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启程
“靠猜？”两人傻了眼。
“也不是胡乱猜测啦！”熊连忙解释道，“比如一名魔法师可以轻易感知到周围的火元素，释放出威力巨大的火系魔法，而同样施展的水系魔法却不尽如人意，说明他的体质偏向于火属性。魔法师能根据自身对周围元素感知的熟练程度来判断体质的属性，从而选择相应的魔法。你们虽然并不是魔法师，但也可以学习一些简单的测试魔法来了解自身的属性构成。”
“哎呀，早知如此当初在学院里就应该学习一些简单的魔法！”两人有些惋惜地说道。
“不必如此着急！”熊微微笑道，“体质的属性是天生无法改变的，你们也不是魔法师，不需要选择相应属性的魔法，早一些或是晚一些了解不会有任何影响。”
“那可未必，如果我的属性是水，对手的属性是地，那在不了解的情况下战斗起来，岂不是很不公平？”贝尔立即出言反对。
“世界上原本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事！”熊正色道，“很多时候一个人的出身便决定了他在一些领域的高度，你们要做的只有不断地努力。就像体质的属性，根本无法去改变它，在以后的路途中随时都可能遇见克制你们的对手，所以只有加倍地训练，付出比别人更多的汗水，才能以实力差距来弥补属性的弱势。难道你们在执行任务时遇见克制你们的对手，然后就逃之夭夭了吗？”
“前辈教训的是，既然无法改变，那也不用去特地了解了，不然在战斗之前可能就会产生一些心理上的劣势，这反而不会有任何帮助。”加雷说道。
“少拍马屁，”贝尔打断了他，“早些了解自身属性和努力训练又不冲突，更何况战斗时我也可以用一些巧妙的战术取胜，这不也是‘实力差距’的体现吗？”
“再巧妙的战术在巨大的实力差距前也是不堪一提的！”加雷同样提高了嗓门。
“你们说得都没错，但是不用过于在意这些，”见两人吵了起来，熊立即打了圆场，“因为属性上的差异在你们这个等级根本体现不出来，只有在‘形’后期或者‘灵’前期之间的战斗中才会有一些差别，但在实力更为强大的境界可能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就像丰武老爷子，如果遇见属性克制他的对手，你们认为他一定会输吗？要记住，属性的作用更多的是让魔法师选择适合自己的魔法而已！”
听闻熊如此解释，两人才偃旗息鼓，悻悻作罢。
“好了，关于元力你们也应该了然于胸了吧？如果不急着上路，可以在这里多锻炼几日。对了，贝尔，酒馆老板好像到处在找你，昨日大吃大喝的那顿酒菜似乎还没……”
“诶？那块空地不错，加雷，一会儿你先乌龟还是我先兔子？”贝尔自动关闭了耳朵，拉起加雷就往远处跑去……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开始练习那‘龟兔赛跑’的元力值训练游戏。熊的示范看似简单，却蕴含了对元力的精准控制，他们一开始就连龟兔的形状也拿捏不好，时常会发生‘兔子少了耳朵，乌龟少了壳’的笑话。不过在日以继夜的训练后，两人的元力值终于有了不小的长进。
几天后，同样在这片山坡上。
“巨象战歌！”
“元力弹！”
“砰”地一声巨响，两种武技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周围的石块纷纷炸裂，泥土四处翻飞。
“哈……哈……第二十次了……”加雷半蹲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是……是啊……”贝尔也早已被汗水浸透。
不一会儿，两人同时躺到了地上，此时微风徐徐，阳光微醺，使得他们缓缓闭起眼睛，享受这短暂的休憩。
“贝尔，”沉默了许久，加雷突然开口道，“你为什么选择成为骑士呢？”
“无聊呗！”贝尔慵懒地翻了个身，回答道，“你看我们那鲈鱼村，宁静祥和，与世无争，村民们就像那列车上的每一个零件一样循规蹈矩，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可这多没意思！幸好熊回到了村里，他口中那些的故事让我知道外面还有这样一个精彩的世界，我没有钱财去上王国学校，但可以成为骑士呀！”
“平静的生活未必不是好事，熊前辈不也从骑士协会回到了自己的村里吗？”
“我和他不一样，虽然我在这里长大，村长，熊，还有卢比他们都对我挺不错的，可是我依然感觉自己有些格格不入，仿佛原本就不属于这里。”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你的父母呢？”加雷问道。
“我没有父母……”贝尔将自己与老酒鬼的故事告诉了加雷。
“原来如此，那……现在仍然没有他的消息么？”
“之前有问过熊，他也只是摇摇头，所以我想成为骑士后，或许有一天能够寻找到他。”贝尔有些落寞，不过他马上转移了话题，“那你呢，又为什么要成为骑士？”
“我？”加雷一愣，他犹豫了半晌才说道，“我……我也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只是为了变得更强而已。”
“放心吧，”贝尔没有追问，他拍了拍加雷的肩膀道，“只要还有明天，一切都充满着希望！”
“恩。”
两人不再交谈，就这样一直坐在山坡上眺望着远方，直到落日余辉映红了他们脸上那稚嫩的憧憬。
第二天，鲈鱼村村口。
“贝尔老弟，加雷老弟，二位保重啊！”
“贝尔，记得经常回来呐！”
“加雷小哥，你也要一起来哦！”
“贝尔大哥，加雷大哥，再见啦！”
村民们聚集在村口，欢送即将前往骑士协会的贝尔与加雷二人，就连卢比救下的那头幼年魔兽摔跤猩猩，也在人群中蹦来蹦去，不断地朝二人挥手道别。据称它和卢比成为了十分要好的朋友，已经在鲈鱼村住了下来。
“大家也保重啊！熊，下次回来我们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卢比，别再让我们去那树林找你啦！”贝尔大声说道。
“恩！我也一定会像熊叔叔，贝尔大哥一样保护大家的！”卢比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
“诸位保重！多谢前辈教导，小辈必……”加雷说到一半，突然被贝尔一把拽过，拉着跑出了很远。
“你做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加雷有些摸不着头脑。
“下次再说吧，快跑啦！”贝尔也不管他，撒开双腿风一样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这时，只听见身后传来了酒馆老板愤怒而又凄惨的吼声：“贝尔！你这个混蛋！！！”
明珠城是离鲈鱼村最近的一个稍具规模的城镇，周围的村庄若要办事一般都会来到这里，所以骑士协会也在此处设立了一个分支机构。贝尔和加雷刚到达明珠城，便迫不及待地冲了向骑士协会分部。
虽说稍具规模，但毕竟也只是个小城镇，这所谓的骑士分部是一个设立在酒馆二楼简单的办公室而已，看上去最近并没有人员光顾，门口任务板面上的委托也是寥寥无几。
两人来到酒馆二楼，见门关着，便敲了敲门。
“啪”地一声巨响，这扇门被敲打之后，竟然直接倒在了地上。
两人顿时吓得魂都飞了，还未注册成骑士，倒先把协会的门给砸了。
“什么人？”四处弥漫的灰尘中，传来了一声懒散的询问，似乎对这扇门的倒塌没有产生任何意见。
“您……您好，我们……我们是莱比学院的准骑士，想要……注册为正式骑士。”即便如此，两人还是小心翼翼地作了自我介绍。
“哦，进来。”又是平淡的三个字。
“这……这扇门……”思来想去，贝尔感觉还是主动承认错误比较好。
“不用管它，上头也没有批过经费下来，我才懒得修呢！”此时这声音才稍稍带了点怒气，不过也是针对骑士协会而已。
“好……好吧……这是学院的推荐信。”两人走了进来，终于看清了说话之人。只见在一把椅子上，躺着一名肥胖的中年男子，他整个背部都快贴在了上面，椅子的两只脚已经翘起，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而他的两条腿就像两只蹄髈一样稳稳地放在了身前的桌子上。
贝尔和加雷算是看出来了，这位肥胖男子只是协会的接待员，他要用这里有限的工具最大程度满足自己对舒适的渴望，甚至他的头发也应该感到长在脑袋上将会十分吃力，所以他同时是个秃头。
面对递过来的两份推荐信，秃头居然看也不看一眼，而是直接说道：“去那边角落，先把表格写好了！”
“还真会省事呐！”加雷嘀咕道。不过秃头继续闭着眼睛摇啊摇的，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
“算啦，自己写就自己写吧。”贝尔收回推荐信，拉着加雷走向角落的桌子，上面零零散散地堆了一叠纸，两人拿起最上面两张开始填写起来。
不过当他们填写到一项‘是否成立骑士团’时，贝尔眼前一亮，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威风凛凛的一群骑士完美地从一项任务中凯旋，而那些达官贵族们给予的报酬，就像下雪一样纷纷飘落在他们周围。他连忙将这个好主意告诉加雷，后者一听也立刻想入非非，马上表示赞成。
“这位大哥，成为骑士团需要有什么条件啊？”贝尔好声好气地问道。
“哎哟我说你们两个问题还真多，什么都不了解跑来做什么？”秃头不耐烦地抬起头，“这里注册不了骑士团，想要成立骑士团就自己到格诺拉城去！”
“……还要跑到格诺拉城？这里不是写着成立骑士团吗？如果注册不了，那还写什么呀？”加雷十分不满地指着表格争论道。
“这张表格是上头规定的格式，臭小子你那么较真干什么？不填就马上给我滚出去！”秃头显然相当反感两人时不时地打扰他休息，气势汹汹地骂道。
“你！”加雷作势要拔出宽刃剑。
“怎么着？你们两个准骑士还想闹事不成？”秃头也毫不罢休，两只蹄髈虽然臃肿，速度倒不慢，“噌”地一下就站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眼见两人剑拔弩张，贝尔马上劝解道，“不好意思啊！我们马上就走！”他强拉带拽，终于把蛮牛一般的加雷给带走了。
“什么东西！”秃头瞪着眼，直到两人完全消失才慢慢坐下，嘴里仍然不停地嘟囔着什么，似乎要把在这里长年以来的寂寞和怨气转化成力量一股脑儿发泄出来一般。
“这协会里都是些什么人！”加雷异常气愤，“这样的骑士，不做也罢！”
“嗨，别生气别生气，你也知道他只是接待员而已，仗着协会的背景才作出高高在上的样子。其实仔细想想也怪可怜的，这里暮气沉沉，人烟稀少，他们怀着远大理想却不料被发配到这种地方来，等得头发都掉光了，当然会满腔怨气啦！”贝尔居然表示理解。
“那现在怎么办？去格诺拉城吗？”听闻贝尔如此解释，加雷气倒也消了一半。
“那是当然，这种小地方连委托也没有，我们又想成立骑士团，更何况格诺拉城的达官贵族众多，在那里碰碰运气，说不定很快就发财了呢！”一想到发财，加雷完全消了气，两人就这么站在大街上，窃窃地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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