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章 先后顺序
到了房门口，洛漪染却没有着急进去，“你觉得那只猫还在吗？”
依南微愣，“应该在的吧，奴婢今早上还来看过呢！”
洛漪染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去开门吧。”
然而，房里是空的，别说猫了，猫毛都没几根，依南找了一圈，有点急了，“小姐，奴婢真不知道它能跑的。”
“你别激动，先坐下来。”
“小姐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猜的，我只是觉得这猫是被放进来的，那就肯定有人还会把它带走。”
“你的意思是它是被放跑的？”依南想了想，“不会是月寒吧？她今天早上一直都和我在一起，也没见她离开呀！”
“谁放的猫，谁就负责把猫放走咯。”洛漪染正在想会是谁这么处心积虑，忽然察觉到门外有人，示意依南不要出声。
慕轩镜刚推开门，就出于本能反应地躲开了攻击，结果一掌拍空，凌厉的掌风擦肩而过，青丝浮动之间，两人几乎是要大打出手了，依南慌乱之中想喊殿下，但紧急收了回去，还是唤了一声“小姐！”
慕轩镜意识到和他交手的人是谁之时，慌忙收手，而洛漪染原本算好了攻击的方向和力度，准备一击命中，谁成想他退了一步，而她没能收住，结果和他撞了个满怀。
扶住她的那一刻，慕轩镜才发现，对于这个女子，他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漠视，甚至于在他心里的某个角落，已经开始隐约有了她的身影，他已经开始分不清，把她推到准王妃的位置上到底是不是出于私心……
“殿下，您怎么……”
几乎是在司洛卿进门的同一时间，洛漪染推开了慕轩镜，刚想行礼，就看见了他。司洛卿本能地愣了一秒，又靠本能把自己拉回了神，“殿下，大理寺卿要见您。”
慕轩镜躲开目光，快速离开，“我这就去。”
司洛卿的视线随着他走远再落回到洛漪染的身上。
“不是，是他突然闯进来的，我还以为是哪个幕后黑手就想抓住他，然后依南一喊，他收手了，我没收住，我不是……”
司洛卿弹了下她的额头，“行了，别解释了，我信你。”
洛漪染拉住他的衣服，“你真的没生气吗？”
“你觉得呢？”司洛卿揽过她的腰，生气没到那份上，可是他吃醋啊！
洛漪染抬眸，撞上他吃味的眼神，嗫嚅道，“真的只是个意外。”
“嗯，我知道了。”司洛卿的指腹抚过她的脸颊，“我只是觉得我可能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依南清咳了两声，“二位注意一点行不行，我还在这呢！”这也就是因为这是个旧屋子，地方还偏，没人来，这要是让旁人看见了可还得了？再说，吃狗粮这种事她可不乐意。
司洛卿权当没听见，还故意亲了下她的额头，才放开她，“我先去忙了。”
洛漪染摆了摆手，目送他离开，然后叹了口气，她也得想办法摆脱了成婚这件事，不然，他们两个都很难。
…………
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明明繁华热闹，却让人觉得如此陌生，独在异乡为异客，此刻，洛漪染才深刻体会到其中的悲凉。
林鹿走进来的时候，只觉得她的背影为何如此孤独？竟有些饱经沧桑的错觉。
“小丫头，我怎么听说陛下今日召谦王进宫去谈婚事了？”
“是吗？”洛漪染已经猜到了，就是不知道躲得了这次，能不能躲过下一次。
林鹿见她神色不悦，也不敢多问，他还挺想知道司洛卿现在是怎么想的，“难得你会过来与我见面，想来是有要事吧？”
“你帮皇后卖命，她身边有个叫秋嫣的医女你可知道？”
“我和她接触过，一个挺会用毒的女人，你要是遇见她可得小心点。”
洛漪染冷笑，“我已经栽过一次了。”
“那你现在……”
“久病缠身。”
“……”林鹿也注意到了她的气色和上次见面比起来确实差了很多。
“今日我找你是为了两件事，第一件，秋嫣这个人你查一下，当年她是怎么入的宫，身边还有些什么人，一个肯心甘情愿为皇后卖命的女子多半都有个比较坎坷的命运。”
“你想利用她？”林鹿有个不太好想法，他以为洛漪染要借秋嫣的手毒死皇后。
“是也不是，你且先去办吧。”
“得，我知道了。”
“第二件事，你留意一下一只黑猫，绿色的眼睛，上面还有道疤，主要是它去了哪。”
“猫？”虽然有些疑问，但林鹿还是很痛快的应了下来，最初和她合作的时候，他是信不过她的，就算她会算命，可这种神乎其神的东西依然轻信不得。
只是那时的他有把柄握在她的手里，他的家人还没有脱离苦海，所以他不得不委曲求全。
可是经过再三接触，他对于洛漪染产生了改观，他没想到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孩子，竟然会有这么好的经商头脑，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而且她的判断力很强，往往能先知先觉，规避风险，深谙经商之道。
从一开始的屈服到后来被折服，现在的林鹿几乎习惯了听从她的安排，因为他觉得那肯定是有道理的。到了他这把年纪如果能够跟个明主，走向正途，或许也是为自己的前半生赎罪了吧？
只是或许因为自己的女儿也是像她这般大的年纪，会更多一分心疼，他的女儿已经脱离了险境，可她呢？正处在暗潮汹涌的浪潮之中，一不小心就会被拍死在沙滩上，何时才能结束这场噩梦呢？所以当她开始接触政事，开始让他留意安王，留意宫中人物，他便知道她是准备开始主动出击了，心里又不免有些担心。
“小丫头，你想嫁谦王吗？”
洛漪染抬眸看着他，莞尔一笑，“你觉得呢？”
林鹿见过太多后宫之人的勾心斗角，所以如果她不想，他倒是愿意成全她，“若真到了奉旨成婚的那一天，你一句话，抢亲的事我抗了。”
洛漪染很意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我林鹿说话算话。”
…………
这么长的时间，安茹还是第一次光顾林若鸢的院子，“林姑娘在这里住的可好？”
“你是？”
“怪我，这么久了也没来看看你，尽尽地主之谊，我叫安茹，我想你应该听过我吧？”
“见过安侧妃。”林若鸢本着礼貌的态度还是给她行了一礼，毕竟她无名无分。
“坐吧，我只是来和你说说话。”安茹打量着她的房间，走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慕轩镜特意挑了个很僻静，风景很好的地方，的确是很适合养伤。
“殿下这一走数日才归，我是不指望他能去看我一眼，倒是林姑娘你，我怎么听说殿下先去看了洛姑娘呢？”
林若鸢聪慧，一听便知她是何用意。
安茹见她不说话，继续道，“也怪我太闲，总听说些让人不舒服的事。殿下一早回府，在路上碰见了洛姑娘那里新来的丫鬟月寒，听说是个顶漂亮的姑娘，比林姑娘还要美上几分。”
“那丫鬟和殿下哭诉洛姑娘这几日受的委屈，所以殿下才去了。也不知道一个内院里的丫鬟怎么就那么巧的跑到外院去了。”
林若鸢看着她，“我原以为安侧妃深居简出，不管这些杂事呢！”
“我这还不是替你鸣不平吗？”安茹貌似担忧地叹了口气。
“人家可是钦点的王妃，不日就会进门，完成大婚，殿下给了你的承诺兑现了吗？洛漪染有相貌，有手段，稍稍淋点雨，吹点风就能大病一场，弱不禁风的楚楚可怜，怎能不叫一个男人护在手心里呢？你拿什么和她比？就凭着两情相悦，一腔热情吗？妹妹，别傻了。”
安茹看着林若鸢，眼底是讽刺，嘴角是笑意，笑她可怜。
林若鸢把她的弦外之意听的清楚明白，一双眼眸落在她的身上却半点没有听进去的意思。
“真是辛苦安侧妃来我这里废了这么多的口舌，可是我愿意信她。我长着眼睛呢，分得清真假，就算退一万步讲，我和她真到了你争我抢的那一步，我也要光明正大的公平竞争，而不是因为你几句话就被你牵着鼻子走。”
林若鸢上前两步，眼神冷漠得很，“还有，你倒也不必来我这里含沙射影，我林若鸢也不是吃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素日里动的那些手脚，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不代表我不知道。我手上可是沾着人命呢！要么你就祈祷我斗不过你，但凡我进了谦王府的门，你必不得善终。”
安茹也知道她走江湖经验丰富，日常里必是防着的，所以她千方百计地想要暗害她都没能成功，于是冷笑着扔下一句话，“那我们走着瞧！”
洛漪染站在暗处默默地看了一眼房间，她方才过来，听到有人说话就想着一会再来，结果不小心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才知道竟是安茹来挑拨离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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