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开窍
等云裳和江月白回到云霄峰正殿的时候。
卫安宜正在劝说他曾祖爷爷，“我说曾祖爷爷，您老人家想收人家为徒弟，要把气势收一收，不要吓到人了……一会儿要是收徒不成，您也收着点儿脾气，强扭的瓜不甜……”
卫安宜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阵风吹过，哪还有人，原来是卫之珩看到云裳和江月白进门，直接一闪身到了他们身边。
江月白反射性的就要躲开，却还是被老者抓住了手腕，他眸中神色一沉，气势渐起，云裳眼看不对，怕师兄当场登录大号，来个玉石俱焚，连忙抓住江月白另一侧的衣袖摇了摇，“没事，这位就是我之前跟师兄说过的天阶丹药师，他答应我帮师兄你看看。”
江月白这才放松下来。
卫安宜这时才走到云裳和江月白一旁，拱手行礼，组织了一下语言，“掌门，江……呃，师兄，这就是我曾爷爷的另外一痴了，见着奇怪的病症，根本来不及听别人说什么……”
云裳……云裳有预感，等她拜师之后，这日子一定会十分精彩。
卫之珩本人却沉浸在另外一个世界，“这毒，很是奇怪啊……有几分像我早年见过的魔毒，但是又不太一样……”
把脉之后，卫之珩踱步走向一边的座位，坐下沉思，一手捋着胡须，“你这中毒之后可是影响行动？”
江月白和云裳对视一眼，也走到老者的另一侧坐下，“如今倒是不曾影响行动，不过当年中毒之后，很是躺了些时日，近几日才醒转过来。”
云裳突然想到了，之前她给姜轩把脉时，感觉十分熟悉，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如今看起来，可不就是和师兄的毒很像么？
“卫老，我有位小徒弟也中了毒，看起来和师兄的毒很是相似，他如今已是不良于行……晚些劳烦您也替他看看？”
卫之珩瞪了云裳一眼，“喊什么卫老，喊师尊！”
云裳……她看了江月白一眼，见江月白轻轻点头，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双手递到老者面前，“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卫之珩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不错，起来吧，乖徒儿！”又随手递给云裳一个碧玉瓷瓶，“我看你神魂似乎不稳，这个是我当年炼制的天阶魂元丹。”
一见面，就收如此大礼，云裳有点震惊，一时反应不过来。
卫之珩瞪了云裳一眼，“还不收下，晚点我再给你炼制一些补补，看着傻傻的……”
云裳……这还是她前后两辈子，第一次听人说她傻，没别的意思，就是怪稀罕的，“多谢二师父！”
“嗯？什么二师父？”老者吹胡子瞪眼。
“我之前有师尊啊，虽然他已经故去了，但是他仍然是我的师尊。”
“哼，算了，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二师父就二师父吧。”
老者看向江月白，江月白怔了怔，拱手行礼，“二师父。”
“哼，喊什么师父，喊卫老！”老者却是又不满意了，哼哼，和徒儿一起喊师父的都是对徒儿图谋不轨的，老者深信不疑。
“二师父，你欺负我师兄？”云裳不满意。
卫之珩带入角色还挺快，“哼，儿大不中留，徒儿大了也不中留，胳膊肘往拐啊……”
“这是哪儿跟哪儿？”云裳一头问号，看向一边的“御用翻译”卫安宜。
卫安宜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他也跟不上曾祖爷爷的脑回路了。
云裳只得又看向老者，眼神中充满了谴责。
卫之珩眨了眨眼，“我这不是怕他这毒好不了了，配不上乖徒儿你嘛……放心，你要是真中意他，我努力努力把毒给解了……”
「中意？」
江月白心中一跳，之前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纷乱思绪仿佛渐渐清晰起来，原来之前心中那隐隐的感觉，是“喜欢”么？
云裳瞟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师兄，怕新鲜出炉的二师父又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连忙转移二师父的注意力，“二师父，我们去看看灵药峰吧，顺便看看我之前说的那个小徒弟。”
卫之珩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嗯，走吧。”
云裳转身给江月白打了声招呼，就和老者一起往灵药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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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白看向云裳的背影，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小师妹已经长大了。
不过，她似乎有个婚约？似乎是叫……燕天行？
好像这门婚约就是当年师尊给定下来的，两当事人并没有见面。
最近这几个月，他醒过来之后，神宵宗发生了许多大事，包括那帝泽宗的弟子都来过了，却并未见到那所谓的燕天行……此外，这些日子也并未听师妹提起过那位只言片语。
看来，需要查查这数十年来，这位燕天行都做了些什么了……倘若……那么这个未婚夫不要也罢！
当年，师尊隐隐察觉神宵宗即将遭逢不测，才给师妹选了这么个“倚靠”，如果这么个“倚靠”这么些年来并未尽过半分心力，那么……江月白食指轻扣桌案，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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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药峰也属于神宵宗内围十八峰之一，位于阵法峰和炼器峰之间，山峰并不算高，但因为半径比较大，山上林林总总也有良田千顷。
如今整个灵药峰只有姜轩祖孙两人，自然不可能将所有的灵田都种上，这也是云裳留下一些名额的原因……剩下的可以给愿意来神宵宗种田的！
云裳和卫之珩、卫安宜来到灵药峰的时候，姜轩祖孙两人恰好正在外面的一处灵田，他们正准备往整个山峰都转一转，看看各处的土地以及相应的灵力情况，好统一规划在什么地方种植什么药材。
“姜轩，到这边来一下。”云裳看到少年的时候，少年正低头看着手里的一抔土壤，似乎是在观察土质。
“是，师尊。”姜轩听到云裳的声音，回过头来，就看云裳等三人正在不远处，他将手里的土壤抛回灵田，转身驱使轮椅到了云裳面前。
云裳这才介绍，“这位，是我新认的师尊，卫之珩卫老！”
姜轩了然，也不问为什么，乖巧拱手行礼，“师祖。”
卫之珩仔细看了看姜轩的面色，之后又摇头，“不对啊……”
“二师父，有什么问题么？”云裳不解。
“按道理说，这孩子修为尚浅，中了和你师兄一样的毒，绝不可能活到如今……”
紧跟在姜轩后面过来的姜鹤神色一变，脚下踉跄了一下。
「二师父，你这样当着别人的面说别人活不长，真的好么？这时，你看的话本子都去哪里了？活到这么大年纪，还没被人打，一定是修为太高了……」云裳在心里腹诽，然后不得不出声打圆场，“不如我们去这山上的灵草阁坐下再谈？”。
一行人到灵药峰山腰处的灵草阁坐下之后，卫之珩又详细地给姜轩把了脉，当然，也了解了姜轩手腕上的那个“树芽”状图腾，是他能够存活至今的原因。
卫之珩捋着胡须，“有意思……确实与江月白那小子的毒有几分相像……你这毒是怎么中的？”
姜轩中毒当时尚且是幼儿时期，因此对具体情形也不甚清楚，看向了一旁的姜鹤。
姜鹤声音有几分干涩，“回禀仙尊，当年我家中主要靠外出采摘灵草，再到集市上售卖为生……我那儿子、儿媳妇做这事儿也有十数年，从未出过差错……不知为何，那一天，我那儿媳不慎把一颗毒草喂给了阿轩”。
姜鹤仔细回忆了一番，又补充到，“后来她回忆说，那一天她们分明未曾采摘过任何毒草……却不知为何在药篓里有一颗毒草，并且，她喂给阿轩的时候，分明认为那是一株仙草，能够增强阿轩体质……等反应过来之后，一切都晚了。”
“有些药草能够使人产生幻境，也是有的”，卫宜安在一旁若有所思。
卫之珩却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这小子的毒分明与幻毒无关！”
姜鹤也应和到，“我那儿子、儿媳妇采摘药草数十年，一向十分谨慎，不熟悉的药材绝不会贸然采摘的。”
“如今这毒确实和你那师兄的毒有几分相似……”卫之珩若有所思，“据你师兄描述，他们大约中毒之后表现也类似，只是你师兄当年修为更高，所以与他中毒之后得表现又略有不同。但你师兄似乎是在仙魔大战上中的毒，而这小子就是吃了棵不知名的药草……”
云裳也感觉事情有些蹊跷，仿佛幕后有一个推手，在谋划着什么……只是，如今，她掌握的信息太少，眼前如隔着一层迷雾，看不清晰。
“二师父可有办法解毒，或者说暂时压制？”云裳转而想到，至于背后的阴谋是什么暂且不提，眼下重要的还是解毒。
“解毒？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们中的是哪一种毒！”仿佛云裳问了一个蠢问题。
“那可否压制一二？”云裳摸了摸鼻子，不能解就不能解，冲我发什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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