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初现真身

　　说来也奇怪，自从华玄走后，真真一直感觉身体沉重，打不起精神来，食欲也不太好，太医们看过了，都说真真身体没有问题，多休息即可。

　　这天，华烨一如既往，悄悄起来上早朝，临走时嘱咐霜花好好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打扰真真。真真一直睡一直睡，感觉睡了好久，想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皮似有千金重，像在梦里又像是醒着，就这样苦苦挣扎。

　　终于，从梦魇中醒来，真真长舒了一口气，翻了翻身子，华烨走了，但枕头上被褥上都还有他的温度，真真习惯性的把脸贴上去，感受着。

　　突然，真真发现被子边缘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洁白如雪，她不记得什么时候添置过这样的物件，努力回忆，还是毫无印象。又想，会不会是华烨晚间带回来的，自己没注意到。不对，她明明记得，昨夜华烨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不可能是华烨的。

　　忽而，转为一笑，猜测这半天，还不如打开一看究竟。

　　掀开被子，是一根毛茸茸的尾巴状的东西，还会动，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她摸了摸，感觉就像是摸着自己的尾巴，再往上，这不是一根尾巴，而是九根尾巴，根根与自己的身躯相连。这一幕，让真真从惊吓变成了惊恐。

　　真真傻眼了，使劲掐自己，疼，再掐，很疼，这种疼痛感是真实的，说明自己不是在梦里。可这些尾巴为什么会长在自己身上，她们是从哪里来的，人怎么可能会长尾巴。真真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她一遍遍掐着自己，可疼痛一次次刺穿她的心，提醒着她这是真的。

　　“不，这不是真的，我不要你们，我不要你们。”

　　真真流着泪，囔囔自语。

　　她挣扎着起来，走到梳妆台前，铜镜再次告诉她，这一切就是真的。真真恐慌极了，她拿起桌上的剪刀，一刀刀刺下去，雪白的毛发瞬间被染成鲜红，疼痛灼烧着真真的心。

　　听到屋里不对劲，霜花在外敲门，急问：“娘娘，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娘娘，快开门，让霜花进来。”

　　真真背靠着门，精神高度紧张，冲着霜花喊：“你走，不要进来，谁也不许进来。”

　　“娘娘，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要急霜花。”霜花被吓到了，声音呜咽。

　　“你走，你们都走，都走……”真真还是不开门，声音越来越小，眼泪却一直流着。

　　霜花没有办法，哭着去找弄影，去请华烨。华烨听到真真的情况，飞奔回到一心岛。

　　“真真，你开开门，我是华烨，让我进去，好不好？”华烨柔声安慰。

　　“华烨，不，我不要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真真仍然没有开门，声音传递着她的恐慌。

　　“真真，你听我说，把门开开，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妻。”华烨感觉到了真真前所未有的恐惧，压住心里的焦急，缓缓说。

　　“华烨，你走吧，我谁也不想见，你们谁都别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好了。”真真的声音听上去平和了些。

　　“真真，自身自灭也让我陪着，我们一起自身自灭。”华烨坚定的说。

　　“华烨……华烨……”真真动摇了。

　　“真真，相信我，把门打开。”

　　华烨再劝，霜花和弄影在一旁干着急，不敢说话。

　　门轻轻打开了，只露出真真半个身子，说只让华烨进去。真真满面泪痕，发丝凌乱，满手是血，华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提到了嗓子眼，示意霜花和弄影去拿药和包扎用具，他飞一般进了房间，吩咐：“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进去后，除了房间凌乱，物品散落一地，真真手里拿着剪刀，双手沾满鲜血，华烨并未发现异样。他上前，想抱住真真，真真却一个劲往后退，躲着他，缩到了墙角，瑟瑟发抖。

　　“真真，别怕，是我，华烨，别怕。”

　　华烨安慰着，慢慢靠近，真真发现华烨靠近，拿起剪刀，指向自己的喉咙，说：“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死在你面前。”

　　担心真真做傻事，华烨止步，“真真，别怕，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华烨……”真真一个劲哭。

　　“真真，别怕，我在，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在。”

　　“华烨，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是我自己，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什么？”

　　真真的话语无伦次，听上去让人摸不着头脑，华烨小心翼翼的靠近。

　　“你是我的真真，是我的妻，是我未来孩子的母亲。”

　　再靠近一些，华烨发现了不同之处，真真身上多了几根尾巴，毛色洁白如雪，会动，上面点缀着点点血色，就像真真眉间的红梅印记，妖冶极了。华烨先是一惊，却不怕，走到真真面前，蹲下，轻轻抚摸着灵动的尾巴。

　　真真感觉到了华烨手掌的温度，抬眼，放下全部戒备。华烨抱起真真，将真真放在软榻上，拉起凉被给她盖上。命霜花送药进来，淡定的说：“真真没事，你和弄影在外待命，切不可让任何人进来。”

　　看到真真没事，霜花答应着退下。

　　华烨帮真真包扎伤口，动作轻柔，神情专注，但淡定的神情后面，却有一丝疑惑和忧虑。

　　“真真，别怕，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

　　“华烨……我不是妖怪，我不是狐狸精……”

　　“真真，别哭，不是，你都不是，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真真。”

　　“华烨……”

　　华烨在，真真刚刚的不安、害怕、焦虑点点消失，她安静的躺在华烨怀里。华烨不自觉想起了在荒漠圣池幻境里看到的那副画面：他高坐云端，怀里抱着一只九尾白狐。

　　“华烨，如果我真是妖怪，是狐狸精，你会如何？”

　　“真真，我的傻真真，如果真是如此，我愿意和你一起成妖成魔。好了，别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你会发现一切都没有变。”

　　有华烨守在身边，真真渐觉安稳，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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