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带伤出征
凌虚从殿外走进来，手中拂尘挡住萧乾，隔开了魏武帝。
“自打身子抱恙后，陛下情绪很不稳定，需要静养，将军若无其他事情，可以离开了，就算是有也等陛下清醒后，再传召吧。”
萧乾只手推开他的阻挡，冷声道：“陛下发狂，仅道长一人陪伴，竟连太医也免了？”
“将军多虑，这肝火旺盛，易怒易暴躁，就是太医也束手无策。”
“哦，太医都没法子，凌虚道长却有如此好本事？”
凌虚淡笑，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将军可以离开了。”
萧乾淡漠的看了一眼笑不达眼的男人，不为所动。
“萧将军，柳大人找您呢。”
小太监推门进来，打破了两人的僵局。
萧乾默了声，余光瞟了一眼凌虚，转身离开了。
柳予安果真候在殿外，见他出来，才上前来，“你的伤势如何了？”
“承蒙关照，恢复的还可以。”
两人很默契的并肩走在一起，只言不提宫的事。
萧乾体虚力乏，没走两步已经脸色发白，冷汗直流了。
宫奴送来了步辇，柳予安扶着他上去，跟着一道离开。
“今日，到让柳大人当了回随从。”
柳予安笑笑，“想多叨扰将军几句，宫里不便，还请府上小聚。”
赵灼燕站在宫宇外，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对一旁的侍女低语，“凌虚道长没有传话来？”
宫女低头恭敬的回道：“并无。”
自打赵峥行刺没能成功，反而拖赵家下水后，陛下便不再召见她了，赵家地位一落千丈。
凌虚虽是赵坚引荐的，但那人心思缜密，从不真正听命于谁，虽说是赵家安插在宫里的眼线，但更像是安插到陛下身边的。
赵灼燕心中有气，本就不喜欢凌虚这人，如此一来更加捉摸不透他了。
“你去把他给本宫叫来，就说本宫与他有要事相商。”
宫女应了声，没一会便战战兢兢的回话：“道长说，如今陛下龙体欠安，娘娘该自持些，就不便来私下见面了。”
“放肆！”
赵灼燕凤目一眯，蕴着怒气，匆匆赶往乾坤宫。
殿外候着侍卫，自是不肯放她进去。
多年栽培的心腹有了逆鳞，任谁都不能释怀，赵灼燕虽恨，可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
……
萧乾去了柳府，期间派了人回来报平安。
苏芷大抵是猜到两人需要密谈些什么，也便放下了心，默默等人回来。
暮色四合，夜晚将至。
去了半日未归的萧乾，终于在哒哒的马车中被护卫送回。
苏芷蹲在门口，已经等候多时。
“阿芷，我回来了。”
萧乾刚下马车，一眼便看见了苦苦等候的苏芷，心中一软，上前去搂住她。
听到呼唤，苏芷抬起头，朝男人跑去，又担心他的身子，缓下动作，很轻柔的搂住他的胳膊。
“你要再不回来啊，这丫头都能成望夫石了。”
洛凌风从门后走出来，笑着打趣两人。
“哎哎，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你们俩明天该搬回去了，省的碍眼。”
苏芷面带娇怯，柔声道：“打扰洛大夫多时，确实不应该。”
萧乾显得很淡定，“大不了，院子里那几株花，我照着样子，再赔给你几株。”
洛凌风瞪大双眼，“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记住了，你得说话算话。”
三人有说有笑进了屋。
想着两人久未亲昵，洛凌风很识趣的离开了。
苏芷边替萧乾擦洗身子，边问道：“陛下跟柳大人找你是为什么啊？”
萧乾抬手宠溺的抚上她的脑袋，“胡人作祟，陛下要我收回失地。”
苏芷眉头一皱，很不高兴的说道：“要是换做从前，我不会说什么，可现如今你身子未痊愈，我担心你啊，戚将军不是已经去了边疆么？你就待在京城好好养伤不成？”
“柳大人跟你说了同样的话，劝我别去边疆，并且要与匈奴谈和，开设互市，免于两军交战。”
“这不是很好吗？”
萧乾摇摇头，“自然是不好，胡人一向贪婪，前朝便有此例，到后来他们不讲诚信，拿病马老马与我们交换上好的粮食，养精蓄锐熬了冬季，便又开始南下骚扰不断。”
苏芷叹气，“互市虽有些妥协的意味，但眼下或许是最好的办法，陛下身子堪忧，民心不稳，你伤势未愈，若是贸然上战场，结果我真不敢保证。”
“阿芷放心，不会有事的。”
苏芷依偎在他怀中，小声哀求，“你不去行不行啊，就这一次我劝你留下来。”
萧乾吻了吻她的额头，熄灯做出很困乏的样子，“睡吧，我有些乏了。”
他不想多提，苏芷也就不在追问，念在他身体需要静养，替他理好被角便关了门离开了。
翌日朝堂。
太子落于侧座，代替魏武帝升早朝。
陆宸鸣身子不好，并不比自己父亲好的了多少，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太监代为传话。
柳予安上前一步，微微颔首，“太子殿下，有关匈奴战况事宜，还请以和为贵。”
大魏现如今确实不适合鏖战，只会越来越亏空国库。
陆宸鸣微微点头，算是同意。
“此事不妥！”
萧乾出列，出口反驳。
“胡人是什么秉性，不必微臣赘述，互市只会助长他们的贪念，大魏尚未到苟且求和的地步。”
柳予安不满皱眉，辩解道：“萧将军，柳某昨日苦口婆心，讲了那么多道理，将军为何油盐不进？大魏目前根本不适合参战。”
“所以，任由胡人作祟？倘若同意互市，能归还三座城池么？若是能，一切皆可谈。”
陆宸鸣轻咳两声，顺了口气摆手道：“两位大人不必争执，失地需得收回，大魏国土，分毫不让，只是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若是交战，恐也无十足把握。”
萧乾再次开口，“殿下，微臣愿意赴沙场，退胡敌！”
陆宸鸣微微摇头，“将军身子抱恙，本宫不能同意。”
“若是退缩，失地如何收复，胡人若无忌惮之意，万朝如何臣服，如何甘愿朝觐进贡，微臣恳请殿下下旨，准许微臣上战场，杀胡敌！”
一席话说的慷慨激昂，陆宸鸣沉默了。
他虽将养在宫中多年，但一直有个奔赴沙场，亲手砍下来犯头颅的壮志。
如今匈奴来犯，他不能手刃仇敌，却也明白退让不可能就此为止，赫连一族势必会得寸进尺。
“好，既然如此，本宫准了！”
柳予安脸色大变，“殿下……”
“柳大人不必多说，本宫相信萧将军定能旗开得胜。”
大殿之上短暂沉默，随后陆宸鸣颁了口谕，准许萧乾立马带兵前去边疆支援。
下了早朝，柳予安便拦住了萧乾的去路。
“将军，我昨日说的那些话，你都忘了不成？”
“柳大人请让开，大魏武将没有当缩头乌龟这一说。”
柳予安又气又急，一路追着萧乾质问。
跟在后方的百官面面相觑，都不敢多说半句话。
赵家倒了，虽气焰未熄，但却是前所未有的重创，皆因全由萧乾而起。
谁还敢对着他干。
等回了府，苏芷差不多也听闻了消息，气不打一处来。
她明明告诫过萧乾，不能硬来，这下可好，巴巴的往上凑去。
若是战场有个闪失，那她要怎么办？不行，萧乾若是执意要去，她便跟着一起。
苏芷匆匆忙忙跑去萧府，却扑了个空，管家告诉她，萧乾竟是连人都没回来，直接派小厮收拾了行礼，连家中亲眷都没来得及告别，直接踏上了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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