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路遇争斗
远离了那河丰村,龙起心绪渐渐变化。
凭此身躯重生以来,自己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小许,多亏这丫头心肠好,救了自己一命。
只是,好人不一定有好报啊,她那么想成为修士,却是先天上就有所欠缺。
为了避免那些混混继续找麻烦,龙起将自己那黑雾附着在几件器物上,虽然以他现在的修为没什么威力,但拿来吓吓人倒是绰绰有余。
这种方式是龙起自己琢磨的,到有些像刻痕之法,只是比较起来相当拙劣罢了。而且自己捣鼓的这玩意儿只能用一次,那刻痕之法确是只要还有源气在身,就可使用。
自己诓骗了这丫头一回,只是以她的伶俐,不用多久应该就会反应过来的吧。
比如那若只是经脉堵塞,那枯鸦先生早年为何不将她也收入门中,若是能够让她修炼,之后再将她源气吞噬一空,岂不美哉?
当然,若只是这样似乎还不够,毕竟开通经脉耗费的人力物力可是丝毫不少,也许,对那枯鸦先生来说得不偿失呢?
呵呵,这般说来也有理,倒是希望那丫头晚几日发觉,倒叫他有所时间来准备。
不过龙起还是心有疑虑,那般邪修,行事不可以常理度之。
关于如何帮她,龙起在探查清除她无法修炼的原因是就有一丝明悟,只是尚未抓住,倒让他以后好好想想吧。
看着广阔的河面,龙起倒是郁闷起来。
这河宽二十余丈,哪里还能叫做河,以往见到的狭窄处不过五六丈的水流都被叫做了江,这里算是宽广了也还叫做河?
于是便问起艄公来,艄公笑呵呵地说着:“这里我们自古就是叫的同河,至于江不江的,哪有必要争这个名头。”
龙起听闻倒是笑着摇摇头,说道:“老伯,这你可就说得不对了,人靠衣装马靠鞍,起名可是件大事。”
艄公摆了摆手,摘下草帽挂在脖子后面,摇着头说道:“小伙子,我问你,起个好名头是能让我们这些靠着这条河生存的人多捕几条鱼还是多载几个人呐?这些名头啊啥的,就是那些吃饱了撑的才会去瞎想,我们呐,能靠天吃饭就行。再说了,传说中那条广阔无边的河流还叫做通天河呢。诶,该是河是河,该是江是江,扯那么多名头,依老头我看啊,就是笑话。”
龙起失笑,倒不想被一位老伯说了下去,只能尴尬地说道:“老伯说的是,确是小子说的不对。”
渐渐地,这一路段水流快了些起来,艄公也不再摇桨,与龙起闲聊起来。
先从船舱内拿出点蔬果与一张小木桌,在船上与龙起吃起来。
当然,路途上几日的饮食等费用,都是小许给出的,这副身躯死前可是分文不剩,不然也不会落个饿死的下场。
而这副身躯原先的主人,自己都不知道是何人,恐怕那黑衣女子倒是知道。
那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岭,除了乱石和杂草一无所有,这具突兀出现的尸身,也只有与唯一一个出现在那的黑衣女子有关,才较为合理。
只是,若真是她帮助的自己,为何又说什么“我救不了你”?她图的又是什么?当真想不通,自己就连她是何人都不知道。
若真是她带来的这具尸身,那便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若是有缘再见,不管她是出于何种目的,都得好好感谢一番,自己能做到的都义不容辞。
只是他摇头苦笑,那黑衣女子一看便不是常人,自己这身微弱能力,能有什么作为回报?
看着他这心事重重,一会儿又摇头苦笑的表现,艄公出言问道:“小伙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与我老人家听听。”
“老伯心意我领了,只是我这心事,说不得。”龙起苦笑着摇摇头。
艄公倒不多问,只说道:“小伙子年纪轻轻,别总这么多心事,搞得比我这垂朽老人还要暮气沉沉。”
“谢过老伯教诲了。”
只是,有些事,自己不得不多想。有些怨有些恨,自己不得不牢记心头。
我龙起也想忘却这些仇啊恨的,可我做不到,那等于是忘记曾经的自己。
坐在这船上,那种孤叶飘荡在水上的感觉,令龙起感怀不已。看那水天一色,空阔寂寥,又冒出几分伤感。
两日的路程上,龙起大多时候或是垂首思索,或是迷茫地望向远方,偶有时候和艄公闲聊几句。
这两日的饮食都是出发前带的干粮蔬果,加上就地打捞的鱼。看着艄公劳碌的身影,龙起思绪回到了许久之前,那时,他还为出来游荡。
多年时间已过,自己却不曾回过故乡一趟,实非不愿,而是不敢。可自己终究要面对,待在此方地域事了,自己也该是时候回去一趟了,有些未竟之事,还得做完。
终于,到达了下船的地方。
由于已经临近出海口,这里更加水面宽阔,河水缓缓流动。
艄公将小船划向岸边的一个小渡口,向船舱里的龙起招呼一声。
走出简易的船舱,龙起看着这不太算繁忙的渡口,跟艄公道了一声谢,往老人家手里塞了点碎银子,再次询问了去往清临城的道路,走下船去。
老人家推脱了几次,不愿收这银两,但最终拗不过龙起,还是收下了。
走出渡口,没有理会周围拉客的车夫之类,龙起回头看了一眼缓缓划走的小船,按照艄公所说的路线走去。
挣每一分辛苦钱的人都值得尊重。
......
走在小道上,龙起几乎没有看见什么人。
这条小路是艄公指给他的,由于路途上较为坎坷,走不了马车或是其他大件的物品,所以大道都要在这丘陵地带弯绕几处,远不如这条小道来得快。
也由于走的人较少,所以前些年这等人烟稀少的小道,不乏路霸盗匪,拦路劫财,也曾出过谋财害命的勾当,这点艄公也曾提醒过他,只是他执意要走。
只是在清临城最近几年的打压下,劫匪少了许多,至少不再敢名目张胆地行事了。
听说这还得归功于清临城韩家的那位统领。当然,不是那狗腿子,他只是那副统领。
不过龙起到达这清临城时日不多,便遭了之前那丢了性命的祸事,城内情况也只是从小道消息获知一二,还未较为清晰地了解城内情况。
只是这一回自己再次回来,为了复仇,这些情况就得好好了解了。
走在这长久未曾有人走过的小道,时不时道路又被青绿的杂草掩盖,只得好好拨开,又不免衣物上粘上了那学名叫做“鬼针草”的草籽,得一个个扣掉。
有时又遇上那小土包,又得慢慢爬上去。
总之,这一路走得好生辛苦,难受至极,龙起都在想是不是走那大道都会快上许多。
前方出现了一个极为陡峭的山坡,龙起只得沿着多年前走过的道路攀爬而上,有时还得手脚并用,抓住那杂草,否则便会不慎滑落。只是这样,又被那杂草将手勒得生疼,甚至还划破了一道口子,流出鲜血。
山坡之上是一片稀疏的树林,龙起小心翼翼地前行,免得被绊倒在地。
只是依稀间,龙起听到了右手边方向好像传来了打斗声,是刀剑碰撞的声响。
龙起一皱眉,觉得自己运气似乎不是那么好,那方向似乎有劫匪出没,似乎有人更加不幸,被那些劫匪盯上了。
本着不关自己事的态度,龙起往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
只是觉得好像这样做不太好,普通的劫匪自己也并不惧怕,所以,过去看看情况?
龙起轻手轻脚地向那个方向移动,声音越来越清晰,听到了不到惨叫声,以及一声女子的叱喝。
女的?龙起眉头一皱,这地方怎会有女子遭遇贼人。
到达发生打斗的地方附近,龙起发现那些人都是在一处十余米断崖下方的一块空地上,正巧悬崖边上有几处灌木,他便匍匐过去,观看下方的情况。
只是这一看,差点吓了他一跳。
下方空地上一名身着灰色劲装的女子,手持长剑,被七八名黑衣蒙面之人围在中央。
周围地上躺了不少黑衣蒙面的尸身,看那伤口,像是都被那劲装女子斩杀,鲜血流了一地。
龙起眯眼看了看那些伤口,极其精准地落在要害上,几乎没有其余伤口,都像是被一剑毙命。
龙起心中惊讶,若是换作了他,地上少不了残肢断臂,自己可做不到那般干净利落,这女子是谁?怎会被堵在此地?。
而看样子她并没有其他同伴,地上的尸体都是那些黑衣蒙面之人的,也就是说,她一个人斩杀了那些匪人?
虽然她身上也有不少伤口,鲜血流出,其中几处较大的伤口被她撕下衣角绑住,她佝偻着背,蓄势待发,只是依旧看得出她在剧烈的喘息,应该是撑不了多久了。
围在她周围的剩下的蒙面人都没有轻举妄动,消耗着那女子的体力,在等她力量不支的时候出手。就像是围猎狮子的鬣狗,小心翼翼。
终于,那女子坚持不住了,将剑插在地上,支撑着自己不倒下。
那些蒙面人还是没有轻举妄动,静静持拿着自己的武器等候在那女子周围。
终于,等那女子跪倒在地,双眼几乎都没有睁开的力气时,那些蒙面人对视一眼,同时激射而出,而且,周身涌现处一道道源气。
我嘞个去,全他娘的是修士,个个比我修为高深,最差的都已经完成聚气。换了自己上去,别说蒙面人的残肢断臂,自己就先得被剁碎。
龙起不敢动弹,屏息凝神,生怕被发现。
在那些蒙面人接近女子周身一丈左右的距离时,那女子动了,反手握剑旋转一周,奋力劈出一道湛蓝色的剑光。
那些蒙面人脖颈上出现一道细微的血痕,,缓缓倒下。
龙起瞪大眼睛,怎么那女子直接一招反杀了,那些蒙面人怎么蠢得像是那些杂书上的小喽啰,一下就被解决了?
好生厉害的修为,七八个聚气修士,说死就死了。
不过那女子也似乎用尽气力,手中之剑掉落在地,猛烈地咳嗽几声,一口鲜血“哇”地一声从口中喷涌而出,不少喷到了自己身上。
那女子却没有倒地,赶紧捡起长剑,捂着左肩,摇晃着离去。
虽然身影狼狈,但却走的极快,脚尖几次点在树梢就没了踪影。
待一切安静下来之后,龙起长舒一口气,幸好那些蒙面人和那女子专心打斗,没有注意到他,不然随便一人都能要了他的性命。
不过他得赶快离开这片是非之地,那女子急切逃离说明附近可能还会存在那些蒙面人的同伴,自己可不能跟他们遇上。
赶紧朝着那女子离去的相反方向轻声快步离开,龙起只希望自己不会遇上这些人,就连那小道都不走了,在山林之间穿梭。
只是快走了一个时辰的时候,龙起却看见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名手持长剑的女子,剑上鲜血滴落,她捂着左肩倾斜着身子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身上伤口溢出殷红。看着她的神态,似乎已经不太清醒,只凭借着本能走着。
似乎看到了龙起,那女子涣散的瞳孔聚焦了一下,干燥的红唇轻启,却什么也没说出,一头栽倒在地。
龙起嘴角扯了扯,心中暗骂一声见鬼!
姑娘啊,你我素未相识,你怎这般坑害于我。我都,我都让着你了你怎还绕到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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