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鸡和鸭
我恢复意识时韩筱凤已经不在包厢里了,我疲惫地穿好衣服,眼睛里空洞无光,好像今晚,我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那东西不叫贞操,而叫尊严。
门外的墨镜男听到了房间里的窸窸窣窣,开门进来:“你可以自由了,凤姐吩咐,不用再看着你了。”
我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拖着身子就冲门外走去。
一束束刺眼的光芒让我感觉不适,舞池里男男女女扭动着身躯,在五颜六色的闪光灯下,一切都感觉那样迷醉和梦幻。可是这一切,都不属于我,在这里,虽然没有人会在意我的存在,但是我总会闪躲别人的目光。
我起身向门口走去,路过一个包厢的时候,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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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总,今天,想怎么处置我呀。”
透过ktv包厢门的缝隙,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小莲此时正坐在一个中年大肚男的腿上,而那个男人,却一手搂着晴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晴晴虽然有点不情愿的样子,但是也任凭那个男人摸着她的大腿。
三个人有说有笑,那个小莲还不断地劝酒、挑逗,但是王总好像并不怎么招呼她,一双胖手,就摸在了晴晴略有起伏的胸上,晴晴挣扎了一下,但是还是笑脸逢迎,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无奈和厌恶,但是为了不影响客人心情,她把头转到了一边,正好看到了我的目光,我下意识地躲闪,但是已经来不及。
我本来打算今天晚上就走,再也不回来,永远离开这个不见天日的地狱。但是看见晴晴的眼神,不知怎么,我竟想留下来一会,跟她说说话。虽然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我想至少道个别。
王总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顺着晴晴下垂的领口,就往下塞了进去,顺手还摸了一把。晴晴故做迎合,任凭王总的手摸来摸去。小莲一脸不高兴,跟王总撒娇,王总也是老手,对这种小姐惯用的招数很是熟悉,没有多搭理她,这让小莲更生气。
突然,王总的手机响了。他神情严肃地讲了几句,在晴晴耳边轻语几声,就起身准备离开。
我赶快把身子转向一边,王总没有注意我,推门就离开了。晴晴和小莲把王总送走后,小莲就把晴晴拽进包厢里。
看见王总走远,我才靠近包厢的门,包厢里传来了尖锐的争吵声。
“晴晴,你特么眼瞎呀,不知道王总今天叫的是我?”
“莲姐,我不知道王总叫了你,他跟凤姐要的我,我听凤姐的才来的。”
“啪~!”小莲一个耳光打在晴晴脸上:“你还拿凤姐来压我,长本事了?”
晴晴不说话。
“今天下午,你和彪哥勾勾搭搭干什么?”小莲捏着晴晴的下巴,眼神里写满了妒忌和恼怒。
“凤姐,要我找那小子,我们碰到一起了。”晴晴眼神向下,面无表情。
“再特么碰,就碰到床上了!”小莲一把将晴晴推倒在沙发上。
“我没去找彪哥,是凤姐让……”晴晴无力地争辩着。
“又是凤姐,你特么当我傻。”小莲一把抓起晴晴的头发:“凤姐让你去和彪哥上床呀~!”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晴晴轻轻地抽泣,眼泪吧嗒吧嗒地掉,默不作声。
看晴晴不吵不闹,小莲更加来劲了:“我就看你不顺眼,都是婊子,装个什么清纯~!”
晴晴直直地看着小莲,眼里写满了愤怒和不满。
“看什么看~!”小莲把晴晴推倒:“把今天王总给你的钱还给我!”
晴晴终于说话了:“凭什么给你,那是王总给我的小费!”
小莲听了之后更加生气了:“妈的,不要脸的东西,抢我生意你还有理了!”
“给我!”小莲撕拽着晴晴,她从晴晴胸前掏出那几百块钱。
晴晴眼里掇这泪:“求你还给我,那是我爸治病的钱呀~!”晴晴抓着小莲的衣服,苦苦哀求。
“去你妹治病,你爸那老不死的活着干啥,去死吧~!”小莲一脚把晴晴踹在地上。
我再也看不下去,推门就进来。
“把钱还给他~!”我恶狠狠地看着小莲,这个虚荣、淫贱又不要脸的女人,不但阴我,今天还如此欺负人,正好新帐旧仇一起算。
小莲吓了一跳,她扭头一看,却又轻蔑地笑起来:“呵呵呵~!我还以为谁呢?这不是昨天晚上那个窝囊废么?怎么昨晚刚玩过我,今天就翻脸呀?”
不说昨天晚上的事还好,一想起来这个不要脸的婊子让自己受制于人,还被一个比自己大了十几岁的老女人玩弄,我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把钱还给她,我再说一次~!”被仙人跳、染上毒瘾,被韩筱凤玩弄。所有的不幸,所有的屈辱,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而起。
“哎呦,你特么把自己当什么人了?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小莲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愤怒:“跟凤姐睡过一晚你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说白了,凤姐就是玩玩你,玩完了,你不是还像我一样,你就是一个鸭~!”
听到这句话,我的脑袋已经气炸,什么?鸭?连一个下贱的婊子都可以看不起我,我算什么男人?
我握紧拳头,似乎马上就要爆发。
“哎呦,这不是小莲吗?”阿彪此时从门外走进来。
小莲看到阿彪来了,更加骄横放肆:“彪哥~!!这小子欺负我!”
阿彪听了之后,冷笑了一下:“哎呦,这小子不是去伺候凤姐了吗?怎么?凤姐舒服了?”阿彪走了过来:“小子,身体吃得消吗?凤姐可是有名的骑马手~!”
小莲一听,噗嗤就笑了出来。
阿彪一把搂住我的脖子,他狰狞地面孔贴在我的脸上:“小子,我看你狂的狠呀。你以为凤姐宠着你,你就敢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告诉你,你在这里。连最便宜的鸡都不如!”
阿彪的每一句话都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全身的血液都在翻腾。
“你看呀!你再特么看,你也是个鸭,是一个什么女人都看不起的鸭~!”
鸭?听到这句话,我再也忍不了了。
“我去你妈的!你说谁是鸭~!”这个阿彪三番两次找事,现在竟如此羞辱我。我特么弄死你!
我攥紧拳头,指甲扣在肉里都不觉得疼。
“我草你妈~!”我用尽全身力气,朝阿彪脸上打去。
阿彪似乎早已经知道我会动手,他敏捷地躲过了我的拳头。粗壮的胳膊扫过来,能起一阵风,他一个勾拳打在我的肚子上,我马上就直不起来腰了。但是阿彪并没有要停手的样子,他一脚把我踹到在地,骑在我身上。
“嘿嘿~!小子,凤姐是不是这样让你爽的?”
我想起韩筱凤对我的玩弄,更是愤怒和憋屈,我挣扎着想要脱身,用尽全身的力气扭动身体,但是阿彪太过强壮,我在他身下就像一只小鸡一样,绵弱无力。
阿彪轻轻地拍打我的脸颊,那种感觉比挨打更难受。
“叫爷爷,我就放了你~!”阿彪轻蔑地笑着,我似乎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毕云桓。是呀,那时,毕云桓也是这样挑衅我的。
“呸~!”我吐一口唾沫在阿彪的脸上:“孙子,有种今天你就弄死我~!”
阿彪摸了摸脸上的口水,整个人变得暴躁起来。“好。孙子,想死是吧!”
他把我拎起来,按在墙上。他的手死死地握着我的脖子,我的脸涨的通红,感觉就要窒息。“去你大爷的~!”阿彪狠狠地把我摔在地上,我的身子重重地落在地上,全身骨头就要散架了。
阿彪随手操起一把椅子,发了疯一样冲我的身上猛砸。他可不管什么要害部位,头、胸、背。哪里顺手他就砸哪里,我觉得,今天我要被打死在这里了。
这时外面突然躁动起来。
“警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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