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意识训练场
“你在担心什么吗？”
中午和落落分别后林泫又去图书馆待了半天，回到家里时天已经黑了。感觉疲惫的林泫打开电视后便倚到了沙发上，连外套都没有脱。惑星在此时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了旁边，看到林泫的样子，如此问道。
许久，林泫都没有回应，直到电视上的节目告一段落，林泫才开口道：“潜意识空间里的个体会攻击人，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呢，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事前告诉你，并不一定会带来好的结果。”
“我不想跟你讨论因果关系的问题，你知道你这样子我们之间很难建立信任感。”
惑星微微一笑：“你指望这种信任感能带给你什么吗？”
“让我每天睡觉可以踏实点！”林泫吼道。
惑星不为所动：“是那个小姑娘吗？她或许正在对你的情绪产生影响。”
“你每天一声不吭，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甚至连说话的语气也从来没有变过，你知道你是怎么影响我的情绪的吗！”
“我只希望那个小姑娘不会影响你的主观判断。”
“靠！”林泫无可奈何地放弃了争论，起身走到了厨房里。
由于时间还早，林泫冲了一壶茶拿到了客厅，惑星还坐在原位。
随着暖茶滑过喉咙，林泫的心情平静了许多。
“当绝对恶意被潜意识个体攻击，倒在地上的时候，我看到它好像流泪了。”说这话的间隙林泫看了眼惑星，见他毫无反应，便继续说道，“如果怪异出现是理所当然的话，那我做的事是不是恰当的；如果这些怪异的出现是一个阴谋的话，那为什么是我在负责擦屁股。”
“你有你的立场不是吗？你这样无时无刻地反思自己的行为只会让你变得犹豫不决。”
“你想说我想太多了？”
“我不会和你争论这个，既然你有能力对付绝对恶意，我相信是时候教给你更多的东西。”惑星从一旁站了起来，“或许你应该把茶杯放回桌子上。”
林泫看着惑星的架势，反应了过来：“现在就要进训练场？”
“是的，我相信茶叶里的咖啡因应该会让你保持足够的清醒。”惑星没有给林泫辩驳的机会，“来，带路吧。”
说起来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进过训练场了，林泫想。
所谓的训练场其实就是一个场景固定的意识空间，它为一开始能力不稳定地林泫提供了强化技能的场所，特别是像重力操控这类需要通过大量练习才能适应的能力。在起初当林泫尚不能在意识空间里自如地创造物体时，训练场的场景是由惑星搭建的，而现在林泫已经可以依靠自己的想法随时创造出一个稳定的训练空间。
林泫把茶杯放回垫子上，转动意念，眨眼间变进到了训练场。
“先不要抬头，”瞬间跟进来的惑星指示道。林泫此时还坐在沙发里。
训练场的主体是各式用来强化林泫技能的建筑，比较醒目的有训练重力操控能力的高塔建筑群和训练射击能力的靶场，还有一些小的类似游乐场设施的装置。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意识空间当中，林泫依然会做一个和现实一模一样的客厅，这样不仅仅可以缓解进入时的突兀感，事实上也是由于客厅的环境总能给林泫带来安心感。
低着头的林泫看不到惑星在做什么，只能微微地听到四周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未及细想，身边突然一下子暗了下来，接着便听到惑星说‘好了’。
林泫抬头望去，只见到一栋大厦紧邻着客厅立着，环顾四周，道路、绿化带、还有鳞次栉比的房屋，训练场竟已变成熟悉的妖都街景。
“你这是做什么？”
“我把整个妖都都搬进了你的训练场里。”惑星的语气一如往常，“越接近真实的世界，才越有训练的价值。”
“这应该不是你准备教我的东西吧，”林泫回道。在林泫的意识空间里创造一个完整的妖都世界，等于是将妖都的地图装进了林泫的记忆中，对林泫来说有很大的作用，但对于惑星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不是的，今天我要教你新的祈咒，真正具有实战效果的祈咒。”
“实战效果？你在暗指什么？”
“迄今为止你接触到的绝大部分具有攻击性的怪异都是生存在意识空间里的，考虑到意识空间对现实世界只有消极反馈，也就是说意识空间里的伤痛和死亡并不会反馈到现实里，所以很多看似危险的工作其实你都是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里完全的。”
“你应该也意识到了吧，”惑星继续说道，“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怪异出现的频次在不断增加，这并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如果有一天现实世界里出现了更具有威胁的怪异，以你现在的能力根本对付不了，我能做的，就是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出现。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拥有异想之镜能力的人只有你一个，所以要是你自己出现什么意外的话，是没有人可以帮你把这个世界拨回原点的。”
“所以呢，”林泫露出不耐烦的神情问道，“这次你要教我什么？”
此时距离影兽出现仅剩一周不到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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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晓琪的事结束之后，一切都恢复到了原样，异想之镜完美地剪切掉了和怪异有关的一切，只在林泫和落落的记忆里留下了备份。
12月31日，元旦假期前最后一天的下午，林泫坐在办公室里，在下午茶的时间里静静地享受着普通人的生活，桌子上摆着刚刚在茶水间冲好的速溶咖啡，桌子对面的好友蒋文正在和旁边的女同事聊天，办公区内回荡着舒缓的轻音乐。
上班的日子里，除了工作，就是听其他人聊家长里短，有时候看着蒋文和公司的其他人谈天说地，林泫觉得很羡慕，无论是总能成为话题中心的蒋文，还是一直能发起不同话题的那些女员工，林泫一直有种错觉，那就是他们的身上似乎永远都充满着生气，对任何琐事都时刻保持着强烈的兴趣。
林泫把桌上的手机翻过来，查看是否有遗漏的信息。自从上周末和落落在咖啡厅分开后，两人只在隔天联系过一次，当时落落发来了一张薛晓琪坐在教室里的背影图，附带着一句话：‘晓琪现在很好，真的很谢谢你’。
虽然为了防止这条莫名其妙的信息被人看到，林泫在读完后就直接把它删了，但林泫还是很高兴，林泫很享受保护这个世界的感觉。
“哎，林泫，看看这个。”桌子对面的蒋文示意林泫看电脑上的消息。
林泫视线移到显示屏上，注意到蒋文发来的一个网络链接地址，看起来是一个视频，林泫正要点击打开，突然一个抖动着的窗口弹了出来——是经理发来的消息：‘这几个文件下班前要用，你帮我整理下…;…;’。
15分钟的休息时间已经过去了，林泫习惯性地关掉显示屏上多余的聊天窗口，继续工作。
几天之后，林泫才知道自己当时没有点开的那个视频，是影兽被拍到的第一段视频。事实上这段从某个社交圈里流出来的视频一开始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它那不到一万的播放量和个位数的评论在互联网高度普及的今天显得极其凄惨，习惯于接受奇闻异事的大众并没有留意到视频的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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