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审判敌人揭往事，替身概念获新知

我的腿在走的时候还有些疼痛，梅洛尼看到了后，默不作声地一直在旁边扶着我。

        我渐渐对他有些改观，虽然他的言行有些轻浮，可是他在认真的时候给人感觉非常可靠。他对一切事都像不太在意，可是他的心底也终究有些柔软吧。

        我们进里苏特的房子后，看到暗杀组的人基本都在。里苏特环臂坐在双人沙发上，他见到我，招手示意我到他旁边来。

        我乖乖坐在他旁边，看到对面霍尔马吉欧还拿着昨晚那个瓶子，但是里面已经没有东西了，只有瓶壁上残存些深色的痕迹。

        ＂你处决完了＂伊鲁索凑到霍尔马吉欧旁边，看到他点头，有些失望地叹气，＂我还没玩玩儿呢。＂

        ＂你那个镜中人能干嘛啊，还要你亲自动手，＂霍尔马吉欧啧了一声，＂我把他放进烤箱里烫了几分钟，又让加丘把他冻住，最后扔到下水道去喂老鼠了。＂

        ＂啧啧，不愧是霍尔马吉欧，老手了啊。＂梅洛尼感叹，笑得妩媚而冷酷，＂这种事确实你来做比较合适。＂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感到不寒而栗，虽然那人确实该受到责罚，但霍尔马吉欧的做法显然超出了我等普通人的想象。

        这，才是暗杀者的姿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贝西略有担忧地望了望我。他是在担心我会不会害怕吗？

        我虚弱地对他回以微笑。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想问一下······＂我甫一开口，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一齐看向了我，＂你们和那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确实是有些久远的事了。＂里苏特沉吟道，＂当时我的小队还只有我，普罗修特以及索尔贝和杰拉德。＂

        ＂后面两个是谁？好像没听过他们的名字啊。＂我小声念叨。

        ＂他们两个整天腻在一起，算是组里的前辈了，一般只有有大任务或者分钱的时候，他们才会出现在据点里。＂伊鲁索好心给我解释。

        ＂老板的旨意是让我和普罗修特去解决掉他们————那个人原来在的团伙，因为他们私自贩售毒品，动摇了组织和老板的利益。这也是我们来西西里的第一个任务。＂

        ＂他想看你们的忠诚度，也是告诉你们不要违逆他。＂我说，＂很高明的做法。＂

        ＂确实是这样。＂他目光深邃，看不分明，＂可惜的是我们当时放过了他，因为————＂

        ＂因为什么？＂梅洛尼忍不住接话，＂队长，这段往事你都没有跟我们说呢。＂

        ＂我看到他的怀表里有他的小女儿的照片，他一直紧紧捂着它。＂他顿了顿，又道，＂为此我和普罗修特当时还争论了一次。＂

        ＂最后还不是听了你的，谁叫你是队长呢。＂普罗修特无奈地叹气，＂你看，我说不能放过那个男人吧。＂

        ＂从结果看，那次确实是我做错了。后来我再没有对任何一个任务目标产生怜悯了，＂里苏特像是在自嘲，长长的睫毛低垂，＂我们暗杀者，是不能有那种情绪的。＂

        怎么说呢，我更清晰地认识到，里苏特骨子里确实是有一种恻隐之心的，他不是一个冰冷的杀手，他也是活生生的人。

        也许这就是我会将我的信任交付给他的原因吧。

        ＂还有一件事······＂我和里苏特异口同声。

        ＂你先说。＂他说。

        ＂替身······到底是什么啊？还有这些天奇怪的现象——里苏特的失血，普罗修特的老化，贝西能隔空接物，伊鲁索从镜子里出来······这些事情，你们总不能还用秘密来搪塞过我了。——包括你们的意思是，好像霍尔马吉欧手里拿的瓶子就装着一个人似的。＂我一股脑地把这么多疑问都抛了出来，反而让他们陷入一种集体的沉默。

        没有人愿意先开口。

        就连里苏特也支着下颌不语。

        ＂伊鲁索，你小子怎么还在镜子里睡啊，队长不是给了你一个单独的房间吗？＂霍尔马吉欧用手肘捅了捅伊鲁索的胳膊，被他白了一眼。

        ＂习惯了，不行吗？＂他挑眉，＂我怎么知道梅洛尼会带她一起来开门啊，我都被看光了！"

        ＂没人想看你，伊鲁索。＂梅洛尼双手环抱胸前翘着腿说，＂你裸睡的习惯该改一改了。"

        ＂你有病吧，干嘛在大家面前说这种话！＂伊鲁索的眼神好像可以化为寒刀，狠狠瞪着梅洛尼，＂我不要面子了吗？＂

        ＂安静点。＂里苏特扬声道。

        队长不愧是队长，他一开口就镇住了对面用眼神差点把梅洛尼杀了的伊鲁索。

        接下来的时间里，里苏特简明扼要地向我介绍了替身的概念，我也向他们展示了我强大的心理素质。——说真的，作为一个爱幻想的人，我的认知真的对超自然现象有种包容性，甚至可以说很期待。

        ＂可惜我看不到你们的替身。＂我沮丧地说。

        ＂看不到是好事。＂里苏特伸手摩挲我的头发，神情温和，＂我们不会把替身轻易展现给别人看，因为那有我们自身的特质，强势以及弱点。有时候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行吧，我自己再消化一下。＂

        我并不反感里苏特的举动。他的手宽大而有些粗糙，像是经历了很多，被岁月磨砺出的印记，而那又传达着他内心的温暖，在他的不善言辞下是显得尤其难得的情感的流露。

        ＂那么我的问题是——＂里苏特又道，＂那个替身使者真的通过把人内心深处的恐惧调动出来来控制我们的心理吗＂

        ＂他自己确实是这样说的。＂

        ＂那你的梦境究竟是什么，才会引起他的注意＂里苏特耐心地询问。——也可以说是循循善诱。

        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开口。

        难道要我当着他们全部的面说我梦见他们最亲爱的队长死了

        而且这还是我害怕的事情······

        但是不说······会不会被他们认为我有事情瞒着他们

        ＂我······＂我犹豫道，＂我梦见你······＂

        只听梅洛尼一声笑从唇边溢了出来，伊鲁索则在眼中燃起八卦之魂。

        我就知道会这样！

        ＂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现在不方便！＂我把衣服领子向上扯了扯，把自己有些泛红的脸颊略微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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