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我晚上不吃甜食
挂了电话，寻臻放下半截车窗对宋昔年挥了挥手。
宋昔年急匆匆朝她的车跑来。
尽管只是一小段距离，上了车后，宋昔年的衣服也湿了不少。
寻臻把车上的纸巾递给他，“擦擦吧。”
宋昔年拿了纸巾刚想说谢谢，寻臻已语气平淡地说道，“你陪我加班，我送你回家，天经地义，你别多想。”
宋昔年温柔地笑了。
“你家在哪？”寻臻问。
宋昔年说，“在林和村，西横路365号。”
寻臻自然而然地问，“你是本地人？”
宋昔年答，“不是。我和大学室友在林和村合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
寻臻嗯了一声。
林和村是破落的城中村，因为房租是这附近一带最便宜的，所以那里聚集着大量中低下收入水平的外来务工者。
单看宋昔年的外形，寻臻断不会想到他是需要租住城中村房子的穷人。
寻臻把宋昔年送到他家楼下的巷口，宋昔年笑着邀请她，“组长，要不要进来我家坐坐，我早上做了龟苓膏，你来尝尝吧？”
寻臻想都没想就拒绝道，“我晚上不吃甜食。”
两人道别后，宋昔年踩着积满水的坑坑洼洼的路缓步走回家。
寻臻开着她刚换了不久的奔驰C级在平坦的大路上疾驰。
宋昔年回头看了一眼寻臻的车子刚刚停留过的位置，弯起嘴角笑了。
——
李英红守了寻臻好几天都没有等到寻臻，她便学聪明了。
她塞了一个红包给寻臻小区大门的保安，让他帮她留意着，若是寻臻开车回来了，就立刻打电话告诉她。
然后她就整天坐在旁边的咖啡厅里，点上一杯咖啡坐一整晚。
直到十点多的时候，保安打来电话告诉她，寻臻的车刚刚从小区大门开进去了。
李英红立马利索地收拾好包，用跑的，一路跑进了小区。
李英红跑进楼道里，电梯刚从负二楼的停车场升上。
她按了键，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她看到了正好站在电梯中央的寻臻。
她脸上一下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寻臻不是没想过李英红还会继续守在她家门前。之前几天她都是远远看见李英红就掉头走，可这会却让李英红正面遇上了，没法躲。
李英红走进电梯里，寻臻目不斜视，就当没看见她。
李英红一下子有种被藐视了的感觉。
她怒声道，“寻臻，你哑巴了是吧。看见我也不会主动问好？”
寻臻依旧目不斜视，淡声说道，“如果你是来要钱的，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如果你是关心我，来看望我的话，我家里没茶，只有咖啡，你应该也喝不惯。
还有我上次也和寻盛说得很清楚，想要钱可以，先写借条，确定还款时间和利息计算方法后，不管是五十万还是六十万，我都可以借。”
李英红到底是从十多岁就开始和别人一路斗过来的。所以她不像寻盛那样，一听见这话就开始炸毛。
她说，“可以啊，不就是写张欠条。”
欠款人就写寻臻的亲爸寻国强，她照样不还钱，看寻臻能怎么着，难不成她还想把自己唯一的亲爸爸告上法院。
寻臻冷笑道，“好。”
李英红跟着寻臻进了她的家，这不是李英红第一次来寻臻的家，可每一次她来到这里，看着面前奢华精致的装修和高级的家电家具时，她还是忍不住妒忌寻臻。
一个薄情寡义的女人，凭什么能过上这样的好生活。
寻臻给李英拿了一瓶矿泉水，就到书房里面草拟借条和合约。
李英红走到书房门口处，语气刻薄地说道，“我说你一个女人生活，你挣这么多钱也花不完，干嘛还要死抓着不放。
你给点钱你爸起房子，也算是尽孝心了，还非要写什么借条，也不怕传出去让人听到了，笑话你寡情薄义，不孝顺。”
寻臻表情平静，语气却特别冷硬地说道，“该尽的孝道，我已经尽过。你以后别再用这种话来对我进行道德绑架。”
不一会，她把借条和三页纸的条款合约全打印了出来。
李英红看到寻臻拿着几页印得密密麻麻的纸，立刻大叫道，“寻臻，借条不是一页纸，几行字就可以了吗，你打几页纸出来算什么？！你欺负我没文化是吧？！”
寻臻把几页纸全摊开在桌面上，一张张地解释道，“借条当然要写，但合约也必须要签字。
你们向银行贷款必须要抵押物，在我这里借钱自然也需要抵押物。
你放心，我这人不贪心，一切都按照银行规定来办。你们三年内要是还不了款，就将寻盛名下的那套房子抵押给我。
寻盛那套房子现在市价是一百万，将来若是房价不变，房子抵押给我之后，我还会归还你们五十万。”
一听这话，李英红的表情就扭曲了，她伸手指着寻臻骂道，“我说你是被钱蒙了心是吧，我跟你借五十万，你就要抢寻盛的房子，你还是人吗！”
寻臻表情依旧平静，她说，“我这不是霸王条款，也依足规矩和程序来定这份合约，你不想签字，我也不会逼你。
你有绝对的自由来决定要不要签这份合约。”
李英红像泼妇一样逼近寻臻，指着她额头骂道，“你少跟我废话，你不过就是不想拿钱出来，还整这些有的没的来吓唬我。
我拿你没办法，我让你爸来，我就不信你亲爸还治不了你！”
寻臻从座位上站起来，她拿开李英红戳着她额头的手指，表情愠怒，沉声说，“谁来都没用。我还是那句话，想借钱，就签合约，写欠条。
我不是开善堂的，钱也是我一分一毫地辛苦挣来的，自然不能让你们像强盗一样，说拿就拿。”
李英红疯狂叫道，“你骂谁是强盗啊，我和你爸把养这么大，问你要点钱建房子，怎么就成了强盗！你这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寻臻实在厌烦了和李英红这样无休止地争吵。她一字一句地警告道，“李阿姨，你若是诚心想借钱，我必然好好招待你。
你若是想白拿，我直接告诉你，没门。
你以后也没必要天天来我家门口堵我，更没必要请我爸过来，谁来，我都不会把钱白给出去。
你若是继续这样拎不清，天天来烦着我，那么李阮莹的住院费用，我也不会支付。”
李英红气得人在颤抖，可寻臻根本不管她，而是径直打开家门请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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