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大破张郃（三）
张郃起身来到地图前，指着图上街亭、南山和王平营寨三处所在说道：“蜀军分守在这三个地方拢共不过只有万余人马，我军五倍于彼，人多势众。故吾意明日即行发起大举进攻，力争一战克之。”
随即，张郃开始点将：“丘彦、贺第。”
“末将在。”贺第与一名三十岁上下的雄壮将领起身应道。
丘彦乃是统领步卒的大将，麾下有着一万军士，张郃点了他和贺第二人的名，看来是准备施行步骑协同作战了。
“汝二人各领本部兵马，明日前去攻打南山。”
二人抱拳领命：“遵令。”
“成顺、潘羽。”
“汝二人明日也是领着本部兵马前去攻打南山脚下的蜀寨。”
成顺也是统领步卒的大将，至于潘羽部还有兵力出击乃是因为这几日张郃从别营抽调了骑兵又给他补足了三千人马，因此这二人麾下兵力加起来也是一万三千数。
“邓器。”张郃又点了一员大将的姓名。
一位三十五六岁、身形瘦高的将领起身应道：“末将在。”
“汝明日领本部一万兵马与某一起前去攻打街亭城。”
邓器抱拳道：“末将领命。”
“孟升。”
孟升是戴陵的表字，听得张郃唤他，戴陵连忙起身道：“末将在。”
“明日汝领着剩下的一万兵马留守大寨。”
戴陵道：“诺。”
“好。”张郃回到帅位坐下道：“诸位，某要提醒尔等一句，我军兵力虽然是蜀军的五倍，但切不可生出轻视之心。一来，蜀贼占据城池和南山，有着地利之优，二来，蜀军统兵大将杨清、关兴和王平三人皆非无能之人。
杨清善谋、关兴善攻、王平善守，他们都是诸葛亮精挑细选的强将，前次某两番攻打皆未建功，可见对付他们是大意不得的。”
“将军提醒的是，诸葛亮会派这三人前来阻挡王师，足见他们还是有些本事的。”戴陵附和道。
众将也齐声说道：“谨遵将军教诲。”
张郃见自己的提醒起到了效果，抚须点了点头，又道：“不过，我等也不必过于谨慎，我们足有五万大军，扫灭蜀贼当非难事。”
“左将军放心，明日定教蜀军胆寒。”
“是啊，明日就要让蜀军知道我中原战士的厉害。”
“五万王师齐至，莫说街亭这里的蜀贼，就是诸葛亮麾下的贼军全都来了也挡不住，某说的。”
......
众将听了张郃的话也是你一言我一语地放起狠话来，不过现下五万魏军聚齐，张郃他们是有这个底气。
正当魏营内一众魏将正在领受军令、摩拳擦掌之际，杨清来到了南山上和关兴一起登上高台观望山下魏军的营寨。
“前后左右中五个大寨，张郃不愧是善列营阵的名将，将所有方位都占据住了啊。”望着山脚下正在砍伐树木下寨的魏兵，杨清不禁感叹道。
关兴笑道：“兄长，人家有五万大军，随便怎么下寨都行，难道我们还能去偷营不成？”
“魏军营寨严密，偷营劫寨自是没有什么机会。”杨清道：“不过我们好不容易占住了南山这个制高点，不好生窥伺一番魏寨岂不可惜？再说了，了解清楚魏军营寨的部署也是好的，说不定反攻的时候能用得上。”
“反攻？兄长的意思是？”关兴问道。
杨清道：“我已派人将张郃后军到来的消息报予丞相，现在上邽那里短时之内应该没有破城的机会了，丞相很快就会领大军北上，在街亭这里与张郃一决雌雄。因此我等不仅要准备即将到来的防守，也要着眼之后的反攻。”
“兄长说的极是，兴明白了。”关兴颔首回道。
杨清拍了拍关兴的肩膀：“不过当下的精力还是应该集中到防守战上面，张郃这几天是憋着气的，下一波魏军的进攻怕是猛烈得很啊，真正的大战、血战要来了。”
关兴点了点头，沉吟半晌后道：“兄长放心，魏军虽兵力众多，但兴定会血战到底，不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绝不将这南山拱手相让。”
“好，这话听着提气。郭淮能凭借上邽将我四万汉军挡住，没道理我们挡不住张郃的五万人。”
“兄长说得对啊，而且我们还只是守个几日而已，这再守不住以后也就无颜去见丞相了。”关兴道。
杨清闻言在心中笑了笑，安国啊安国，你怎么也想不到原本历史上幼常他就是连两三日都没守住，一触即溃了，这让丞相他们怎么打？对了，幼常还真的自觉无颜回去见丞相了，直接跑回汉中去了，最后落了个被斩的结果。
他心中感慨了一番，又道：“你这里我倒是并不担心，现在我最担心的还是子均将军那里。子均将军虽然擅守，但毕竟兵力太少，且只有一个营寨依靠，他面临的压力更大啊。”
“那要不要再给子均将军增添些兵力？”关兴建议道。
杨清微微摇了下头：“没有多余的兵力再增添了，你这里就不说了，只有三千军，自己防守尚嫌不足，哪能再抽调兵马去山下。至于我那里也调不出多的人马了，街亭城是我们最后的防线是绝不容丢弃的。”
“如此就只能靠子均将军他们自己了。”关兴轻声说道。
杨清道：“我刚才已和子均将军说过，若是守不住不必强守到最后，一旦无力回天，他们可就近撤到山上来。”
关兴听了点了点头，过了片刻猛然惊道：“这样一来，岂不是将水源让给了魏军？山上的水最多能存一日，子均将军那里一丢，我这里怕是也难以保住啊？”
“是的，子均将军一撤，你这里也就要做好撤退的准备了。你们一起乘机撤回街亭，之后我等集中兵力全力防守街亭。”
“我明白了。”关兴郑重地回道。
一天的时光转瞬即逝，翌日上午魏军四万之众依旧兵分三路气势汹汹地向杨清他们杀来。
虽说仍是之前一样的打法，但如今魏军每一路的兵力都在一万以上，杨清这里与魏军的差距还算不大，只有两倍多，而关兴、王平他们所面临的魏军足是己方的四倍有余，压力不可谓不大。
街亭城外，张郃勒马立于大军阵前，他运足目力看向城头想要找到杨清的身影，很快就隐约望见一个身披铠甲、腰悬宝剑的青年将领。
他虽看不清此人的面容，但他知道这人一定就是汉军主将杨清。
杨清也感受到了城下射来的锐利目光，他也晓得打量自己的定是张郃，于是找到张郃的将旗，将目光集中到旗下老将的身上。
二人皆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对身影相视，目光隐约交汇，俱不示弱。
城上城下汉魏两军都是噤声待命，除了战马的嘶鸣声和风吹动旗帜的呼呼声，天地间再无别的声音，附近的飞禽走兽早已远远遁走，将这片土地留给了准备厮杀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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