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圣女是真能吃
“北上大同边城时，我原本以为会跟伯父见上一面，可惜他不愿意见我。不过他暗中帮助了我一把，助我逼退了黑暗使者。”柳影影像在回顾一件过去了很多年的往事。
“我看得出六座是个重亲情的人，也跟你伯父感情很好，想必他一直很关照你，对你影响至深。”黄侃看着柳影影，想起黑玄长老其实并不是一个坏人，他做人做事都非常有底线坚守着自己的道德原则。
柳影影道：“小时候伯父一直悉心教导我，直到十六岁我成为教宗圣女，他才感到了一种没有白付出的骄傲和欣慰。他背负了太多，在家族在教宗中都活得很累。”
“哦？”黄侃这是第一次听柳影影说她的家事。
柳影影突然一笑：“大人可知我小时候很顽皮的？特别能吃，是个大胃王，就是跟我伯父一起到处开吃，京都雄城里哪里有好吃的我都知道得门清。现在没时间到处去吃了，忙啊！”
她的确是真忙，黄侃知道。
“对了，六座，白衣秀士来了京都雄城，你们教宗的人可有消息？他跟小甲照过一面，也还暗中出手帮助我们过。他的底已经查清楚了，的确是朱橙大人原来家仆之子，我想他既然跟来了这里，应该是为了念旧想要保护朱橙大人。”黄侃推测道。
柳影影愣了一愣，坐直了身子道：“这么说来许多事就好办了。不过我还是有点不同的看法，在大人将重点方向放在周至善身上，会不会这个突破口选得不甚合适？”
“那么，六座的意思是？”黄侃看着她沉吟着道。忽然想起对方从朱橙大人处带回的飞马图这事，一直没有问过她从这图画上有何收获，一下子倒明白了：“你是想重点从朱死去的桦大人入手？”
柳影影伸出纤纤玉手拨弄了一下眼前兰草，盯着翠绿的叶片看得入神道：“是的！中丞大人。朱桦大人十多年前就送了飞马图给朱橙大人，而又走私获得千万两巨利，这当中的网络势力当然太值得入手了。”
仿佛醍醐灌顶，黄侃一下子顿悟透彻道：“六座果然是教宗圣女眼光，令人钦佩，我明白了，多谢指点！要不我请你吃碗牛肉面吧？”
柳影影呵呵一声笑道：“大人不是要开店做生意吗？你的驴肉火烧秘制酱料弄得如何了？得到配方是一回事，真正做出来又是一回事。”
“你是说愿意当白老鼠，做第一个实验的食客？那怎么好意思呢？六座大人你真的是帮我帮得太彻底了，我要怎么感谢你呢？”黄侃发自内心真诚地感慨起来。
柳影影灿烂一笑，带着最近操劳过度的疲乏之态道：“用心把你的秘制酱料弄好一点就行了，我这个人嘴不叼，但如果都吃不下的话，我想你的店还是别开了，这种市井之人的生意，不适合你花精力去做。”
“我的亲爱的六座大人啊！生意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要能赚钱，又不犯法的话，干嘛不做呢？再说了民以食为天，这门生意有得做，生意会很好很好。”黄侃侃侃而谈道，两眼里亮晃出某种见财心喜的神光。
“餐饮业真的就那么好赚吗？大人！我看还是你继续跟翰林院使合作赚得才多，你名声在外，鲁星汉又善于炒作，他的字本来就贵得离谱，加上你的诗文大作，人们莫不趋之若鹜，这个银子来得干脆省心，可比开店要更漂亮多了是不是？”柳影影还是不解。
黄侃摇了摇头道：“话不是那么说，六座！这有两方面的愿意，一是生意的归生意，只要有得赚就不嫌弃。另一个是为了我御史台的工作，那就是一个情报收集场合，不是吗？你知不知道每年的赛厨会我们能得到多少东西？”
“啊？”柳影影一愣之下瞪大了眼睛，“原来大人深谋远虑，想的是这个方面，那我真是太粗浅了，不知大人另有深意啊！佩服佩服！大人这真是越来越老奸巨猾了。”
黄侃哈哈一笑：“从六座的口中说出这个话来我很伤心啊！六座是维护世间光明的隐秘教宗圣女，看这个世界的眼光应该只是善意的圣洁的，便如这眼前兰草花香……”
“呵呵！”柳影影大不以为然道：“一码归一码，我也是个人，首先有对这个世道人心的善恶正邪看法，不然我怎么做圣女？要抵御黑暗降临笼罩首先要知道黑暗，熟悉世态人心是不是？”
黄侃不得不竖起了大拇指道：“有道理，高！实在是高！只是你这圣女的光洁形象在我这里可以低俗一点，在外面可就万万不能了，得要用心尽力地保持着啊！”
“我哪里又不高洁了，在你眼里就显得低俗了呢？”柳影影再呵呵一笑，却站了起来再道：“不聊了！因过台院与君话，偷得浮生半日闲，撤了，不用挽留，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
黄侃也站了起来，呵呵一声道：“忙啥呢，柳六座，外面天气冷，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吃碗牛肉面，大碗外加鸡蛋一个，我请客。”
柳影影闻言吞咽了一下口水：“听起来不错，天寒地冻去如家店，牛肉面我只吃他们家的，再就着紫皮大蒜瓣两个，打一角酒，爽啊！”
“呃，这个打算就不要了吧？柳六座还是重口味，实在看不出来。”黄侃受不了打算那个味道，尤其是生吃无法下口，一想起来就皱眉头。
“黄大人，你可以不吃，但我是一定要的，没有这个多没意思，那还不如不吃。牛肉大碗加双鸡蛋，再加一根羊排骨，那就完美了。”说到这里柳影影已经吞咽了不知第几口口水，脚下已经呆不住了，身不由己地往门外走去。
“啊！对了柳六座，上次我路过如家牛肉面馆的时候，他们老板问我什么时候结账，你在他们店里签单的欠款已经二百两银子了，你真是能吃会吃啊！我这才离开半年不到你就吃去了你两年的薪水。”黄侃伸手摸衣袋里，空空如也没有带银票。
柳影影在门口转身一看有点慌：“这么说来，大人也是要去签单了？那我不去了，老板追账追得很凶，我见了他就绕着走。我也不容易啊！废寝忘食地加班加点工作，不吃多点好点的营养跟不上啊！”
“呵呵，牛肉面你要吃大碗的不算，还加双鸡蛋，一根羊排，一角酒，你真秀气客气，我服了。”黄侃说着一抬头看见小甲从外面进来，赶紧逮住他问有没有带钱。
小甲问多少，黄侃回答要二百三十四两五钱六，把小甲吓得一跳老高道：“大人你干脆把我卖了得了！你这个月薪水都还没发给我，已经快到下个月了你得要给啊！”
黄侃一愣：“这是什么世道，个个都问我要钱。你们知道我不喜欢带钱在身上，不就是银子嘛，我有的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实在是贵人事忙这茬就忘了。”
小甲呵呵一声，道：“刚我听说你们要去吃如家牛肉面？我也饿了，不如大人你也连我一起请了，见者有份。”
“可是没钱啊！”黄侃两手一摊，显得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柳影影，十分歉意满满。
“大人你牌面大，可以去签单啊！到时候一起结账。”柳影影饥肠辘辘响如鼓起来，这个牛肉面是非吃不可了。
“哈哈哈！还是柳六座有办法，那就这样吧，走！”黄侃也甚是想念如家牛肉面馆的东西，不过他还从没像柳影影那样吃法过，觉得必须要试一试。
这一去就不止在场的三人了，走到御史台院的大门口时，正碰见了负责外勤行动的封常清带着一票人回来，不好不带着同去。封常清一听是黄大人请客，立刻喜笑颜开地捋袖子准备要大干一场，正好肚子饿了，手下人也都一样，纷纷开心高兴得不行。
如家牛肉面馆的老板一看又是老来签单赊账的御史台中人，这一下还来了十几个，立刻脸就变下惨白惨白的不再笑脸迎客了。牛老板牛如家是小本生意，一年到头也就辛苦赚个百十来两银子，光柳影影就签下了二百多的单，还有其余人签的都快把他的店吃垮，这要都还能笑脸迎客只怕出鬼了。
“牛老板好啊！大家街坊邻居，我们又来给你照顾生意了，哈哈。”一照面黄侃就笑嘻嘻乐哈哈地道。对方不笑他得笑，不然这再好吃的东西也不好吃，得把小心陪着。
“不太好，一般的。官爷您几位这是要吃点啥？本小店今日没什么好招呼的，店就要垮了，没钱进货，亏大本了。”牛如家牛老板脸上的表情苦哈哈，言下之意可够中听的，需要人有很大的承受力。
柳影影呵呵一笑道：“牛老板你这就不对了，别人开店是怕不来客，你这可好，来了那么多老熟客还蛮不高兴。也没打算吃点别的什么，照旧吧，不过要给我来双份，今天有钱了，我们黄大人亲自请客。请速度一点，我们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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