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长生法
青鸾峰，八极洞府。
牧老正在与八极上人对弈。
“师兄，你认为，是仙道大业重要，还是血脉延续重要？”牧老按下一颗白子，道。
八极上人双指夹起一颗黑子，悬在空中，似乎是在思索棋局，又像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良久。
八极上人突然笑了起来，道:“鱼和熊掌，为何不可兼得呢？”
说着，啪的一声将黑子按在棋盘上。
牧老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黄土都埋到脖子的人了，上苍给了我这样一个难以下决定的抉择，也不知道是在捉弄于我，还是垂怜于我？”牧老摇头叹息道。
八极上人呵呵一笑，道:“天道茫茫，仙道坎坷!正因为如此才显得精彩万分!如果整个世界平静的像一潭死水，如果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笔直如这棋盘上的横纵线路，那生命就太无趣了!师弟，你说呢？”
牧老沉默了片刻，按下一颗白子，道:“走一步看一步了，人生如棋，每一步棋都受到太多的羁绊，没有人可以随心所欲。”
……
半年时光，又匆匆流过。
“昊哥哥，我今天想吃糖醋排骨!”小轩儿望着周星杰早晨刚送来的新鲜排骨，口水哗啦啦的流。
韩昊笑道:“上次那种的吗？”
小姑娘拼命点头。
韩昊提起排骨就开始处理起来，笑道:“你先去陪老黄玩会，好了我叫你!”
小轩儿眼睛都笑成了月牙，欢喜的跑去院里玩耍去了。
“轩儿，慢点，别摔着了!来爷爷这里!”见小轩儿从房前跑过，牧老连忙叫住了她。
轩儿回过身来，像一只快乐的小鹿，蹦蹦跳跳的跑进了屋，一头扎进了牧老的怀里。
牧老慈祥的摸着小姑娘的头发:“哎呦，小心点，磕着碰着就不好了!”
小轩儿仰着小脑袋，嗓音清脆地像百灵鸟:“轩儿已经长大了，不会摔跤了!”
“是是是，长大了，这鼻子和眼睛就越发的像你父亲咯！”牧老笑起来，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
小姑娘迷茫的看着自己的爷爷，她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在她出生前，她父亲就去世了。
牧老也不想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道:“又在缠着小昊给你做好吃的？”
小轩儿连忙将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似得。
牧老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问道:“轩儿啊，如果有一天小昊离开了，再也不回来，或者变得不像现在了，你会不会不舍？”
轩儿闻言，连忙握紧了牧老那满是老茧的手，焦急道:“昊哥哥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变？”
牧老温言道:“爷爷是说如果。”
轩儿哇的一下就哭了，大哭道:“我不要，我不要昊哥哥离开，也不要昊哥哥变成别的样子!”
牧老连忙安慰道:“好好好，不离开，也不变，轩儿别哭了!”
小姑娘止住了哭泣，转身离开了房间，朝厨房的方向跑去了。
“慢点跑，当心点!……哎!”望着跑没影的小轩儿，牧老叹了一口气。
小轩儿跑进厨房，一把抱住韩昊的大腿，眼含泪花道:“昊哥哥，你不许离开我，也不许变!你会永远陪我玩，给我做好吃的，对不对？”
韩昊正炸着排骨呢，低头看了小轩儿一眼，一脸懵逼道:“好端端我干嘛要走，这里就是我的家啊！”
小轩儿这才破涕为笑，嘎嘎的笑了起来:“哇，好香啊！”
韩昊笑道:“别在这里待了，当心油溅到小脸上，要是不小心把脸烫花了，那就不好看咯。”
“我不要走!”小姑娘很执拗，但却躲到了韩昊的身后。
韩昊回头看向小轩儿，小轩儿正好也望着韩昊，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牧老背着手走到厨房门口，正好听见两人笑得正欢，他驻足了一会，又是摇头又是微笑，神情颇为复杂，随即就离开了。
“我孙女开心就好!……当年我没有护住你的父亲，我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一次了!……韩昊此子心地纯良，是个好孩子……”
牧老回到屋里，手里捧着一本书，心思却早于不在书页上。
牧老出现在厨房门外时，韩昊自然早于察觉，等牧老离开后，他才有意无意的回头看了一眼。
“这段时间，老师怎么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以韩昊如今的观察力，能很轻易察觉到牧老的情绪变化。
……
夜。
妙手谷，修炼静室。
“小昊，你可知，你修炼的‘益寿功’是什么功法吗？”牧老似笑非笑的看着韩昊，道。
韩昊摇头，道：“弟子以前问过您，但您从未跟弟子解释过。”
牧老没有直接回答，却吟了一首诗：“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韩昊激动道：“世间真的有可以长生的仙人？”
牧老道：“有！但想获得长生，仙人抚顶只是长生的第一步，但也是必不可少的一步！仙人抚顶所授之长生，乃长生之法！”
韩昊被牧老的讲述深深吸引住了，喃喃道：“长生法？莫非我修炼的功法便是长生法？”
“哈哈哈……”牧老大笑，道：“对，但不完全对！‘益寿功’只不过是众多长生法当中的一种，而且只是入门功法而已！”
韩昊吃惊道：“只是入门功法吗，那后续的功法呢？”
牧老道：“莫急，听我慢慢说来！修仙之路，迈出的第一步为炼气，炼气最高可修炼至十三层，你目前处在第四层。之后的境界分别是筑基、结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和渡劫，渡劫飞升之后，便是与天地同寿的真仙！”
韩昊张大了嘴巴，一脸的呆滞。
原本韩昊在练成第四层后，还有点小小的自得，现在才知道，他的这点成就，简直不值一哂。
见韩昊一脸受打击的样子，牧老笑道：“你大可不必妄自菲薄，世间有修行长生法的资质之人，万中无一；有修行资质，又能走上修仙之路者，十中无一。”
“竟如此之稀少？”韩昊感觉自己今天知道的事，每一桩每一件，就算他在许久之后回想起来，犹会感到震撼。
牧老傲然道：“那是自然，就拿整个雾州来说，人口之众，何止百万，然而像你这样的修士，屈指可数。”
韩昊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是非常特别的一个，出身山村平民家庭的他，一直都自认为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可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怪怪的感觉。
韩昊想到一个问题，指了指天，道：“这个世界修炼的长生法，是天上下凡的仙人传授的吗？”
牧老不假思索，道：“传说，上古时期，当这一片天地还处在洪荒蒙昧之时，修行无路，人族未兴，统治这个世界的乃是精怪妖邪之类。直到真仙降临，抚顶传授人族长生之法，从此人族大兴，精怪隐匿，妖邪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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