧起水撒她。
两人在浴室里哈哈哈哈的大半天，直到大浴池里的水凉了后，才赶紧哆哆嗦嗦的擦干了身子、吹干了头发后回到了房间。
……
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她，好喜欢看着李兰香睡觉的那种感觉。
“睡觉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
她伸手给我盖了盖被子后，抬手关上了床灯。
房间立刻的漆黑一片。
“妈。”
“嗯？”
“我爱你……”
“嗯，妈妈也爱你，快睡觉……”
黑暗中，我想起了商场门口的那个乞丐，想起了父亲躺在床上时无助的双眼，想起了夜宴里的那条长廊……
心泛起一阵阵的委屈。
轻轻的抬起双手，慢慢的伸向了李兰香的耳朵。
“又要撒什么娇啊？”当我碰到她的脸时，她笑着说。
我没有说话的继续向前，捂住了她的耳朵。
她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的问：“呵，怎么了因子？”
“妈，我的心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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