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不按常理出牌

　　五千两银子对幕后者组织而言虽然不算多，但这样不停地到处给也是觉得头疼。但如果开价少了，对方可能认为没价值不感兴趣。

　　所以小甲的要价不多不少，比较中庸。一开始当然不可能直接跟对方接上头，需要通过牛老板的线，对方还在试探中。

　　不给出点有料的东西，对方不可能继续对他感兴趣。但目前而言当然是兴趣很浓的，毕竟小甲是黄侃身边的人，可算得是心腹，能给出别的任何人都给不到的核心机密。

　　他这个身份比较值钱，开五千两虽然是笔巨款，但小甲觉得应该，否则自己岂不是太不值钱。对方太紧张和需要随时能得知黄侃的想法和行动细节，这就是小甲的价值。

　　天色微明的时候黄侃才跟小甲返回御史台，神不知鬼不觉，连柳影影都不知道他们出去过一趟。

　　“昨夜大人睡得好像不是太好，难道是熬了一个通宵？”柳影影问道，他们坐在一辆大马车里，赶车的人是小甲。

　　黄侃打着哈欠道：“是的，眯了一会就天亮了，昨晚我们去了一趟鸿胪寺。”

　　“去鸿胪寺？”柳影影闻言一愣，想不明白他去那干什么，鸿胪寺负责的是外宾使团的接待工作，如今使团早已不在那。因为事情牵涉太大，有太多的不安定因素，所以才转移到了别的地方，黄侃不会不知道。

　　“是的，我们去了鸿胪寺。不过没什么太大的收获，如果说一点也没有的话，那也是不可能的。”黄侃又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有什么收获？”柳影影需要知道，接下来才能跟对方有得谈。

　　“收获就是没收获。”黄侃呵呵一声道，接着再给了个解释：“如果我们能有收获，就证明方方面面的人物没去过那里。我听说过事情一出就将他们转移了，很多东西他们都没有带走。”

　　柳影影道：“我明白大人所说的了，当时立即就将鸿胪寺封闭了起来，至今重兵把守。如果大人去了没有收获那么就是说早有人去过了那里。”

　　“没错，那里不是案发现场，为何有人会感兴趣呢，还把他们留下的东西都清理得干干净净。六座以为应该是谁干的？”黄侃两眼里精神起来，望着脸色因过度熬夜带来的苍白的脸。

　　“东齐国！他们在京都雄城里的探子。”柳影影脱口而出道。

　　“没错，肯定是他们。看来这里面有玄机。按理说当初转移他们事起仓促，时间紧迫，对方应该抗议。不过他们很配合，没有一点说法。留下的东西杂乱无章，这是负责转移的人的报告。”黄侃沉吟了一下。

　　“我们看似他们不要了的东西，一定是他们非常紧张的，不然不会派人冒险渗透进入去取走。到底他们那是什么，卷宗文案一类东西，重要的当然是随身携带，别的什么东西呢，在当时情况下显然容易遗忘。”柳影影推测道。

　　“没错，不过对方需要将那些杂乱东西都取走，可见真正丢失的东西在里面。杂乱东西无非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随身用品，废弃不要的文件……”黄侃分析着。

　　“他们的使团长和副使大人都在五月份去过大同府城，朱桦大人则秘密前往，到底这事跟今日命案有何关联呢？”柳影影眉头紧锁起来。

　　金叹道：“六座大人，如果这事再联系到飞剑仙宗来看，会不会就简单些了呢？”对于这种大事，金叹一般很少发表看法，还轮不到她说话，不过此时她显然比较主动一些。

　　黄侃一愣：“怎么个说法？愿闻其详。”

　　金叹道：“是这样的，大人。命案的当事人都在大同府出现过，其中女的就蛮族王庭的女学官还有印映雪。”

　　这等于啥也没说，黄侃跟柳影影都摇头，车厢里陷入了一阵沉默，只有外面小甲在赶着马时心情特别的愉快，嘴里低哼着歌。

　　虽然没能跟金叹去看戏，但这样载着她在大街小巷上跑也是一件异常愉快的事。

　　“这次东齐国的使团有百来人，东西自然都带得多，马车也有几十辆，都装得很沉。到底什么东西是不能留下一丝一毫的，值得冒险渗透进入去带走？大人逐一去查看了他们的住宿之地么？”柳影影问道。

　　“当然，不然也不会搞得那么晚。每一个房间里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而这都是贴上了封条的，封条上面也都没动过。”黄侃皱着眉头，实在是想不明白。

　　“大人，我们马上就要到了。后面一直有人跟着我们，没有中断过，要不要绕两圈？”小甲忽然道。

　　“不用吧，就怕他们不跟来，跟来了就表示对你的消息很重视。”黄侃回答。

　　“不过我看到白衣秀士好像也跟来了。”小甲突然又说道。

　　“哦？他好像很闲，一直出现在我们的周围。也对，他本来是东齐国的人，这次当然更不会不出现了。事情变得热闹起来了。你看能不能跟他搭上招呼两句。白衣秀士到了，蛮族王庭的人不可能不到。”黄侃在车里又打了两个哈欠。

　　柳影影看着他道：“大人你得提振一下精神了，不能跟对方的人见面时也这样。我这里有瓶子清凉油，要不你抹点儿在眼皮子上和鼻子底下？”

　　说罢柳影影拿出一个小药瓶来递去。

　　黄侃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用了吧，六座大人。我表现得稀里糊涂的，你可以从中观察到对方的反应岂不是更好？到时候我假装说错话，把昨晚去夜探鸿胪寺的事说出来，你注意看着点他们的反应。”

　　“大人，这？”柳影影一愣。虽然现在对方被严密保护着，不大可能传递得出去信息让人去鸿胪寺善后，但事关两国邦交，一言不慎就很容易捅娄子，这可是大事。

　　“没关系，我反正年轻，没什么经验在外交事宜上，对方也不会见怪，反而认为会认为我没什么值得需要重点防范的。我估计他们也在等着我的出现，看我怎么出招。这就卖一个破绽给他们，看看接下来他们的反应。”黄侃坚持。

　　“虽然我还看不透大人的真正意思，但你既然决定了如此那就这样吧，按你的吩咐去做。”柳影影只得同意，没了反对意见。

　　黄侃哈哈一笑道：“我就喜欢六座是个懂得退步权变的人。”

　　“呵呵，大人行事常常出人意表，不按常理出牌我也是服了。希望对方能如你所愿漏出什么破绽马脚来被你抓住，只是你到底要抓他们什么马脚呢？能否透露一二？”柳影影认为黄侃已经有了另外的一套打法，是她还看不透的。

　　“你们别只顾着说话，准备下车了。可能有一架要打，前面乱起来了，显然有人想要阻止我们过去。这么看来大人你很不受欢迎啊！是东齐国派在我们安国的官学交流员生在抗议游行。”黄侃一愣，掀开车帘一角偷看了外面两眼然后吩咐小甲调转马头。

　　他的语气里听起来显得有些紧张，不知为何，小甲首先一愣。接着是柳影影发现了不对。

　　“大人为何要调转马头？你看到了什么人了？”柳影影的意思是以为黄侃遇到了什么不想见的人。

　　“没从，我看见了林斌，林宰辅的大公子。他夹在人情里，应该是在偷偷看热闹。这个家伙，显然东齐国的游行队伍是他的主意，也就是他爹的主意。”黄侃解释道。

　　“那就直接撞过去把他叫住问一问啊！出一下他的丑。”柳影影倒变得很直接了，没道理还怕了对方。

　　“你怎么一下子变那么傻啊？六座大人。这事儿你还看不透吗？我们的行动提前暴露了，也即是说使团的已经知道了我们要来，他们在阻止我们过去，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么我们就得用点别的方式。”黄侃呵呵一声。

　　柳影影一愣后明白过来：“小甲，快快掉头！”

　　黄侃道：“我们不从前门进，从后面去，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我反正是不能按常理出牌了。”

　　柳影影感慨一声道：“大人实在是莫测高深啊！跟大人做事实在是时刻都要学会变通，不能照规矩来。”

　　黄侃呵呵着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六座这个道理都不明白？亏你还是教宗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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