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祸从天降
王小蛮和王小富走了,王小强没有了外援,也有些心灰意冷了,重新交代了犯罪事实,已经被人民检察院批准逮捕,以他这件事的性质而言,枪决是板上钉钉的。
由于章超在这件案子里有出色表现,终于如愿以偿调进了刑警队,耿直本来也想请我到刑警队工作的,但被我拒绝了,虽然破案挺有意思的,但只怕爷爷那一关我就过不去,我又何苦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呢?
耿直觉得过意不去,向局里给我申请了三万块奖金,我推辞不了,就转手捐给了涧河县敬老院。
我不是不爱钱,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钱我如果拿了,只怕睡觉都不踏实。
就这样,我又过回了原来的日子,看看店,偶尔帮人修修脚,看看相,隔三岔五的再与耿直、章超聚聚,喝上几杯小酒,不亦快哉!
渐渐地,眼看着就到四月了,天气热了,我的头发也长了,我本来打算去王元的大三元美发中心做头发的,可是我家足浴店附近的小巷子里新开了一家理发店,听说师傅手艺不错,我也就不舍近求远了。
我在涧河县北街住了将近二十年,可是这条小巷还是第一次来。
天今个儿阴得很重,不过下午三点多钟,三米之外已经看不清人的模样了,我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十几分钟,才终于看到了一点光亮。
等走近了,才看清楚那是一个招牌,上面就简简单单写着两个字:理发。
这比较符合我的性子,我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铺子不大,但里面却冷得厉害,我一进去就打了个哆嗦。
“美女,你要做头发吗?”
那是一个挺俊俏的姑娘,披肩长发,大长腿,身材像极了王小蛮,但是一张脸可比王小蛮柔美多了,声音也非常好听,只是脸色苍白了些,打扮也有些复古。
我点了点头,盯着她看了好大一会儿,发现她的面相云山雾罩的,根本看不懂。
我长这么大,去省城上过四年大学,又开了三年多的足浴店,整日里迎来送往的,见过的人真不算少了,可是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面相。
“美女,你打算怎么做?”那姑娘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腼腆地笑了笑,又问了我一句。
“稍微剪短一些,先修修刘海,再拉直了。”
听着她一口地道的普通话,我忍不住问了她一句,“姑娘,天还不是太热,你干嘛把空调温度调这么低?”
那姑娘只是笑笑没吭声,拉开椅子让我坐下了。
别看姑娘长得漂亮,可是人家并不是靠脸吃饭的,手把子挺利落,也就是半个多小时,就完工了。
我对着镜子照了照,本姑娘本来长得就不差,这下更精神了,这要是到街上逛上一圈,别的不说,回头率起码增加百分之二十以上。
我刚想掏钱,没想到她却先掏出一沓子钱塞进了我手里。
我一怔,她不过是女同吧?我本来想说一句“我只剃头,不卖身”的,可是看着那一张绝美的脸,那一双能玩一年的大长腿,我还是把这句话连同着一口吐沫咽进了肚里。
可事实证明我是想多了,人家姑娘并没有邀请我上床,而是说了一句:“姐姐,我看店走不开,你能不能帮我买瓶香水呀?难得你我一见投缘,做头发的钱就免了。”
我这人吃软不吃硬,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立马答应下来了,“这个可以有,只要你不怕拿着钱跑路就行。”
从小到大,我是从来不擦香水的,本姑娘要用天然的体香去征服男人。
不过,我听小琴说过,时代广场有一个香水专柜,距离我们家足浴店也就是两三站站路而已。我在巷子口坐上了公交车,时候不大,就到了目的地。
那个香水专柜在一楼,果然是琳琅满目,各种品牌的香水加起来最少也有一两百个品种。
我挑了一瓶最新款的,然后数了九百多块给服务员,谁知服务员当场就叫了起来,“美女,买东西怎么着也不能用冥币呀!”
“冥币?不可能吧!”我把那些钱拿起来一看,果然全是冥币,上面还印着阎王爷的头像呢。
香水自然是买不成了,我把冥币往兜里一塞,转身就走,背后传来了服务员的嘀咕声:“这人是不是撞邪了?拿冥币来买香水不说,头发怎么还剃得东一撅西一撅的?看着咋恁像鬼剃头呢?”
“鬼剃头!”我吃了一惊,我小时候听爷爷说过,鬼剃头是鬼给快死的人做的记号,凡是被鬼剃过头发的人,就活不了几天了。
我对着玻璃门照了照,只见自己脸色苍白,印堂发暗,嘴唇发青,保寿官有一条纹路,就像是被人一刀生生斩断了,这分明是死相呀!
更离谱的是我的头发,被剃成了“六”字形,额头上是一点,然后是一横,头顶是一撇一捺。
爷爷说过,鬼给人剃头非常有讲究,发型是按照大写数字从一到九剃成的,发型如果是一字形,就证明这个人只能活一天,以此类推,九字形也只有九天可活。
我是六字形,就是说只能活六天了。
我长这么大,除了远走高飞的王小蛮和王小富之外,没招谁没惹谁,更没有做过新娘子,怎么能说嗝屁嗝屁呢?
我发疯一般向那个小巷跑去,我还有些侥幸心理,希望是美女理发师跟我开玩笑来着。
可是到了小巷里一看,哪里有什么剃头铺子?什么美女理发师?到处杂草丛生,要多荒凉有多荒凉。
我觉得浑身上下冷得厉害,颤颤抖抖地刚想走,忽然一阵冷风刮过,一块手帕盖住了我的脸,从手帕上,我闻到了美女理发师的味道,急忙拿下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字:想要活命,就于今夜零点,到城东苏家屯村口大槐树下。
苏家屯我听说过,离县城少说也有三十多里路,涧河县的很多诡异传说都源自那里,据说那里很久以前是个大村庄,后来不知为什么人全死了,就成了个乱坟岗,经常闹鬼,大槐树就长在村口的大路边,足有合抱粗细,至少也有三五百年了。
不过晚上零点以后去那里,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我急忙给王元打了个电话,看他有没有法子救我,可是不巧的是,他的电话竟然无法接通。
我悄悄溜回家里,找了一顶帽子戴在了头上,然后去了大三元美发中心,一问小周,才知道王元去洛阳南边的老君山朝拜太上老君去了,难怪打他手机无法接通呢?
我问小周王元什么时候回来,小周说他们老板从来没有时间观念,也许三五日,也许十天半月都有可能。
人命关天,本姑娘还没有活够呢,我可不敢把宝全部压在王元身上。
我想给耿直打电话,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他虽然是警察,但是对这种事根本无能为力,我告诉他这些,只能是让他陪着我一起着急而已。
我思前想后,还只能是按照那个美女理发师的要求去做了,反正早晚是死,还不如去苏家屯撞撞运气呢?
再者说,她如果要杀我,分分秒秒的事情,这般的费尽周折,说不定是有别的原因呢?
我等到晚上十点多钟,换上了一条牛仔裤,披上了一件夹克衫就走,在北街口叫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听说我要去苏家屯,当时就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我把价格提到了两百块,他才勉勉强强答应了。
可是距离苏家屯大槐树还有四五里呢,他就把我撵下了车,然后一阵风似的溜了。
风冷飕飕的,一直往我脖子里钻,有几只不知道名字的夜鸟,叫得我毛骨悚然。
听司机说顺着大路走十几分钟,就能见到大槐树了,可是我转悠了半个多小时,连大槐树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这时候,手机响了,我掏出来一看,原来是有人给我发了这样一条微信:在大槐树下面,有一套新娘子的衣服,你把它换上,再把顶上红盖头,然后在那里等着,等迎亲队伍来到时,就坐上大红花轿。
这个人的微信昵称竟然就叫美女理发师,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加她的好友。
更奇怪的是,我刚看完,这条微信就消失了,就像是被一只无影的手给删除了。
揣起了手机,我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个女鬼还真是无孔不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听她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做新娘子?本姑娘还不知道新郎官是谁呢?万一是一个满脸是蛆,吓死人不偿命的积年老鬼怎么办?
但是发再多的牢骚也救不了我的命,看来只有先照着人家吩咐的办,到时候再见机行事也就是了。
这时星星们都躲了起来,四处都是黑魆魆的,什么也看不见,气温仿佛一下子降到了零度以下,我觉得浑身冷飕飕的,特别是脖子后边,好像是有人不停地在吹凉气,让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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