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男孩
“你要听什么?”尘婳也不推脱,大大方方的说道。
“你会唱什么我就听什么。”楚千葑拿起茶盏,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
尘婳目光蓦地柔和下来:“那就《男孩》吧。”
轻柔中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传出,没有原唱那般的悲伤,而是充满的对未来的向往。
“......让你微笑起来勇敢起来
忘不了你的爱......”
“反正不能够重来。”
最后一句落下,是不顾一切的爱。
楚千葑看向尘婳,眸中是一团流淌的深海。
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安静了下来,没有喧嚣。
尘婳眸中闪着细碎的光茫:“反正不能够重来,那就让我们,”
“义无反顾的爱着吧。”
尘婳的声音不高,却意外的很有穿透力,金耀阳坐在包厢中,吃着侍女给他剥的葡萄,听着歌词。
眼中似是下定了决心。
大不了就做一辈子的兄弟。
但大多数人则是被这声音所惊艳,但又碍于能订到这里的包间之人,必定非富即贵,于是纷纷打消了去搭讪的念头。
夜幕下,尘婳牵着脸上被画了一脸的花花绿绿的楚千葑,心情很好的哼着小调。
“晚安哦,”尘婳一行人走到洛府门口,“拜拜。”
楚千葑无奈的用骨扇挡住脸:“晚安。”
目送尘婳进入洛府,楚千葑回头坐上羽四已经为他赶来的马车。
“哈哈哈。”王泯生不顾形象的捶地大笑,“有生之年啊。”
楚千葑挑了挑眉,弯腰坐进马车,一脚将王泯生给踹下了车,张扬而去。
王泯生哭唧唧的坐在地上,看上去有些凄凉。
“王公子?”一辆简朴的马车停在了王泯生旁边。
王泯生看着被挑起的帘子下露出的那张极富书卷之气的、唇红齿白的脸:“缨缨,还好有你。”
徐长缨听到这做作的声音,微微扶额,感觉自己刚刚肯定是脑子坏了才会觉得这个人孤零零的蹲在街道上有些可怜。
“中秋八月桂花开,好香啊。”尘婳闻着桂花香甜的味道,觉得自己馋瘾犯了。
“小姐,你不会是想......”梅梅看着尘婳仿佛看见烤兔子一样的表情。
尘婳翘起一根手指:“答对啦。”
“亲爱的梅梅兰兰,给我搬一个小凳凳。”尘婳来到桂花树下,深吸了一口气。
啊,桂花小珍珠,桂花蜜。
啊,我的小可爱们,你们等着,我一会就把你们做出来。
“小姐,你慢点儿。”兰兰看着尘婳足尖一点,一窜就窜上了桂花树。
昨天刚刚下过雨,嫩黄的桂花上还沾染着些雨水。
“广寒香一点,吹得满山开。”尘婳摇了摇头,“可惜却要被我摘下来了。”
梅梅听着忽然吟诗的尘婳以为她改变了主意,不愿那桂花被摘下来,没想到下一句便现了原形。
尘婳眨眨眼:“再帮我拿个兜,我摇些下来。”
兰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兜:“已经拿好了,小姐。”
“您摇吧,我们在底下接着。”梅梅仰头看向站在树桠上的翩迁少女。
“来了哦。”尘婳用手抓住树枝,开始摇摆。
白溪站在墙头,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笑靥如花的姑娘,眉间染上笑意,又是一副翩翩风流少年郎的模样。
尘婳觉得差不多了,便停下手中的动作,却不曾想一抬眼就看见了白溪。
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收拾收拾了自己的衣裙,一副淑女样的踏着小凳子下了来:“白溪,你怎么来了。”
白溪向尘婳走进,梅梅兰兰则是一脸警惕。
“怎么,不欢迎吗?”白溪像是没看见梅梅兰兰的动作神情一样,笑意不改的走向她。
“欢迎啊。”尘婳看着笑容变得重新真实起来的白溪。
“婳婳要做吃食?”白溪知道尘婳挺喜欢捣鼓一些奇奇怪怪的吃的东西。
“对啊。”尘婳忽然神色一变,“你不会又要来抢我吃的吧。”
白溪看着她,彷佛又回到了漠北的时候,只不过那时的她远没有现在这般灵动可爱:“又不是第一次抢了。不多这一次。”
尘婳气鼓鼓的抱着刚刚打下的新鲜桂花:“那你可能抢不到哦,这个要好几天之后才能吃的。”
白溪看着尘婳护食的样子,笑了笑,靠近尘婳,用手捻去她头上的桂花。
尘婳抱着桂花后退了两步:“干嘛,还想强抢呢啊。”
白溪知道这是她用另一种方势又一次的拒绝了自己,心中有些失落:“被你发现了。”
尘婳嘿嘿一笑:“我这么聪明,别想着能蒙我。”
“我要走了。”白溪说道,“我要回漠北了。”
尘婳听到他有些落寞的语气,踮起脚,用手拍了拍他的头顶:“祝你一路顺风哦。”
白溪愣了一愣,随即笑开,点头:“嗯。”
“爷,你不过去吗?”羽四看着一路跟着白溪过来的楚千葑。
楚千葑凉飕飕的看了羽四:“不用。”
“嗷。”羽四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自己主子嫌弃了,指了指白溪,“可是爷你看。”
楚千葑顺着他的手看去,自家小姑娘此刻像摸大萌二萌那样摸了摸白溪的头:“有什么好看的。”
男人的头岂能是随便摸的。
可是心里看上去很嫌弃,实际上身体却很诚实:“咳咳咳。”
尘婳听到声音,看向围墙那边的两个人影,微微吃惊的张开了嘴:“你怎么也来了。”
“当然是想你了。”楚千葑站在尘婳身边,揽上她的腰,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白溪,“你不是要走了吗?”
“走之前来见一见故人。”白溪加重了故人二字。
楚千葑听着白溪明里暗里的得瑟他比自己遇见尘婳的时间早。
“既然你这个故人已经见完了我未过门的妻子,那便可以走了吧。”楚千葑反击道。
白溪:“……”
白溪,败。楚千葑,完胜!
尘婳听到他用的是未过门的妻子,而不是大楚未来的皇后,心里一阵甜蜜。
“好啦好啦。”尘婳来打圆场,“都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吧。”
两人不甘示弱,同时:“好!”
尘婳坐在两人的对面,感受到两人齐齐看向自己炙热的眼神,深深的后悔了。
而洛震宇和秦皖烟则是笑呵呵的坐在主位上,端起酒杯:“今日皇上与惊漠王微服到访,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国丈不必客气。”楚千葑举杯,不露声色的向白溪那边得意的瞟了一眼,“都是一家人。”
白溪:“……”
“小娇娇,多吃一些,你看你都瘦了。”楚千葑笑得腻歪,伸手夹了一筷子的五花肉,“来。”
尘婳摸了摸有些竖起的寒毛:“嗯嗯。”
楚千葑看向洛震宇,一脸无奈:“小娇娇太害羞了,脸皮太薄。”
尘婳:明明是你乱吃飞醋,精神紊乱!哼。
今天本来只是想来告个别的白溪看着处处得瑟给自己看的楚千葑,忽然就不想这么好好的去漠北了。
“将军、夫人。”白溪忽然郑重的放下酒杯。
见此,洛震宇与秦皖烟也放下碗筷:“惊漠王何事?”
“其实我与令千金早就相识了,”白溪微微一笑,“在下也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待。”
“所以......?”洛震宇有些拿不准这个异姓王的心思。
“本王自幼父母双亡,又幸遇令千金,所以,”白溪眉眼上挑,一副眉眼风流样,“不知洛将军是否介意多个义子?”
“这......”洛震宇与秦皖烟对视一眼,面色有些微妙。
尘婳有些懵,这白溪怎么不按剧本来啊,不是只是吃个饭吗。
洛·当事人·尘婳表示,对于刚刚邀请他们两个来吃饭,现在就是后悔,万分的后悔。
楚千葑也没想到这一出,一个冷刀子甩给了白溪。
洛震宇看着这有些微妙的气氛,心中拒绝的意向占了大半。
白溪看都不看楚千葑,眉眼下垂:“本王从小就希望有一个像洛将军与夫人一样的父母,可是。”
语气低落下来,似是无法再说出下面的话。
不得不说,比起楚千葑那般有些妖绝中带有戏谑的攻击性的面庞,白溪这种风流少年郎的面容更得长辈的欢喜,更何况他现在做出的强掩悲伤的乖巧样子,直接让秦皖烟心软了。
“好孩子。”秦皖烟看向洛震宇,想让他应下。
洛震宇看向自家夫人心疼的模样,唉,我的傻夫人哦。
“承蒙惊漠王看得起,那我就大言不惭的应下了。”洛震宇还是看不得自己夫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顶着楚千葑的眼神,硬着头皮应下了。
白溪有些意外,他本来只是想膈应一下楚千葑的,此刻脸上多了几分真诚:“父亲母亲。”
他刚刚的样子也并不完全是装的,他本以为自己在提到他的父母时,情绪已不会再有波动,没想到还是像被小刺扎了一样,不是很疼,却是怎么也忽视不了的酸涩感。
白溪看着一脸母爱泛滥的秦皖烟,与虽然不是很情愿但还是顺着自己的夫人的意思的洛震宇,原本要离去,将尘婳真真正正的交给楚千葑,而怅然若失的心情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种,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感觉。
尘婳看看白溪,又看看楚千葑,动了动嘴唇,但是又想想,决定还是安安心心的吃饭,当个可爱的鹌鹑。
毕竟她还是个小孩子呀,这么大的修罗场还是交给大人来处理叭。
但是刚吃没两口,就被踢上自己的小jio jio的大猪蹄子给打断了。
干嘛呀。尘婳刚想瞪过去,但看见是楚千葑,用小手摸了摸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可爱的转了转眼珠子,又低下头吃饭。
楚千葑看着尘婳装傻,又伸脚。
尘婳抿了抿嘴:我忍。
楚千葑再踢。
尘婳快速的将他不安分的小蹄子踩在了脚下,碾了碾,把小脸从碗里暗暗的抬起:再踢。打你哦。
楚千葑看着由一脸心虚迅速转变为老子天下第一的尘婳,差点没绷住自己。
“小小?”许是她俩刚刚踩脚的声音太大,秦皖烟一脸疑惑看向尘婳。
尘婳迅速的调整了自己表情,一脸无辜:“什么?”
楚千葑看着像只仓鼠一样的尘婳,忍住了自己想要摸一摸她的冲动。
“不知道婳婳认不认我这个哥哥啊?”白溪含笑看向尘婳。
尘婳:为什么要cue我。
“这个嘛。”尘婳眼珠子往楚千葑那里瞟了瞟,只见后者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己。
秦皖烟看着一脸可怜兮兮,看向自己求救的尘婳,出声给她解围:“既然我们已经决定要收惊漠王为义子,小小理应要唤声哥哥的。”
“嗯嗯。”尘婳点点头。
楚千葑面色不善的看向白溪。
“妹夫。”白溪一脸深情的拖住楚千葑的手,“本王不日后便要启程去漠北了,以后婳婳就交给你了。”
楚千葑抓着清梦的手紧了紧,看在他也只能在这里找找存在感的份上,楚千葑难得大度:“嗯,滚吧。”
洛震宇和秦皖烟看着他们两个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惊胆战。
第二场,
楚千葑vs白溪,平。
“最近这洛府势头越发的大了。”
“作为咱们皇上未来的国丈,自然是要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嚣张些的。”
“现在可不仅仅如此了。”那人冷笑一声。
“哦,此话怎讲?”
“昨个儿,我们大楚唯一的异姓王可是认了洛震宇夫妇做义父义母呢。”
“这,消息可否准确?”
“当然准确了,虽然仪式办的简陋可是是咱们皇上主持的呢。”
“可是我听说惊漠王不是也喜欢洛家姑娘吗?凭咱们皇上的心性,能忍得了?”
“谁知道呢。”
讨论的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贵圈真乱。
像这样的谈话很快的就隐秘的传遍了京城上层权贵的圈子里,大家又想知道这其中的内情,又碍于自家皇上实在不是好惹的,只能暗暗的在背后猜测脑部。
特别是手伸的比较长的,知道些白溪与楚千葑之间一些些恩怨情仇的,更是脑袋都想秃了,也不知道皇上是故意的还是另有什么别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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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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