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皇宫，阿哥所
宋秋兰那个偏僻小院内，女子和男子的声音从那扇掩着的门里断断续续地传出。
在这静悄悄地夜间显得格外清晰。
屋外，眉清目秀的少年太监与大气明朗地宫女正眼观鼻，鼻观心的立着。
不远处的粗使婆子正悄声地烧着热水，等下主子要用。
“爷……啊……”如墨的长发散在床间，散在枕边，散在如玉肌肤上，异常的魅人。
前不久，主子爷说‘别忍着，想叫就叫，奴才们乱嚼舌根，就混棍打死’之后，宋秋兰就不再压抑自己。
除了头几回外，之后就不那么难受了，久了也能得了趣。
屋内的声音连太监、宫女也羞红了脸。
脑子一片空白的宋秋兰，感觉自己荡在半空，紧紧捉着身上四爷的手臂，开始无意识地低低求饶着。
可是，四爷不依不饶。
“啊……”宋秋兰被烫得尖叫了出来。
过后，宋秋兰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半晌回不过神来，软弱无力的躺着。
四阿哥扬声向外叫了水，他素来有洁癖。
沐浴后，便离开了。
……
转眼间就到了年初，整个宫里都喜气洋洋的，受这样的气氛感染着，这晚由着管事嬷嬷安排了家宴。
后院的宋秋兰与李格格，陪着四阿哥第一次一起用膳。
这也是宋秋兰第一次和李格格，打了照面，果真是个妩媚的美人儿，席间没有那个什么波涛暗涌，一切是那么的平静，和谐！
也是，大家都一样，没多少宠爱。
一个月一人就两次承宠，有心思还不如花在四阿哥身上，但管事嬷嬷在一边狠狠盯着，格格们也不敢。
……
康熙三十二年
又是大选年。
今年的选秀时间定在五月份。
选秀一结束，就听说万岁爷给四阿哥指了内大臣费扬古之女乌拉那拉氏为嫡福晋，两个月后成婚。
从指婚那日起，阿哥所喜气洋洋，而宋秋兰她们也不能够闲着，管事嬷嬷的事儿也不少，除了指挥布置新房之外，还得亲自过来嘱咐她们一些大婚当日的礼仪。
其实，礼仪倒也没有什么繁琐的，受过宫女特训的宋秋兰是不怕的，只要安静跪着就好。
因为格格之流，根本就没那资格在众人面前露脸，只需要恭敬的跪在过道，跟着奴才们一起磕头，老实的当奴才就好。
时间匆匆，很快就到了大婚前一天。
四福晋嫁妆纷纷扬扬一百零八抬，挤满了阿哥所，唱嫁妆的大太监差点叫哑了嗓子，连灌了好几壶凉茶。
四阿哥看了看，面上不悲不喜，若说他对福晋没有期待的话，那是骗人了，福晋毕竟是后宅正式女主人，一般情况下，男人很少插手后宅事务。
他能给其他女人宠爱，给其他女人子嗣，但是正式场合，能站他身边只能是福晋，但又不能让福晋的手伸得太长了。
四阿哥悠悠叹了口气，只希望福晋是个好的，贤惠的。
这一天，阿哥所里早早张灯结彩，挂上了大红灯笼，贴上了大红囍字，四阿哥穿着一身蟒袍，看着热闹婚礼，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色。
四阿哥站一片红火房里，看着双手交握坐拔步床上新娘，手里拿了秤杆，一点一点挑起了绣着鸳鸯的红盖头。
盖头下是一张擦雪白脸庞，看不清楚长相，只有一双清澈的眸子好奇的与四阿哥双目相望，又羞涩低下了头。
依照司仪提示下，一步一步走完了整个仪式。
后喝有些微醺的四阿哥被送了回来，房里只剩下婚两人，火红喜烛发出些微声音，四阿哥看到已经洗去脂粉福晋，还未长开，带着点稚气，有些害羞有些紧张样子。
让四阿哥心底微微叹了口气，这一团孩子气样子，怎么担起福晋担子。
剩下事儿，四阿哥已经轻车熟路，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是？这一回，不能在完事后，回前院睡觉了，正妻的体面是要给的。
……
次日
因为是第一次正式请安，必须向福晋敬茶，所以天色尚早就被云琴从床上拖起来梳洗打扮。
看着云琴和云棋两个宫女紧张地忙里忙外，宋秋兰不由失笑。自个儿都还没怎么担心呢，这两个丫头就忙活开了。
宋秋兰匆匆用过早膳，就来到正房正厅，此时李格格已经早早就到了。
她眼神扫过李格格，瞧她一身淡粉色的云锦宫装，两把头上插着烧蓝点翠莲花形步摇，步摇颜色十分鲜艳十分夺目，比起往日更加了妩媚！
李格格也看了一眼穿着玫色对襟宫装的宋秋兰，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风味，俏生生立厅里，真真是丽人如玉。
多一分则腻，少一分则淡！
两人见过礼，就面对面坐着喝茶！
宋秋兰与李格格真没见过几回，她觉得对方笑得再亲切，也能嗅出来自对方的恶意。
对，嗅出，她慢慢恢复当猫时的嗅觉，对人类的善恶十分敏感！
一个时辰后，四阿哥和福晋乌拉那拉氏相携而来，显然已经到宫中各个贵人那里请安回来了。
宋秋兰和李格格上前两步屈膝请安后，安安静静站一旁。
四阿哥和乌拉那拉氏坐上了主座。
大红生金绣牡丹礼服衬得乌拉那拉氏还带着稚气的脸庞显出几分雍容华贵来，一抬手，手腕上便是碧汪汪翡翠手镯，抿了抿唇，接着露出几分亲切笑容：“两位妹妹就是宋妹妹和李妹妹吧，真真是可人儿。”
李格格眨着羽睫轻轻抿嘴一笑，露出两个可爱酒窝，微微低头，声音里带了点讨好：“福晋谬赞了。”
乌拉那拉氏看着先开口的李格格，眼里暗光转瞬即逝：“先行家礼吧。”
一个着葱绿色的宫女端着茶走到宋秋兰面前，脆声说：“请宋格格敬福晋茶。”这是福晋提前吩咐过的，宋格格先入阿哥所，为先。
宋秋兰不理李格格那瞬间愣住的脸，接过茶，向前两步到福晋面前稳稳跪下，把手中杯子举过头顶：“给福晋敬茶。”
乌拉那拉氏亲切笑容不变，并没有为难宋秋兰，两个不受宠的格格罢了，伸手接过宋秋兰的茶水，抿了一口：“我这里倒有套羊脂白玉头面，极衬宋妹妹，就当见面礼吧。”
一挥手，一个宫女捧着一套头面到了宋秋兰跟前。
宋秋兰谢了赏赐，便站到了一旁，心里想，这福晋真是大方，自己可没有。
李氏同样敬了茶，也得了一套赤金头面，但却比宋秋兰薄上一分。这是区别对待吗？
四阿哥看完了整个仪式，也不多待，温和的嘱咐了乌拉那拉氏几句便抬脚要走人。
成婚后，开始听政，对此，四阿哥还是满意的，别的，就是以后睡觉多了一个去处罢了。
还好正院的床够大，一人一边，还是可以忍忍。
乌拉那拉氏起身为四阿哥理了理衣裳，含笑嘱咐着。
乌拉那拉氏本就年纪小还没张开，粉嘟嘟脸蛋好似红苹果，这样一本正经说体己话，如同孩童充大人一般显得分外可爱，看着四阿哥和缓脸色，显然对这个刚进门福晋是满意的。
四阿哥走后，接着乌拉那拉氏说了些关于女人要娴雅淑德套话，语气温和，让人挑不出错来。
再客套了几句之后就散了，才进门第一天，也没什么好寒暄。
……
日子匆匆而过。
对格格而言，四阿哥成婚与否，差别不大，除了五日一回的请安之外，有没有福晋，区别不大。
两个格格平常各过各的，彼此落个清静，反正也没有资格去后宫向德妃请安。
关键是四阿哥不是重色之人。
两年来，两个格格一视同仁——
一个月每人两回侍寝，谁也没多，谁也没少，事前没有一起用膳，事后也没有一起入寝，平平常常，大家也没有多少情意。
成婚后，侍寝没变，不多不少，每人两回。
当然对福晋是不同的，事前用膳，事后同寝，一月有十来天歇在正院。
这时福晋喊冤了，除了洞房那日有办事外，别的都是纯睡觉好不好？
四阿哥也喊，还没长开的福晋，他没兴趣啊！没有宋氏的千依百顺，也没有李氏的娇俏可人。
对此，宋秋兰十分淡定，还隐隐觉得福晋也不好做的心理，这也不怪她，四阿哥一来，侍寝时，虽说她也不是不享受的。
可事后，浑身酸软无力，青青紫紫，没一处好的，如果不是她有桃园洞府的水池泡着，有桃园洞府的桃子吃着，灵液补着，也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
哦，宋格格发现水池可以快速地恢复肌肤上的於伤。这算是意外之喜。
做格格有做格格的好处，除了那几天要给福晋请安外，剩下的时间都是自己支配。
这一天，晌午
宋格格正在用膳，有香浓的鱼汤，还有饺子，肉饼等，可是奇怪，她一闻到鱼味儿，就干呕。
云琴见状，就让小清子去福晋那里报一声，让请太医，平常阿哥的格格是没有资格请平安脉的。
太医很快来了，福晋带着嬷嬷宫女好几人鱼贯而入，待太医给宋秋兰把脉一悉后，恭敬的对福晋道喜。
“恭喜福晋，宋格格有喜了，已经一个多月了！”
福晋的脸色微微一变，那不是在她大婚之即怀上的，一个月才两次也能怀上，真是巧啊！
不过，能不能生下来也不一定，生下来是格格还是阿哥也不定样，到时能不能养大也不一定。
不急不急，不是还有一个李氏吗？
额娘说过，让妾与妾去斗，去争，哪个弱些，就扶哪个，哪个强了，就压一压，自己就稳着福晋之位。
半躺在床上的宋秋兰，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可思议的捂着嘴，随即喜上眉梢，她要当额娘了吗？
她知道什么是有喜，从她三岁开始就看着弟弟一个个的出来，她很喜欢弟弟们，又聪明又可爱！
可是，她更希望有个妹妹啊！
她想，父亲也想，母亲也想，兄弟们都很想！
可惜没有，听说家里又添了一个弟弟，之前她还在想，什么时候母亲给家里添个妹妹就好了。
“太医，是不是小格格？”宋秋兰满眼期待地望向太医。
突闻其言，太医心里打了个突，这可是四阿哥第一个孩子，可怀上的主子只是个格格。
这大概是宋格格为了保胎的方法吧，他内心思潮起伏，沉矜半晌，才地开口：“这一胎，十有七|八是个小格格。”
福晋笑着对太医说：“有劳太医了！麻烦开个安胎的方子吧！”又让人引太医出去开方子，又让人去库房捉药，又让人给太医红封。
福晋又对喜气洋洋地宋秋兰叮嘱了一番，就匆匆离开了宋秋兰的院子。
四阿哥从太子宫里一回来，听了这事，很高兴，这证明他的能力，赏下了东西。
福晋也跟着赏了。
李格格也送了东西过来。
宋秋兰见了这样多的赏，神采飞扬，喜不自禁，那脸上的笑容十分刺人眼。
她想啊，怀个孩子还是不错的！
以后她要像母亲一样，一个接一个的生，前不久她刚让人送出自己的三百俩俸银，让母亲在京外再添几十亩中田，哥哥已中举，眼瞅着就会成家，弟弟们也都长大了。
当宋秋兰怀胎满三个月时，福晋开始接手后院，大肆整顿，新官上任三把火，开始在后院大肆树立威严。
一时间后院真的是权责分明，太监宫女无事不得外出，即使主子交代有事儿要办，也得太监宫女随行，互相监视。
严禁宫女太监随意认亲，更不能私自结交，败了阿哥所的体面。
后院两个格格，没有主子爷的命令，不得私自去前院走动，以免干扰了主子爷，这是针对李格格。
宋秋兰从怀孕起，除了五日一回的请安后，一直呆在小院里，写写字，绣绣花，吃吃点心，泡泡泉水，酿酿小酒。
唯一不好的是，身边的宫女总是悄悄地说，在福晋之前怀上了，就是碍了福晋的眼儿，要小心再小心，好在主子机灵，一开口就说是个小格格云云。
福晋这样来一下子，搞得后院上上下下都战战兢兢，生怕被福晋逮出去杀鸡给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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