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七章善变的皇帝
热罗姆.波拿巴与加富尔短暂寒暄了片刻之后，迅速进入了正题。
加富尔态度诚挚地恳请热罗姆.波拿巴，能够看在法兰西帝国与撒丁尼亚王国多年友谊的份上，拉撒丁尼亚一把。
如果热罗姆.波拿巴能够对撒丁尼亚王国施以援手的话，那么撒丁尼亚王国所有成员必将对法兰西为国马首是瞻。
面对加富尔想要请求，热罗姆.波拿巴果断摇了拒绝。
毕竟，在没有足够让法兰西动心的利益前提下，热罗姆.波拿巴还是倾向于放任奥地利帝国对撒丁尼亚王国的惩戒行动。
压制撒丁尼亚对统一意大利的野心，一直说热罗姆.波拿巴的既定目标。
于是，热罗姆.波拿巴用略带一丝歉意地口吻，对加富尔说道，“加富尔伯爵，实在很抱歉！
撒丁尼亚王国与奥地利帝国都是法兰西帝国最为重要的盟友，对于此次的冲突，法兰西帝国深表遗憾……我们将秉承着中立的原则，呼吁当事双方能够坐在谈判桌上和平解决分歧！”
加富尔在听完热罗姆.波拿巴的外交式话术之后，心中不由得惶恐了起来。
法兰西帝国态度显然是准备放弃撒丁尼亚王国，所谓的中立只不过是对奥地利帝国野心的纵容。
不过，即便加富尔已经知道法兰西帝国心向奥地利帝国，但是他还是想要尝试将法兰西帝国拉回来。
没有谁比加富尔更加的清楚，整个欧洲能够帮助撒丁尼亚王国有且只有法兰西帝国。
不列颠王国的本质不过是一群商人罢了，在奥地利帝国没有威胁到他们生命线的情况下，那群人不会为了撒丁尼亚王国拼命。
“陛下，我能够理解贵国在这场冲突中秉承的立场！”加富尔尽量用平和地语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加富尔伯爵，你们能够理解就好！”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加富尔回应了一句，随后又对加富尔信口胡诌了一句，“如果撒丁尼亚王国面对的不是奥地利帝国，而是其它国家的话，那么法兰西帝国必然不会坐视撒丁尼亚王国不管。
然而奥地利帝国…嗯！你应该很清楚，两个大国之间兵戎相见的代价是什么，目前国内还没有做好全面战争的打算……我国国内的银行家为奥地利帝国的投资了很大一笔钱……”
“陛下，我明白！”加富尔再度对热罗姆.波拿巴贴心地回应了一句，“撒丁尼亚王国不会让法兰西帝国难做！”
“不过，你们放心！”热罗姆.波拿巴接着向加富尔保证道，“要是奥地利帝国抱着彻底吞并撒丁尼亚王国的心思发动战争的话，那么我们必然会选择约束他们！”
加富尔听到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之后，眼前一亮，他赶忙说了一句道，“我害怕奥地利帝国会在战争结束之后，强迫撒丁尼亚王国割让土地！！”
“加富尔伯爵！”热罗姆.波拿巴表情有些踌躇，他摊了摊手对加富尔回答道，“这就要看奥地利帝国对贵国割让的土地面积，以及奥地利帝国的补偿方案！
如果这些都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的话，那么我们也没有理由约束他们。”
加富尔原本燃起的希望再度破灭，热罗姆.波拿巴口中的约束只在奥地利帝国彻底消灭了撒丁尼亚王国之后，才会行动起来。
而且约束的力度也不确定，闹不好，就像1849年那样只是在口头上谴责两句。
也就是说，只要奥地利帝国没有彻底同法兰西帝国接壤的话，那么法兰西帝国不会管撒丁尼亚王国的死活。
加富尔暗想。
此刻的加富尔并不知道，热罗姆.波拿巴早就已经同奥地利帝国提前通气，这一次奥地利帝国只能对撒丁尼亚王国索要战争赔偿，任何割让土地的行为都将会遭受到法兰西的约束。
毕竟，热罗姆.波拿巴只想将撒丁尼亚王国削弱到只比其他邦国高出一些，并不想彻底消灭掉撒丁尼亚王国。
这些热罗姆.波拿巴除了告诉奥古斯塔、理查德.梅特涅，以及奥地利帝国核心人员之外。
就连本国的外交部都没有完全透露，加富尔自然也就什么都不清楚。
正是因为加富尔不知道热罗姆.波拿巴的真实想法，他才会认定热罗姆.波拿巴这是铁了心想要将撒丁尼亚王国卖掉，用以维护同奥地利帝国的有意。
为了让撒丁尼亚王国的未来，维克多.伊曼纽尔二世咬着牙对热罗姆.波拿巴低声下气地说道，“陛下，撒丁尼亚王国知道法兰西帝国在面临这个问题上很难做出抉择！
不过我们还是恳请法兰西帝国能够看撒丁尼亚王国同法兰西帝国曾经一起战斗的份上，对我们施以援手！
如果这一次撒丁尼亚王国能够躲过灾难，那么我们愿意尽我们最大可能帮助法兰西帝国恢复“自然疆界”！”
当加富尔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心中像是被抽走什么东西一样，变得格外的空洞。
他知道热罗姆.波拿巴一旦答应了这个条件，加富尔的名字一定会被定在意大利的耻辱柱上。
而坐在他对面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露出了一脸不可置信地表情，心道：上帝啊！加富尔这个家伙刚才说了什么？只要我这一次帮助他们，他们就会帮助我们恢复“自然疆界”，我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眼见热罗姆.波拿巴迟迟没有回答，加富尔内心更加的沉重，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条件无法吸引到热罗姆.波拿巴。
要知道，加富尔刚刚提出的那些条件，原本是他准备吸引法兰西帝国进入亚平宁半岛同奥地利帝国厮杀的条件。
现如今，却用在了恳求热罗姆.波拿巴解救撒丁尼亚上面。
时间又过了一会儿，热罗姆.波拿巴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吐沫道，“加富尔伯爵，你能否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加富尔伯爵听到热罗姆.波拿巴的回复后，绝望的内心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种，现在看来热罗姆.波拿巴皇帝还是无法忘记黎塞留当初提出法兰西的自然疆界。
“陛下！如果法兰西帝国愿意帮助撒丁尼亚王国的话，那么撒丁尼亚王国也会在自然疆界问题上给予法兰西帝国便利！”这一次加富尔并没有选择直截了当地对热罗姆.波拿巴承诺，而是选择对热罗姆.波拿巴进行暗示。
他希望能够用这种暗示的手段，驱使法兰西帝国为撒丁尼亚王国冲锋，然后在战争结束之后，再利用灵活的外交保留萨伏伊。
毕竟，口头协议并没有什么法律的意义。
然而加富尔的小心思在热罗姆.波拿巴的面前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了解这段历史的热罗姆.波拿巴太熟悉加富尔的伎俩。
不就是想要通过暗示的手段，白嫖法兰西帝国，然后事翻脸不承认。
“历史上”的加富尔与俾斯麦都用过这种方法，两个人都将热罗姆.波拿巴的堂兄路易.波拿巴耍的团团转。
当然，最终的结果是加富尔还是输了，他输在自家实力上。
“加富尔伯爵！”热罗姆.波拿巴面带微笑地对加富尔询问道，“你口中的便利指的是什么？难道说你们准备将萨伏伊和尼斯赠予法兰西不成？”
热罗姆.波拿巴直白的发言，令加富尔脸色一僵，他只好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句，“陛下，只要萨伏伊与尼斯的的人民同意加入法兰西！
撒丁尼亚王国没有理由阻拦这两地人民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
“我觉得奥地利帝国确实在这个问题上有些咄咄逼人了！”热罗姆.波拿巴迅速转变了对撒丁尼亚王国的态度。
哪怕奥地利帝国对撒丁尼亚王国惩戒，而法兰西帝国不加干涉是一开始就谈好的内容。
如果能够拿下萨伏伊和尼斯，却又不损害意大利地区现有的政治势力平衡的话，那又何乐不为。
当然，这样做的后果可能会让奥地利帝国感到不快，同时也会让不列颠王国有所警惕。
“陛下，您说的对！”加富尔明白皇帝的天秤已经开始向着撒丁尼亚王国，“奥地利帝国对于撒丁尼亚王国的欺凌，已经有损一个大国的形象。
任何一个国家都应该对这种行为说不！”
“这样吧！”热罗姆.波拿巴装模作样地沉吟了片刻，然后对加富尔回应道，“我们马上返回巴黎，然后亲自询问理查德.梅特涅。”
“陛下，您对撒丁尼亚王国的帮助！我们永远都无法忘记！”加富尔大喜过望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了一句。
正当加富尔认为热罗姆.波拿巴会为了萨伏伊与尼斯，走上同奥地利帝国开战的道路的时候，热罗姆.波拿巴的下一句话，让加富尔内心再度忐忑了起来。
“不过，我也不是万能的！如果说奥地利帝国一意孤行对撒丁尼亚王国发动进攻的话，那么我同样也无能为力！
当然，我可以想你们保证法兰西帝国会尽全力保障萨伏伊王室对撒丁尼亚的统治！”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对加富尔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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