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唐北周
“那你知道什么?陆显为什么会留那样的短信给我?”
高科看了看我,又低下头去。“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介绍他认识几个朋友,给他搭条线。”
“那他现在人呢?”我嗓子发干。
高科咬了咬嘴唇,很久才道:“他应该……不在了……”
我挥拳打了过去,“什么叫做应该,到底……”
我问不下去,恶狠狠地瞪着高科。
高科捂着脸,也没有生气,“是听跟他同去的人说的,我没见到,不过应该是真的。”
他很怕我再打他,急忙蹭墙绕开我。
我揉了揉眉毛,觉得事情怎么越问越复杂。看得出来,高科说的是实话。
我竭力压住自己的悲痛,“和他同去的人是怎么说的,你没有问清楚吗?”
“他说的很不清楚,当时他人还没有回来。”高科脸上肌肉抖动几下,连声音也不自觉地带着颤抖,“我本来是想要去问清楚的,可是……可是……他也死了。”
“死了?”
高科连连点头,“没错,我打不通他的电话,就给他的家人拨过去。谁知道他的家人说他心脏病发作,心肌梗塞,已经去世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怎么又死一个?
“心肌梗塞又不是什么大病,你躲什么?”
高科喉头滚动,发出咯咯的声音,似乎是紧张到了极致。我叹口气,点了根烟,递给他,他大口地抽起来,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些。“事情还要从半年前说起……”
“半年前,老陆的生意亏了,他这些年的积蓄全搁进去,还欠了几万块钱的债,就有些急眼。恰好我有个朋友,有一单子生意,想要找人合伙,我就告诉了老陆。”
高科抽完烟,又渴望地看着我,我就再递给他一根。
“什么样的生意?”
他支支吾吾地半天,才说道:“对方是h大的历史教授。”
“历史教师?”我一楞,这是什么路数,还以为对方是什么违法分子呢。
“这个历史教授有点不一般,有些神神叨叨的。说起来也是h大的风云人物,听说他的父辈许多都在国外,家底丰厚,又是国内重量级的教授。不过嘛这人对正史不太感兴趣,总说正史是官家之谈,最喜欢野史趣闻。”
“这又跟陆显有什么关系?”
高科猛吸了口烟,说道:“那老头不知从哪里淘来本古籍,说书上面的内容很有意思,想找人一块去看看,出的价钱很高。我无意间跟陆显提过这件事,他答应同老头一块去。”
“他们去干什么?不是盗墓吧?”
“那哪能,老头最痛恨盗墓贼。”高科摇头,“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老头说是科学考察,可是他研究这些学校不给经费,学生们也不感兴趣,老头不缺钱,就自己组织人去。我只知道这些事。”
我觉得这说不通,按理说就是历史考察,能有什么风险,高科用得着怕成这样?
高科听了苦笑,“你不知道,上次老头就召集了四人陪他去四川,谁知道只有他一人回来,说是遇到了车祸。这次老头召集的人,听他说都死在了外头,他自己也死了。我想他们是不是……是不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高科的话我是将信将疑,可是无论怎样威逼利诱,他都发誓将所有的事情告诉我。
我很无奈,追得到:“那你总要告诉我陆显现在在哪,我好……给他收尸。”
我平静地看着高科,在我提到陆显的事情他明显震动一下,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摇头。
“我知道就是这么多。听说老头找了三个人陪他,可我谁也不认识。”高科最后给了我老头的学校和姓名,叫我自己去找。
我收了地址,在县城宾馆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做大巴回了城里。
h大很有名,不过是工科有名,历史之类的文科向来是名不见经传的。我坐车到了大学,很快就问清了历史系在哪里个方位。
到底是百年大学,校园里树木苍翠,民国的建筑比比皆是,很有文化底蕴。我走到一栋大楼前,五层的教学楼被掩映在梧桐的苍翠中,走廊是解放前很流行的劵廊式,许多学生来来往往。
我拦住一个瘦弱的男人,他的年纪跟我差不多,估计是研究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我看人向来很准,而后才发现错的离谱,不过这是后话了。
“你好,请问袁友琼教授是在贵系任职吗?”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上下打量我一番。“你是谁?你找他做什么?”
“我……”就这样贸贸然询问袁友琼的地址,怕这个眼镜男不会给我,我就说道:“我和袁教授曾有一面之缘,算是旧识。前几日听朋友说他不幸离世,想去拜祭,您认识他的学生吗?”
“你说什么?”眼镜男跳了起来,“袁教授去世了?你是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听眼镜男这样说,我也愣了愣,正要说话,眼镜男看也不看我,嘴里念叨着:“不能够啊,我论文还没交呢。”转身就跑。
看上去瘦弱的眼镜男跑起来倒很快,我急忙追赶过去,和他并肩。“你是袁教授的学生?”
“废话。”眼镜男狂奔不止,“我现在去袁教授家里。怎么没人通知我呢?”
他咕哝着,很快就跑脱了力,双手叉腰,呼哧呼哧地。
“你打个电话不就成了?”
眼镜男不看我,“你不知道,袁老师家里除了他孩子,没有电话。他整天说手机就是跟踪器,将所有个人空间全部剥夺,现代世界最令人厌恶的发明就是手机。他不光没有手机,连电话也不许家里安装。师母真是个伟大的人,忍受得了……这话有点过分了,其实老师人很不错的,不过老师说得也不错,我就是因为有了手机才会跟女朋友分手的……”
“你现在就是去袁教授家里?”我打断他。
“啊,是,是没错。”
眼镜男倒是没有说错,袁教授的家就在学校隔壁的教职工小区,步行不过五分钟。
眼镜男熟门熟路地奔进其中一栋楼,上了三楼,对着一个铁门就砰砰砰地敲了起来。
“谁呀?”开门的是个中年女人,也戴了一副眼镜,看上去很有教养,一脸和善。
见到眼镜男,中年妇人笑了起来,“是小周啊,快进来,快进来。”她看了看我,又道:“这位是你的同学吗?”
我有些狐疑地看着面容平静的中年女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家里有人去世啊。
眼镜男已经开口了,“袁老师去世了吗?”
有这样问话的吗?我登时无语。
中年女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面色有些不大好,许久才道:“小周你这是什么意思?”
眼镜男也看出了不妥,抓了抓脑袋,指着我说:“是这个人,他说袁老师去世了。我就急急忙忙地赶过来,想要问一问。师母,袁老师人呢?”
被眼镜男称作师母的中年女人面色不愉,要不是自身教养,估计就要开骂了。
“请问你是?”
我也没有与她寒暄,直接点名来意。“我跟袁教授不认识。不过我的发小半年前跟袁教授一同去了外地,到现在也没回来。我找了帮他牵线的朋友,朋友告诉我袁教授已经去世了。我就是想来探查一下,想要知道我朋友的下落安危。”
我说的很直接,中年女人的脸色终于变了。她打开门,说道:“进来说话吧。”
眼镜男率先走近袁教授家里,搓着手,甚至有些兴奋。“袁老师又出门了?我就知道不是在家写论文。怎么听着像探险小说,师母知道老师去了哪里吗?”
我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事情发展早已超出我的预料。看样子袁友琼根本没有死,是高科骗了我吗?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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