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曾经的噩梦
傍晚六点，乔翊的手机收到了一个陌生的短信，说再次恐吓了他一遍，并且发了个地址。
在南江市沿江路的北边，是一条河流的上游，那边是开发区，大都是一些工厂，后来因为城市中心南迁，所以这边也就成了无人区，许多厂房也因此废弃在这里。
短信的地址，就是上游的一个废弃水电站。
乔翊查了下地图，果然，过去要一小时，难怪提前一小时发给他。
手机里安装了全面的定位系统，连接了蒋烁的手机。毕竟他们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学生，即使想弄到什么小型的通讯设备也没有办法。
乔翊穿了一双马丁靴，上身穿了件长袖，里面夹藏了一把小的水果刀。
如果不是上次蒋烁在英国把枪交给了警察，乔翊都有了想带枪的荒诞念头。
带上一个黑色的鸭舌帽，乔翊就出门了，蒋烁叮嘱他千万小心，在他出门后二十分钟，蒋烁将跟着一起去。
乔翊出门打了个车，报了个地点，司机露出疑惑的表情，但没说啥，路程遥远有钱赚何乐不为呢，管他去那荒无人烟的地方干嘛。
一路上，对方又给乔翊打了两个电话，确认乔翊的行踪。
最后，乔翊到达约定地点，下车等了两分钟后，来了一个个子不高，身材精瘦的男人，说：“跟我走。”
然后那个精瘦的男人带着乔翊进到水电站的一间厂房里，把门关上后，自己在门口守着。
乔翊粗略地看了四周一眼，破败，废旧，很七竖八的管道交错在一起，结了许多巨大的蜘蛛网，一点风吹草动就来回颤动着。
房顶还有曾经拉过的电线，但现在灯都已经爆裂了，这里不再有任何电源。
“过来，往前走。”
厂房里有人说话，看不见人在哪，只有一层层的回音。
乔翊继续往前走，看见前面有一两道巨大的水管，两个管道之间有一片小而空旷的夹缝。
这个夹缝隐蔽性极好，四周能照射进来的光线都无法覆盖到的地方，乔翊十分确定自己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但心里竟然涌出莫名的恐惧感。
他走到夹缝入口，小道的尽头，坐着的正是被麻绳捆绑住手脚的舒莲！
“妈！”乔翊失声喊道，舒莲的双手和双脚已经因为捆的太紧太久而勒出了血痕，嘴里被一块布塞着，满脸泪痕，冲着乔翊拼命地摇头。
乔翊立即冲了上去，这时，管道后边走出来一个人，拿枪对着他，脸上带着戏谑的笑，说：“别来无恙啊，乔翊。”
乔翊瞬间愣在原地，不敢再往前，眼睛在舒莲和男人之间来回看着。
那男人开口：“退后点，说吧，乔彦松在哪？”
乔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道：“你先给我妈松绑！”
“着什么急啊，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说！乔彦松在哪！”
这个男人一副亚洲南方人的长相，体格肉眼可见的壮，中文很标准，但乔翊感觉不像是中国人，十有八九是东南亚那边的。
他身旁的舒莲还在不停地流泪，身上还穿着平日上班穿的西服外套，此时已经染满尘垢。
“他在哪我会告诉你，你先把人放了！”乔翊吼道。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关门的声音，一个人快步走了进来，走到男人身边悄悄说了些什么。
然后转过身走回去时，乔翊面对着他，似乎在他脸上看到了一抹笑。
这人有些眼熟。
下一秒，乔翊猛然想起，这面色黝黑的人，不就是昨晚水街西门边，那个叫唤的臭豆腐老板吗！
突然间乔翊感觉头皮发麻，难道自己昨晚上做了几号之后就被跟踪了？
对方的人一直在西门边守株待兔？等着他上钩？
那他们发现自己没有找到乔彦松的事实了吗？他们发现蒋烁的存在了吗？
乔翊觉得呼吸都开始急促了起来。
臭豆腐老板出去之后，那位体格强健的男人突然鼓起了掌。
糟了，这就被发现了吗？
好在对方说：“很好，自己来的，还算老实。先把手机拿出来，关机。”
乔翊老实将手机拿了出来，在他面前关机，然后放在地上。
那男人又问道：“你真的找到乔彦松了？”
乔翊决定笃定到底：“对。”
对方笑了笑，表情微妙，不像相信的样子，他问：“那，地址呢？”
乔翊不敢再坚持，索性先直接告诉了他一个事先编好的地址，在距离这个水电厂40分钟车程的地方。
男人招了下手，夹缝外边又进来两个人，男人说道：“你们两个，去他刚刚说的地方，把人给我带回来。”
“是。”这两个陌生脸孔相互看了一眼，便走了出去。
乔翊心里开始揣测，这伙人到底有多少。
但能骗走两个是两个吧。反正路程那么远，一时半会回不来，去一半蒋烁就该到了。
正当乔翊以为，三人的场面将开始陷入一段沉默之中。
那男人却开口说话了，他说：“别来无恙啊，乔翊。终于，可以跟你叙叙旧了啊。”
乔翊重新抬头死死盯着他，他确认自己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可是他怎么会认识自己？
“乔彦松，这两年过得可好啊？可惜啊，当年的伤，没能要了他的命，真是命硬啊。”
当年的伤？
乔翊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把玩着枪的男人，当年的伤？乔彦松当年受重伤是他打的？
“你？！你当年伤的我爸？”乔翊不敢相信，致使乔彦松当年差点丧命的人此时就在自己眼前，时隔两年，手里还把控着舒莲的命！
“是啊，我，纠正一下，我不是想伤他，我是想要他的命！就算不死，我想他确实可能不方便出门了。”说着那人大笑起来，狂傲的笑声响彻整个厂房。
乔翊手心紧紧地攥着水果刀的刀柄，下一刻就拔了出来，几乎失去理智地朝那男人冲去。
但下一刻他又止住了。
那人拿枪抵住舒莲的头，说：“别激动啊，这就控制不住了，我们还有其他的故事呢，你不想听了？”
舒莲瘫软在地，泪在无声地流着。
那人朝乔翊走来，边走边打量着他说：“记得你高中的时候，还没有那么高呢。”
“但是力气还是很大的，抓着你啊，还需要两个人才能制服。”
“可惜啊，当时忙着找人，都没时间跟你好好聊聊，真是照顾不周啊。”
“对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也是把你关在这，关了三天三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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