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商行问价
自从起了卖出筑基丹和通心菇的主意，林森就去了解这方面情况，然后很无奈的发现，在白水县是不可能卖掉他们的。
因为这东西是价值高昂的珍品，白水县的人们根本没有能力购买，好比拿着世界一流的按摩椅去贫民窟售卖，人家连吃饭都是问题呢，谁买你这个？
所以林森只能带上东西来河阳城，找商行交易。
天元世界的商行有些综合型商场和拍卖场二合一的意思，它们会从私人那里收购货物，也会定期举办拍卖会售卖这些货物，甚至还有自己的销售渠道，保证平常时候的盈利。
林森现在就在河阳城主干道金华街上，寻找小男孩所说的那两个大商行。
“铺面最大的德胜商行，字号最老的泰和商行……找到了！”
小男孩没有骗人，他在金华街上走了不到十分钟，就远远看见一个巨大的木招牌，红底金字的写着‘德胜商行’，显眼无比。等走到近前发现门面也十分之大，四扇朱红木门全部敞开，相当于旁边酒楼大门的两倍。
“客人您好，您是卖东西还是买东西？”
林森一进去，门口小厮就迎上来询问。
“卖东西。”
“您跟我来。”
小厮将林森领到当门大柜台西边，里面埋头写着什么的一个二十七八岁青年男子抬头看来：“你卖什么？”
林森没回答他，而是环顾四周来来往往的人们。这个大柜台显然是个综合性服务台，里面不止青年男子一人，旁边还有不少人在询问着什么。
青年皱眉，有些不屑道：“你能拿什么好东西，怎么害怕人看不成？”
这也不怨他没眼光，林森此行可没穿通天羽衣，而是卫母给缝制的一套普通长衫，乍一看和寻常人家没什么两样。虽然怀里抱着的白狐看起来挺漂亮，但不过是个玩物而已，除非抱着一条龙，否则能说明什么？
林森没有解释，他只是伸手在柜台上一按，就留下一个不深却清晰的手印。
这让青年变了脸色，马上站起来道：“原来是武老爷，失敬失敬，您请先上二楼，我这就去请大师傅前来。”
青年起身离开柜台，小厮也赶往弯腰为他引路，直接领入二楼房间。
这是个单间会客厅，布置的十分考究，墙上有山水画悬挂，窗前有青竹盆栽，就连脚下都铺着一层毛绒地毯，脚踩上去舒适非常。
小厮送上茶水就自行离开，五分钟不到，又领着一位五六十岁头发花白的老者进来。老者穿绿色褂子，面容富态，一看就是老于世故。
“这位小兄弟，在下商行掌眼肖鼎，大家给面子，叫一声老肖，不知您怎么称呼？”
老肖一边说着一边拱手，十分客气。
林森起身拱手回礼，道：“本人林森，肖师傅叫我小林就行。”
“好，小兄弟痛快，那我就卖个老，叫你林小兄弟。”老肖呵呵笑着坐下，目光上下打量，话语中多了一分考究：“林小兄弟有些面生啊，不知是哪家门派的青年才俊？”
林森呵呵笑道：“肖师傅何必操心这些，咱们还是说生意吧。”
老肖一拍脑门，作懊恼状：“林小兄弟说的是，还是先说生意，先说生意，只是不知道你是要做什么生意？”
林森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从怀里掏出装有筑基丹的瓷瓶递了过去。
老肖伸手接过，拔掉瓶塞在鼻下一闻，神色马上严肃起来，又将里面的筑基丹倒出来置于手心，仔细查看片刻，陡然抬头：“筑基丹？”
林森伸出大拇指：“肖师傅好眼力，就是筑基丹！”
“数量多少？”
“五瓶，三十颗。”
“想要什么价格？”
“那得您先说。”
两人一问一答速度飞快，然后林森施施然的抱着白狐轻轻抚弄，老萧则垂首沉吟。
片刻之后，老肖开口道：“每颗五两银子，一共一百五十两！”
林森顿时心头一喜。
老实说，他虽然猜测筑基丹能够值钱，但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值钱，小小的弹丸之物，竟然价值五两银子！要知道这东西的作用其实不大，只对那些真正资质太差的人有效果，就连普通人只要舍得下功夫，也未必用得上这玩意，用途狭窄的很。
不过欣喜归欣喜，该有的动作还是不能少的。他当即伸手将瓶子夺回去，塞回怀里，直接站起来就向外走。
“哎呦，林小兄弟你这是做什么？”老肖顿时起身，一把抓住他，急道：“价钱不合适可以再谈啊，这么急可不是做生意的路数。”
“你给出这么个价格，还有什么可谈的？”
林森止住脚步，也不坐回去，只是冷着面孔，一副十分不满的模样。
筑基丹的价值他不清楚，但他知道天下无商不奸，商人不会做不挣钱的买卖，所以五两银子一颗绝对不是最高价！
“林小兄弟，你先坐下，听我给你说。”老肖生拉硬拽着将他拖回座位上，亲手给倒了一杯茶水，然后才道：“你也是武者，筑基丹的作用也明白，就是给那些真正没有资质的人用的，算不得什么灵丹妙药。一直以来，只有那些大家族会给子孙们买这个，寻常人家哪会有这个闲钱？”
“效果不大，买的人少，需求量小，自然价格也不可能高了。五两银子一颗已经是良心价，你要是嫌少，这样，我给你提到七两吗，当老肖我交个朋友！”
老肖说着就一脸真诚的看过来，仿佛不是现在结交新朋友，而是面对已经十几年交情的老朋友。
林森盯住他，与其对视片刻，陡然问道：“那通心菇呢？通心菇什么价钱？”
“什么通心菇？”老肖被这突然转换的话题给弄得怔愣当场，但等反应过来说的是什么东西，顿时惊叫起来：“什么？通心菇？！”
同样的五个字，前后赫然是两种语气，这让林森心中一跳，再次道：“是的，通心菇。肖师傅，面对你的新朋友，你原意出什么价钱？”
老肖不可置信的询问：“你真有通心菇？”
林森一言不发，只是认真的与其对视。
老肖这下子为难了，他面色十分纠结，自己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又吸口气道：“一口价，五百两！”
林森二话不说起身就走，这次老肖仍然跳起来拉扯，可惜林森有所准备，轻轻一闪就将其躲开，并快步离开房间，径直下楼。
老肖一年迈老者，哪里追得上他，只能在后面呼喊着：“林小兄弟别走，价格可以谈，可以谈的！”
这番做派引得楼下客人纷纷注目，林森却不管不顾，直接离开德胜商行，汇入金华街人流之中。
“看来通心菇要比筑基丹珍贵许多！”他心中暗喜，幸亏自己将这灵株给拿来了，他本以为筑基丹会是更贵的那个呢。
“货比三家，价钱也要多问，看看其他商行愿意给出什么价格！”
抱着这样的想法，林森继续前行，十来分钟之后就见到了字号最老的泰和商行。
比起德胜商行，泰和商行的门面没有那么大，招牌也没有那么醒目，但其饱经风霜的痕迹和古朴沉静的样式却能让人体味到时间的沉淀。
进入门面之后，依旧是小厮主动询问，林森这次直接要求和掌眼师傅免谈，小厮虽然面露惊讶，却也将其请到二楼会客厅稍候，让已经准备好再次按出个手印的林森有些意外。
泰和商行的掌眼师傅比老肖年纪还要大，起码六十往上，头发已经全白，自称老崔。对于筑基丹，他的报价也是五两银子一颗，后来同样提到七两，和德胜商行相同，但在通心菇的价钱上出现分歧，只报价四百五十两。
“崔师傅，你的价格比德胜要低。”林森直言不讳：“那边肖师傅可是直接给到五百两！”
老崔叹口气，脸色有些不好看：“林小兄弟直爽，我也就直说，通心菇这等灵株不仅是救命的良药，还能用来炼丹，对于一些武老爷有大用，所以价值才高，我们泰和和那边的德胜都想要。”
“但现在我们这边出了些问题，钱财周转不开，想开出高价都不行。德胜那边没有这个问题，所以才能直接开出五百两，甚至您要是和他磨一磨，说不定能到六百两！“
“所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说看林小兄弟的选择吧，您要是愿意和我们泰和交个朋友，将通心菇给我们，那老崔我给您拍着心口说，日后但凡我们能帮上忙的，我们绝不推辞！”
老崔说这些话的时候，满脸都是苦涩，全然不像方才德胜商行老肖的热情与殷切，但林森却莫名相信，老崔的可信度绝对超过老肖。
不过可惜，林森不可能因为这个就让自己吃亏，当下起身道：“那崔师傅，咱们将来再见。”
老崔叹口气，一言不发的起身相送，在门口说些客套话，林森就准备离去。
然而这时候，一个熟人却从外面走来，与他面对面撞个正着。
“周越？伏虎门大弟子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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