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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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到李瑜的大义之举是他人不易效仿的，曹操心中不由长叹，低声感叹道。
  "三郎啊，你这次的计谋确实打动了人心，解决了黄巾贼们的问题所在。"
  "然而，这件事终究是以你私人财产为担保，长久不了啊。"  "若要平复境内其它贼寇，可能还需要直接的军事较量，真要彻底安定，何时才能实现？"  看着曹操那哀伤的表情，李瑜不觉轻笑。
  其实曹氏和夏侯氏这样的豪门士族根深，因其阶层束缚，不太可能轻易放弃私人财产。曹操深知，他不愿做的事情，别人同样难以接受。这就是所谓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
  而此事，在李瑜眼里并非难题。他们只需换个策略即可。他低声耳语道："大人，本地望族富贾占地辽阔，财富众多，但毕竟只是个人或一族之力。如此大片土地，他们如何独自耕作？过去，他们靠家仆维系。那些家奴多数隐匿户口，不在官府登记册内。”
  "您可以以朝廷人口排查的名义，查收这些隐  口，让他们投身军队。既能增强力量，又削弱士族的抵抗力，实是双管齐下。待士卒愿意加入，留下；不愿则遣往豪门耕地，留条生路。如此，黄巾军自会投诚。一旦成功实施，兖州定矣！"
  曹操听到这番道理，如同被冷水浇清醒般豁然开朗。没错，他也曾隐藏过诸多家族中的污点，不符合体制的东西。他如今身居朝廷封的兖州牧，握有国家名分，能揭露这些暗疾，必定大有裨益。然而，仅凭国家权威是无法做到这点的。缺乏决定性的军事力量，士族绝难顺服。
  幸运的是，曹操手下的军队精锐，并收纳了任城黄巾军，如今已对他们形成碾压优势。只要避免他们抱团，这套措施就能执行下去。曹操激动地看着李瑜：“得三郎教诲，犹如当头棒喝！”想到终于请出了才子李瑜，心中更是热血沸腾。
  李瑜笑道，他也渴望实现抱负。看到曹操这般看重他，便更愿回报。"好了，今天宴会就此结束吧，明日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我们。饮酒过多并不适合。"
  曹操颔首，站起身来，脚步有些不稳地告诉大家："今天的宴请就此收场。明日还有更多重任在肩。别因今日之喜而荒废明日之事。特别是诸位将领，新招来的士兵大多为流离失所者，你们管理不慎引发事端，军规不容宽恕！"
  夏侯惇、曹洪等人纷纷起身向曹操施了一礼，齐声道：“主公放心，我们明白了！”
  曹操下令后，其他人觉得不好意思再饮酒，纷纷返回各自帐幕。李瑜最后一个离开，在回到营地后，立即取出系统提供的化肥指导手册仔细研读。
  真是系统赠送的宝物啊，它完全契合了当今时代的特点。在这个时代，获取高品质钾肥是近乎不可能的事。这份指南提供了一些建议作为替代品，且大多来自常见且易于获得的草木灰等物资。通过按比例调配，尽管无法百分之百复制成化肥的功效，但能够显着提升土地的肥力。
  李瑜抚摸下巴，急切地把李典唤至身边：“李典，现在我这就交给你一个方子，你要尽快回家按这个配方，将它们配制完成后，撒在我家中田地上。”
  “记住，一定要严格按照配方比例操作，绝不可出错！”接过李瑜手中的方子，李典瞧见纸上满载的诸如木炭灰、粪便之类的字眼，感到有些困惑。这是制作药物么？怎么会加粪便，听李瑜所言是要施在地里，是为了增加土壤肥沃度吗？
  李典不解，但深知李瑜的奇思妙想常能带来成效，因此没有过多质疑，接受了那份方子。“大叔回去后，明天拂晓我就照做！”他对曹操保证。
  夜深之时不宜外出行动，只得等到明日。反正此事也不急于一时，短期内看不到成果。于是，曹操点头：“那你先歇息吧。”
  翌日一早，有人便前来传唤李瑜。“三郎！”
  曹操昨晚饮酒过量，此时仍有晕眩感，走路都显踉跄。见状，李瑜迅速上前扶着他，微带无奈道：“主公尚醉，何须着急行动呢？”
  曹操笑道：“呵呵，我想到昨晚三郎为我献计的场景，越想越激动，我都迫不及待想要立即付诸实践。”接着又唤来荀彧和程煜等人：“我还特地召集你们一起商讨实施办法。”
  众人闻声一拥而入，见曹操神态，纷纷打趣道：“主公昨晚难道与三郎一同入眠了吗？”
  曹操身量较矮，对比八尺之高的李瑜，两人才相差悬殊。他抬头看向李瑜，大笑道：“我们俩一个枕头恐怕是合不上的啊。”
  众人听了，望着两者的高度差，笑得更甚。李瑜有些不好意思，他本无意惹人笑话，只是主公的身高实在不太匹配。曹操察觉到了李瑜的微妙，他停止嬉笑，严肃起面孔道：
  “好了，回归主题。今天我召大家来，有重要的事务商议，关乎我们的决策。”在座的人立刻神色凝重，专心听候曹操讲话。

  接下来，曹操提到昨天的事：“昨日我见证了三郎所做之事的成绩，证明他的策略无疑是正确的。”
  "眼见兖州之地流离失所，黄巾之乱肆虐，仅凭咱们手中兵力去讨伐叛贼恐为难之事，这些都是身无所依、食不果腹的贫苦百姓。人数庞大，绝非轻易能尽数剿灭之敌。"
  "既如此，何不学习曹朗的做法，尝试让这些饥民投诚于咱们？毕竟这些都是体魄健壮的青壮年，实属宝贵的兵员潜力呀！"
  下方的策士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人发言。原因很简单，李瑜能让黄巾军重新聚集在于，他不惜自家财富，保障了那些军民的未来。
  而座下的智谋者都是来自各地豪门，他们都无意割舍自身财产以作为牺牲。
  即使有一部分赞同，其他的豪门也会强烈  ，这样的策略本就不易实行。
  荀彧站出来，双手合拢在身前，沉声道：
  "主公，此策理论上可行，实操起来难度很大！毫不客气地说，在颖川，荀氏同样是望族。作为主公手下一员官员，若主公真要求我家族出资助战，我也并无怨言。"
  "然而问题是，这么多豪门会接受这种做法吗？可能性极低。"
  程昱亦道：“切断他们的财路就等于断了父母的生计，更别说是以强取强的行为。这些人并非蠢笨之辈，他们的家族观念至高无上，为国捐躯，对他们而言简直无稽之谈！”
  曹操点头微笑，一副秘而不宣的模样：
  "若我们能查清户头，逼出隐藏的人口，则是一份巨大收益。现今我身为兖州刺史，乃受朝廷委派统辖此地，握有重兵，他们会胆敢反抗吗？"
  听到曹操的话，众人的沉默更加深沉。他们了解豪门们的底细：表面看似驯服，内心可能藏有狡计。即使不公开反叛，背地搞小动作也难免。他们都认为曹操的想法未必可行，但也因主公正兴奋，只好附和，决定推行此项行动。
  "那就试着执行，若成自然最好；万一失败了……后果可能会得罪诸多豪门。"曹操面带讥笑，自信十足。
  "洛阳之时，即便三公，我也无畏其威！济南之日，曾逐一挑衅所有富豪贵族，畏惧吗？"
  "立即行动，立刻调查户口，必须找出所有暗藏的人口！"
  昔日在洛阳得罪名贵之人后被逐边境，而后边境再起摩擦若无靠山可能早丧命。如今拥兵在握，又哪还会畏惧豪族？
  眼见曹操坚如磐石的决心，其他人便遵照命令行事。他们派遣使者到兖州各地，打着朝廷的名义要求豪门清点人口数据。世家多年把控地方权力，过往数次的天子清查举措皆落空。如今见到曹操再次干预，他们在心中已是不以为意。
  "看样子，曹操是执意要在我们身上掀起波澜，意图从我等手中夺取一切。"
  曹操决定先给他们一个教训，“不如让这些世家先知道咱们不好惹，免得他们小瞧于我。”他们连大汉天子都不惧怕，又怎会对曹操畏惧？若是在外面迎战，也许抵挡不住曹公，可现在对付他的代理人却易如反掌。郭氏尤其决绝，派人暗中将使者除去，然后假装是当地流民  ，天高皇帝远，曹操无法求证实情，就算有所怀疑，也无法对他们有所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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