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歪打正着
陆北宪将那大昭的全境图纸展于桌案上，再将那块绯珨扔给龙奴。只见那龙奴叼着那块绯珨，在图纸上蹦蹦跳跳很是认真地看着，十分谨慎地将那绯珨放在了图纸上的一处地方。
众人赶忙围簇上去查看，这龙奴放置绯珨之处，是大昭与蒙蛮边境处的一座荒山，芜山。
这座山落座在大昭与蒙蛮边境线上，正好将这座山一分为二。而这座芜山高耸陡峭，但是却山体荒芜，寸草不生。这不生草木之山，向来要被人冠以邪性之名，又生的陡峭，加上地处两国边境处，所以少有人烟，倒是一个天然的边境隔断之处。
大昭与蒙蛮的边境守卫，都在另一侧临近清河围场的平原之地，这芜山四周，直接忽略，应了这芜山之名，草木荒芜，人烟更甚。
陆北宪看见是这芜山，思虑了片刻，忽然释然一笑。
“王爷，这可真是巧合之幸啊。我们只顾着让这飞禽在大昭境内寻找合适的石料，却没想到，在这边境之处，便有燃眉之解！这芜山名声不好，草木不生，如今，算是找到缘由了。”
“难道这草木不生，与这绯珨有关？”
陆北宪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拿起那块绯珨。
“大昭境内明明有那火器秘方上的石料，可却不能做出与夜凉一样威力的火器，就是因为这石料有所异处。夜凉的石料取自于火山山石，而大昭境内并无火山，而这芜山山体怪异，寸草不生，大致是因为，它也是一座火山，不过，是一座沉寂多年的死火山。”
“死火山？这山还分死活啊？”
付娆安长居平原之地，对这火山心觉新奇。陆北宪微微一笑。
“自古便有传言，我们所踏土地的万丈之下，便是烈焰地狱，火似流浆，育着恶鬼猛祟，那火山便是这恶鬼猛祟来到人间的出口。活火山会爆发火焰流浆，届时，天地沸腾，犹如人间炼狱，所经之处，无生可避。而这天界有所不忍，便派诸神封堵火山之口，封堵之后，便成了死火山。不过那地狱流浆所到之处，百年寸草无生，山体呈灰黑之色。”
付娆安听得入神，一脸惊叹之色，轻声嘟囔着。
“火似流浆……怪不得那夜凉的火器这般厉害，原来是借着那鬼祟之力……”
听到付娆安的嘟囔，洛承君忍不住笑了出来，瞧着她的天真劲儿，满目的宠溺。
“娆娆，神父与你说的，不过是民间传言。”
“哎，是否是传言，我陆某人也不敢断言。这地底下火似流浆之事，陆某人虽未曾亲眼所见，但古史书上，当真有所记载。这夜凉与西域边境处火山众多，到底有没有地冒火似流浆之事，问一问那阿里普，便知。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去那芜山，开采这绯珨。火器成败与否，就看此山了。”
陆北宪说着，忽然朝着洛承君抱拳作揖。
“王爷，此事，我陆北宪愿意亲去。这芜山所处之地有些敏感，是昭蒙边境处，王爷不能远离洛安城，交于他人也不尽然放心。如今王爷收拢朝堂之势的计谋已经在进行之中，后续之事王爷之力足以应对。”
“本王也是这个意思，此事，只能劳驾神父亲去。而且本王还有一个念头……”
洛承君觉得自己所想陆北宪也一定能想到，所以欲言又止等着陆北宪接话。果然，陆北宪微微一笑，两人不谋而合。
“王爷是不是想到了之前一直为难之事，找到合适造火器的场所？”
“看来，神父与本王想的一样？”
“那芜山虽地处敏感，但好在有一半山体处在蒙蛮的地界上。蒙蛮又是王爷这派的助力，距离洛安城虽远，但都是自家人。阿里普等人在那里研制火器，最安然不过。而且，火器制成之后，可以从蒙蛮外延边境运到夜凉与大昭边境处，也少了王爷从洛安城运输的风险。”
洛承君听着陆北宪的话，不住地点头，二人的想法，契合一致。
安排得当，陆北宪当日便带着留在洛安城的那几个蒙蛮人，大大方方地领着阿里普三人，离开了洛安城。
火器的事情算是顺利地进行着，如今最要紧的，只剩下宫里头的那件事了。
随后的几日，这宫里头照旧没有什么消息传来。这简茶远比洛承君和付娆安想的，要更沉得住气。
明日就是元宵节了，宫里头一早便送来了消息，让洛承君明日携正室王妃入太庙祭祖。
这历来的规矩，皇室像祭祖这般正式的祭祀典礼，除皇上能携后宫众妃集体参加，皇室其他成员，都只能携正室参加。
付娆安一早得了这消息，不住地唉声叹气。
“侧王妃就这么想去参加那太庙祭祖？听说沉闷的很，要在那太庙里面跪几个时辰，一直跪着等到所有的祭祀事宜全部结束才能起来。我虽是没去过，但从前听闻过几个入太庙的高官家眷，回来都走不了路的。这种遭罪的事情，就让给那杜妍娥好了。”
欢央虽是安慰，但说的也是实话。可付娆安却摇了摇头，继续哀叹了一声。
“听说……明日不光是在太庙祭祖，那昭帝还要把小太子的洗礼和册典都安排在太庙。若单是太庙祭祖我倒是没什么稀罕的，我稀罕的……是想亲眼瞧瞧，那小太子长得什么模样，如今他出世也有半月了，模样也该清亮了些。”
付娆安一脸的期许之色，欢央一听，自己也愣住，沉默了下来。说到那小太子，她心中也蠢蠢欲动，想要亲眼看看，林云庭之子是否能与他相像几分？
其实付娆安想要瞧那小太子的容颜是其一，其二她也知晓，明日还能见到那简茶，加上那民谣之事，付娆安心中，顾念着许多。
正想着，那洛承君忽然推门而入，怀里，还抱着一个包袱。
“娆娆，你快试试这冠服，是否合身。”
洛承君入门直接开口要付娆安试穿冠服，付娆安一怔，伸手接过了那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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