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星空动荡，强扭的瓜不甜
没有杂事烦扰，生活有条不紊。
星空九州两头忙，偶尔再与荣老板过个烛光夜，有滋有味有快活。
这日子，既充实又饱满。
除非有神仙，不然谁来都不换。
……
“小光头，带点毛刺，大眼珠子滴溜溜，别说，还挺俊俏。”星空映画三楼，池默开画着‘大圣’分镜。
身后，是沐星绒程信苏鹭三人。
“池哥，你这绘画的速度太快了，一天的出画量，都够我们忙乎十天半月了。”苏鹭哼哼，眼带黑眼圈。
今天是7月13周六，例常碰头。
此时，池默正在绘画‘江流儿竹篓背着小丫头采摘大红桃’，松鼠土地公公们，繁盛桃树，两个人物与风景等等，不说惟妙惟肖，也有半个传神。
绘画的只是黑白简版，具体人物景致上色与丰富完善，有人做。
一楼绘画组，加班加点开干。
“有三个老人，五个新人要走？”片刻后，池默停笔停歇开口。
“对不起池总，是我没带好。”沐星绒一脸羞愧，五个新人还好说，走了再招，况且一直都在物色之中。
但是有三个工作室老人想走，连月底都等不及，一刻不想再留。
原因很简单，在眼前的星空，丝毫体现不出自身价值，一楼绘画分镜组与二楼建模渲染组，都是工具人。
以前大家做‘白蛇’，还能讨论剧情讨论人物，讨论各种镜头。
现在做‘大圣’，一丁点讨论都没有，完全就是个工具按照老板的给出的剧情、框架、景致做填充完善。
对，薪资是给的高，加班费也不少，但是活干的憋屈，烦苦闷。
于是在这种情绪下，五个新人不提，一楼两个二楼一个，要走。
“池哥，要不你跟他们聊聊？”苏鹭轻声开口，今天这个场合她也不再逗乐撒娇什么的，稍微有点拘谨。
池总太平静了，不羞不恼不气。
“不用，沐姐你去办理解聘，工资一分不少的结算到今天上午；处理好之后来找我签字，星空不强留！”
“吃饭前一楼，我开个小会。”
“好的，池总。”沐星绒嗯声应是，老板态度坚决，弃我不留！
……
星空映画，一楼，黑压压人头。
这一次，所有人没有跟开业动员一样站着，而是滑动椅子围城一个半圆，老板池默就在半圆中心，环顾。
身边，是沐星绒程信苏鹭三人。
此时，池默手中拿着一叠解聘合同，看着工作室几层员工微笑。
笑容没有苦涩，也没有冷峻，很轻松很舒缓，倒是让对面的员工们好受那么一点，起码，不是笑里藏刀。
“放松，我们就当是聊聊天。”
池默笑了笑，耸肩，“就在刚刚，星空走了三个老人五个新人，不管新老都是工作室的顶梁柱，说实话我还是有点可惜的，但是我并没有强留。”
“甚至，连谈话留都没有做。”
身旁沐星绒等人不语，对面员工们也是一样，不管新老，凝听。
“我今年二十八，经历了很多很多，有酸甜苦辣，有人情冷暖；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明白，当不能实现财富物质自由时，精神上的追求只是虚幻。”
“我知道，做动漫是一件技术活，除了简单的绘画塑模，制作过程中的不断讨论交流，更是一件乐趣。”
“但是眼下，好像沦为了工具。”
“大圣项目完全是按照我的脚本分镜做填充完善，体现不出自我的人生价值与精神享受，似乎成为了流水线操作工，每天只是重复，迷茫工作。”
“对大家来说，是一种不人道。”
“但，这是现实，是社会法则。”
池默说的很诚恳坦言，因为很正常的现象，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了高一筹的薪资而充当一个工具人，扭着心与精神煎熬去工作，心气不顺，烦闷憋。
尤其搞艺术之类的更是，讲究灵感与心绪通畅，不爽老子就走。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而当经历了被生活与现实毒打之后，兜兜转转，才会发现平平淡淡吃喝不愁，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真。
“大道理什么的大家都懂，我也就不掰扯了。”池默环顾凝视。
“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星空目前的工作就是这样，就是做‘大圣’项目的完善与填充，不谈理想追求。”
“薪资待遇不会对待大家，加班天天有，有事情走正常请假。”
“能做，我们好好做！不能，觉得委屈了自己，星空不强留。”
“强扭的瓜不甜，你情我愿。”
“好了，我说完了！今天下午班结束之前大家做好决定，决定留下的好好工作，专心挣钱，别再想其它。”
“决定要走的也别耽搁，你好我好大家好，恭祝·前程似锦！”
……
“不管老人新人，凡是解聘走的，以后不再回用！”三楼，池默叫了外卖边吃边聊，星空第一次人员动荡。
中午走了八人，下午班结束估计还会走一些，毕竟观望肯定有。
“池哥，不努力争取争取？”苏鹭蔫了吧唧的扒着饭菜，叹息。
“池总，不谈话不谈心，只要有人煽动，就会出走一大片。”沐星绒忧心忡忡，老板也太心大了，不劝留。
程信不语，默默吃着自己的盒饭。
他只管干活，多一个人快一点，少一个人慢一点，干好活就成。
“不用谈。”池默喝了口汤润胃。
“记住一点，强扭的瓜不甜！不管是人情劝说还是其它什么，如果让人做出了违背自己意愿的决定，最后一定会吃力不讨好，凭白招来埋怨。”
“你把张三劝留下了，结果李四去了其它公司发展更好，当了主管做了经理拿了高薪，你让张三怎么想？”
“最稳当最无情公平的永远是利益，不要拿人情道德做捆绑。”
“星空目前的工作就是充当工具人，我给高工资，你做活儿。”
“什么委屈、不值、屈辱、煎熬、难受等等情绪，不需要！包括我对你们三人也是，我就不谈什么人情。”
“作为分组或者总负责人，我给够你们薪资，承诺星空做大之后共同分蛋糕，其它的所有你们自己调整！”
“能处、能干，OK！”
“不能处，不能干，也OK！”
池默夹起一块红烧肉，笑道：“人，首先要吃饱，再去想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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