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偷龙转凤
在一心岛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涂家村,真真是两耳不闻岛外事,一心只待郎君归。殊不知,岛外一场蓄谋已久阴谋正在发酵。
真真在一心岛过逍遥日子,穆月自觉机会来了,除了两三天到一心岛请安外,在华清宫的时间少了,出现在宣政殿的次数却多了。
刚开始,穆月从一心岛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宣政殿,将真真做得茶点和甜汤送给华烨,后来,就算穆月不去一心岛,也会借送茶点和甜汤去见华烨,去的次数多了,宣政殿的宫女太监也习以为常,就连华烨也渐渐开始习惯。
月余,穆月就将宣政殿上上下下全都拉拢过来,大家对她一致的评价是,平易近人,宽容大度,善良无私,反正一切好的词语,都可以用来形容她。总管太监宏昌也这样认为,有意无意在华烨耳边提起,虽说华烨无心关注真真以外的女人,但听多了,见多了,自然也对穆月产生了好印象,至少是不反感。
攻下宣政殿后,穆月开始向安宁宫进军,淑太妃因为诬陷真真、要挟华烨被终身禁足于此,除了没有自由,日常供应一应不减,但她不甘心,她背后的家族势力不甘心。淑太妃身后的杨家,在皇城的势力举足轻重,这也是华烨没有重罚淑太妃的原因之一。
初次见,因为穆月和真真长得有几分相似,而且是华清宫出来的,淑太妃并不待见穆月,没有试探清楚对方的心意之前,穆月也不敢冒然出手,亮出底牌。淑太妃和穆月就这样僵着,僵着归僵着,穆月还是隔三差五去探望淑太妃,时不时小坐陪云淑太妃说说话,时间久了,云淑太妃也放下了芥蒂。
穆月认为打破僵局的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在一次闲聊中试探,“太妃娘娘,如果可以选择,您会怎么过余生?”
“月儿,说实话,这个问题本宫不敢想,本宫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机会。”
“太妃娘娘,其实您还有选择,您现在还不到三十,难道您就甘心未来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在这安宁宫虚度?”
“不!本宫不愿意!都是涂真真那个狐媚子迷惑了陛下,本宫才落的如此地步。”
“太妃娘娘何须动怒,有这生气的力气,不如真真正正做点事情。”
淑太妃话锋一转,挖讽道:“本宫没记错的话,月儿也是华清宫的,外面都传你是涂真真的妹妹,怎么不见你为你姐姐辩解。”
“回太妃娘娘话,这姐妹有真的有假的,有近的有远的,有亲的有疏的。”
“真有意思,你和涂真真是属于哪一种姐妹?”
“太妃娘娘您猜呢?”
淑太妃对穆月的弦外之音心领神会,与穆月达成联盟。淑太妃和穆月讲了很多华烨的往事,穆月对华烨的习惯和秉性有了更深的了解。
接下来。在穆月的走动下,杨家打点了朝中关系,上书要求对淑太妃解禁,穆月还买通了宏昌,再加上宏昌的劝说,华烨最终同意给淑太妃解禁。穆月的第一步棋算是下完了。
下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就是红影给的易容药丸。穆月打算在中秋宫宴上来用,那将会是最好的时机。
每年中秋,皇帝都会在宫里宴请朝中文武百官,六品以上的官员都有资格参加。今年是华烨登基后的第一次中秋宫宴,内务府足足准备了一个月,这足以见得华烨对这次宴会的重视。
华烨想借这次宴会,让真真得到文武百官的认可,提前跟真真讲了这件事情,真真知道这对华烨巩固皇权很重要,只要是华烨重视的,也是她重视的。所以,真真提前三天都开始准备宴会的礼服,还让华晨弄来了朝中文武百官名册,并将他们的名字和阶品一一熟记于心,以免让华烨失了颜面。
宴会如期顺利举行,一切都按既定的章法进行,虽然不喜欢这样的场面,但在皇宫,作为华烨唯一的妃子,真真不得不担起这个责任。真真如此懂事,做得如此到位,华烨很是欣慰。
宴会上,穆月负责给真真夹菜斟酒,霜花和弄影则是机动的,宴会即将结束时,真真突感腹部如翻江倒海般,疼痛难忍,真真还是强忍着,汗珠大颗大颗挤出额头。华烨发现真真面色苍白,双手冰凉,在真真耳畔急问:“真真,你可否身体不适。”
“华烨,没事,我可以坚持,你不要担心。”
又坚持了一盏茶的时间,真真症状明显加重,头痛欲裂。华烨时时刻刻担心着真真,恨不得这就抱真真回去休息,可真真硬是不让,说哪有主人离席的道理,岂不落人口实。最后,还是真真说让霜花和弄影先扶自己回去休息,华烨才勉强同意。
因为宴会就要结束了,大臣们大多喝得酩酊大醉,没人注意到真真已经离场。
华烨哪里坐得住,还是让众大臣提前散了宴席,急匆匆往一心岛去,才走没几步,遇到华清宫的一名小宫女,回禀说真真因身体不舒服今夜宿在华清宫,没有回一心岛。华烨又调转方向,赶往华清宫。
华清宫里,灯影昏暗,除了留下洒扫的小丫头,华烨没有看见任何人,甚至霜花和弄影也不在。刚刚传话的小宫女又接着说,真真就在屋内休息。华烨推开门,真真确实在床上休息,他轻轻走到床边,扶着真真的额头,柔声问:“真真,可觉好些?”
真真回:“陛下,臣妾已经好多了。”
华烨看真真脸色恢复如常,手也变得温暖,心里大石终于落地。
“我说过多少次,真真你我私下不许称陛下臣妾,你又忘了。”
“华烨,是真真不好,真真的错,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我帮你宽衣。”
华烨感到身体异常燥热,已经到了初秋天气,不知为何还会如此燥热。华烨正想出去凉凉风,真真从身后抱住他,美人在怀,他哪里还想出去。
这一夜,华烨和真真缠绵悱恻,巫山云雨。
昨夜回到一心岛后,华清宫宫女回话说华烨喝醉了,宿在了华清宫。不过说来也奇怪,这病来得急去的也快,才休息了一晚上,真真就已经全好了,而且感觉神清气爽。真真担心华烨酒醒后头疼,一大早就精心准备了醒酒汤,亲自送到华清宫。
已经日上三竿,华清宫却一个人也没有,安静极了,真真让霜花和弄影在院里等着,自己端着醒酒汤进去。推开门那一刻,眼前景象让真真寸步难行,床榻上,华烨身边多了一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新认的妹妹,穆月。
醒酒汤从真真手上滑落,撒了一地,惊醒了熟睡的华烨和穆月,看着门口失望的真真,再看看身边的女子,华烨的酒醒了大半,“怎么会这样?昨夜明明是真真,怎么回事?”
“真真,你听我解释。”华烨推开穆月,披上衣服,对真真说。
真真没有说话,两行泪,如雨下,转身跑出华清宫。霜花和弄影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担心真真,追着真真也跑了出去。
床榻上,穆月哭得梨花带雨,华烨深知这次伤了真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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