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单眼皮和双眼皮
莫奕摆弄着手上这把汉阳造，这种枪是在民国时期最为常见。
不知道剧组道具师从哪儿找来的东西，看着还有几分相像，只不过纯属模型了。
电影拍戏一般都是高档模型。虽然不能发射子弹，但能拉动枪栓。
拿在手里也有一定重量，那咔嚓嚓的机械响声能短暂的满足一下一个男人对枪械的喜爱。
张毅也走了过来，看到莫奕在那儿摆鼓着道具枪。
“制片，你也喜欢玩枪啊？”
“害，哪个男人不喜欢枪呀？只是我没当过兵，不像你们一样摸过真正的枪。”
莫奕悻悻的把自己手里的汉阳造放了下去，拿起旁边的一把三八式。
三八式是日本枪，这种枪子弹射程远，穿透力大，后坐力比较小。比汉阳造的威力不知要大多少。
“我当兵的时候也是文艺兵，枪还真没摸过多少。”
张毅熟练地拿起另一杆枪，咔咔两声拉动枪栓，那动作就比莫奕专业多了。
莫奕开始跟张毅讨教起射击的姿势。两人聊着聊着逐渐从枪械转移到影视表演方面。玩枪莫奕一窍不通，但说起演戏，他比张毅多太多的经验。
“我想个问题想请教您。”张毅最近拍戏还真遇到一些小问题。
“说吧。”
莫奕好为人师表，能回答的都会回答的。
张毅还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我发现最近有个镜头，我一直处理不好，我给你演演看啊。”
张毅这小子老实啊，说着话瞬间就进入了表演状态，整个脸阴沉下来，闭着眼睛，转即瞬间睁开眼睛。、
就睁眼这个动作。
“就这个，我感觉演的不太好。”
张钰很虚心的求教，莫奕看了一遍就知道张毅说的是哪个问题。
“你说的是这样吗？”莫奕也闭上了眼睛。啪的一声睁开，这种场景一般都类似于噩梦惊醒或者受到惊吓以后人的第一反应，要求眼睛要瞬间睁开，并且瞳孔放大。
“对对对。”
张毅急忙点了点头，果然影帝一眼就看出来问题所在。
莫奕睁开眼睛速度很快，双眼一睁，眼睛也睁得挺大的。能把一个人从梦中惊醒那种慌乱感表现出来，但张译明显睁的有点慢了。
莫奕走上前又看了张毅演了两遍，张毅很用心的想演好这个细微的面部表情，但自己的眼皮儿就像不受控制一般，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总没有莫奕的好。
莫奕又想了想，心里有了一个答案。
“放弃吧，这事儿你做不成功的。”
“为什么？”张毅心中有些不解，他很想得到一次能迅速掌握面部肌肉的方法，而不是让他放弃。
莫奕指了指自己的眼皮儿，又指了指张毅的眼皮儿。
“身体构造问题，你看，我是双眼皮，眼皮上有力量，能啪的一下睁开，你是单眼皮，眼皮上没有力量，这种事情后天改变不了，哪怕你拉一个双眼皮也不行，你的眼皮缺少肌肉纤维，演不了这样一个镜头。”
张毅听到这话的确有些伤感。
如果是努力问题，后天还能弥补，但先天条件根本没有办法再改变。莫奕拍了拍张毅沮丧的肩膀。
“其实没必要担心，也不是梦中惊醒都用这么一个惊悚的表情啊。”
表演并不是固定的，甚至每个角色心境都是不一样的。
张译明显是太过于注重于模仿经典和致敬老一辈，以至于他在某些时候会陷入一些死角。
“你看，如果这个人是受到惊吓，的确需要表现出惊恐的神色，但如果这个人内心是平静，是个很有涵养的人，你的表演就恰好，缓缓的睁开并不是一定是差的。”
莫奕的安慰多少给张毅心中一点慰藉，点着头记下了。
“吃了吗？我房间还有点儿酒呢，要不吃着喝点儿？”
玩枪也玩累了，还是去吃着喝一会吧，半路上又碰到闲逛的张欣怡，三人结伴一起消遣消遣。
莫奕的房间是五星级套房，比张毅跟张欣怡这两人的房间加起来都要大，起码住着不会显得拥挤。
莫奕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红酒，又拿出一些零食。是给张欣怡准备的。二姐前前后后把莫奕的房间转了一遍。
“哇，你这房子也太大了吧。”她知道自己跟男一号标准有差距，但没想到差距这么大。
其实最大的差距不只是两人设施方面，要想知道莫奕的片酬就有500万，她张欣怡可能还不到40万。
电影的票房就靠莫奕拉动呢，说起张欣怡，谁会进电影院啊。
张毅就明显的很安分，坐在沙发上不像二姐一样到处转悠。
“刚刚看你两聊了半天呢，聊什么那么高兴啊。”
“就关于影视一点方面的感悟吧。”
“还感悟呢，明明你比我俩年纪大小啊，反倒装起老师来了。”
莫奕嘿嘿一笑也不反驳。不管张欣怡跟张毅两人承不承认，他的确在这部戏里给了两人很大的帮助。
亦师亦友。
喝酒吃肉，吃零食，唠嗑。
酒过三巡之后大家话也多了，没了那么多的拘束，莫奕现在酒量不错，张毅在部队里生活过，酒量也是很好，你一杯我一杯，只是苦了张欣怡这个二傻子，喝了几杯就昏沉沉的在沙发上睡去了。
“现在签公司了吗？”莫奕把张毅喊到他房间喝酒，主要还想问问张毅签约的问题。
通过莫奕这几天的观察，张毅好像一直在单干。
其实原时空里的张毅早就签约了影视公司，而《匹夫》这部电影就是张毅的经纪公司投资的，只是换成莫奕投资以后，仿佛一切都从原有的轨迹脱离了。
张毅嗑瓜子的手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一眼莫奕。
他知道莫奕有个工作室，但没听说工作室还对外招收演员呀。
“别紧张，如果你来工作室，就是我新签约的第一个演员了，算上你总共就三个演员。”
莫奕说的话很明确，人少资源多，资源利于分配。
张毅想了想。“老板，我能考虑一下吗？”
“没问题，你考虑吧，给你一点时间，来走一个走一个，签不签约都不要紧。”
两人又碰了一杯，签不签得上，莫奕都认张毅这个朋友。
张毅思量思量也是正常的，万一签了霸王条款，一个演员的生涯就毁了，能打听打听最好了。
两人喝的差不多了，莫奕找来张欣怡的经纪人，把张欣怡连绑带抬的送回了她的卧室。
至于为什么不签张欣怡？别闹了，二姐早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公司早签下来了，是新宝源影视公司，里边最大牌的演员是孙宏雷，还有王字文，姚迪等人。
运营方向是电视剧。
张欣怡有了公司，莫奕也不好意思挖墙脚，但还有一个原因是莫奕并不看得上张欣怡的表演。
二姐虽然有天赋，起点也高，但上限低，投资回报率也完全没有张毅更好，起码莫奕在张毅的身上看到了影帝的资质。
虽然说长得丑了点吧，但中国的电影节不都是习惯给丑的人颁奖吗？
张毅满心疑虑的走回自己的房间，他都忘了自己是一路怎么走回来的，自从退伍以后，他的确在圈子里混的起起伏伏，靠着军人形象还能在圈子里演出几个小角色。
他知道自己长得丑，演戏特别拼命，可这个时代长得丑的人就没有资格获得更高的资源。
机会都是留给长得帅的人的。
这些年陆陆续续有一些小公司想找他签约，但公司的提成太高，如果签约以后张毅觉得自己拿的钱太少了，就婉拒了。
但莫奕对他伸出的橄榄枝的确让他颇为心动。
“我应不应该签啊？”
张毅有些纠结。说实话莫奕人挺好的，有一个影帝作为自己的老板，起码对自己的未来规划帮助不小，只是没听过莫奕投资什么电视剧，张毅也怕自己签约以后得到冷落。
毕竟他就是个电视咖，《匹夫》是他目前唯一一部能拿的出手的电影，还是莫奕给的机会。
思前想后，打算给圈内朋友打个电话问问。
打开手机，翻翻通讯录，通讯录里认识有不少圈内大佬，只是大多只是一面之缘，都是当初自己热脸贴冷屁股求来的联系方式，最熟悉的还是几个是当初拍《士兵突击》认识的。
往下翻了翻，找到了王保强这的名字。
“宝强不是跟莫奕拍过戏嘛，问他没错。”
电话打过去，王保强那头吵吵闹闹，好像还在剧组拍戏，宝强和张毅形象差不多，只是王保强资源比张毅要好不知多少倍。
“喂，班长，怎么记起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王保强一直喊张毅班长，他俩也是一直延续了在剧中的称呼。
“那啥，就是问你个问题啊，你知道莫奕的工作室吗？”
“知道啊，莫奕，我哥，怎么了？”
张毅结结巴巴的说着，“就是莫奕他和我签约。”
“啊？奕哥想签你啊？这是好事啊班长，你该不会是拒绝了吧，唉呀，那你真的是错过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奕哥的工作室真的很好的。”
王保强嘴里瞬间蹦出了不知道多少句话，夹杂着他们的河北口音。活脱脱村里大妈附身。
“那个没有拒绝，这不是在打电话跟你问问吗？”张毅听到王保强这番言语，心里就有些踏实了，
“班长你放心吧，奕哥人很好的，以前我们拍戏的时候又对我挺照顾的，签他的工作室放心吧，奕哥的工作室算是国内发展很不错的那一批了。”
“那行，我就签约了，保强你最近忙什么呢？”
“拍电影呢，快到结束了。”
张毅能听得出王保强声音有些沉闷，不像之前的欢脱和快乐，不知道是不是电影角色的影响，还是宝强太过于入戏了。
当初一起拍《士兵突击》的一帮兄弟们。混得最好的就是王保强跟陈思成这两位，不仅戏约不断，而且还经常拿奖。
他张毅虽然也在逐步上升，但总有些后劲不足。
挂了电话，兴奋的在空中挥了两下拳头，王保强的话就像是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他已经决定要加盟莫奕工作室。
兴冲冲的很想跑到莫奕房间再跟聊聊以后签约的后续事项，但看看表时间已经11点多了。
“老板应该也睡了吧，明天再说吧。”
其实这个点儿张毅去莫奕房间都找不到人，莫奕又在杨树朋房间里跟导演吵架，日复一日从来没有停息过。
“我说莫制片，咱电影都快拍完了，你的不成熟的小想法什么时候才能成熟啊？”
杨树朋现在已经彻底没了脾气了。只要莫奕想法不要太过分，他第二天都会照办。
将近两个月的磨合时间，他真的对莫奕已经麻木了。这人太狠，太有毅力他扛不住，他杨树朋彻底的输了。
就别说晚上在和酒店里的磨合剧本，白天拍摄的时候，莫奕的话语权好像也比他重。演员哪儿演的不好，莫奕是第一个喊停的。
甚至以至于到最近的拍摄，大家在拍完一段儿戏之后，都会扭头看看莫奕。
杨树朋这个导演的职位，已经变得没没有那么重要了。
老杨想哭啊，遥想当年，他曾经也是一个桀骜不驯的青年，也是一个拿过国际奖的导演。但现在剧组，混的还不如当初呢。
70后导演为何在频频落泪，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都是逼得。
“你不还是导演吗？我就提提建议，采不采纳还是你说了算的。”
莫奕笑着脸冲着杨树朋说道，这货晚上还喝酒了，一张嘴满嘴的酒味儿。
“导演？你还知道我是个导演！”
杨树朋咬着牙一副便秘的表情，他名义上是导演，但行使导演权力的却是莫奕。
“算了算了，让他来吧，反正是他投的钱拍的电影，亏本了也怨不着我。”
杨树朋两腿一伸，不再反抗，听着莫奕跟两位编剧聊得火热。
得勒，他最忠实的两位编剧也叛变了。
莫奕一边跟编剧聊着话题，偶尔瞟一眼曹玉，这老小子在手机上迅速发信息。
确认无误，的确在跟姚辰两人搞暧昧。
都成年人了，问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又是偷人，现在都单身，怕啥呢？”
莫奕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按他的想法来看，主要是曹玉这老小子太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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