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肖云夏
“鬼,何为鬼?天地万物皆有魂有魄,飞禽走兽者,有魂有魄,与人无异,只少魂缺魄,;静物者,却有魄无魂,故精怪修的三魂七魄则可化人;然肉身消亡,魂飞魄散,魂有三,天,地,命,天归天道,地回地府,命游墓穴,但如魂无归处,则为鬼,如魂归而魄不散,寄于已死之身,则为尸,鬼有魂无魄,尸有魄无魂,故尸鬼皆为一族。”
“鬼有白衫、黄页、黑影、红衣、摄青,而后尊为王、仙,却不能为神。尸分紫僵、白僵、行尸、跳尸、飞尸,而后为魃、犼,亦不能为神。故尸、鬼既分七等四十九阶,每等之下而上分一至七阶,道家,佛门,武道,妖物皆是如此,只其名不一而已。”
“尸鬼者,虽能力超人,却为苦者,为尸鬼,如无机缘修为摄青飞尸之位,则终日受苦,不能解脱,尸鬼如人,皆需饮食,然鬼不能食,只闻而解饥,看而解渴,尸虽可进食,却只能饮血,生而为邪,人人得而诛之,战战兢兢;尸鬼亦不能排,故为鬼者终日饥渴难忍,为尸者终日腹胀难当;再者,尸鬼困,却不能寐,下雨则冻,烈日则灼,红衣跳尸之下,阴雨受苦,白日皆不能出,否则散。又故人可不畏死,却临死有畏,是人不畏死而魂魄惧无归宿,成游魂野鬼,受苦与世也。”
“尸、鬼本属阴,自不生阳,但自古独阴不长,独阳不生,尸、鬼为求不散,需吸人阳气,然阳气重者与其相冲,尸、鬼皆惧,故尸、鬼害人,多是阴柔温阳之人。”
“所以,吾等道门中人,需先送鬼,而后再是打鬼,抓鬼,而不是不闻不问,便将鬼打散了去,所以,夏小子,你定要好好修炼,来日才好造福苍生……”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我都听了一千遍了,师父,我一定好好修炼,不负你老人家重望。”肖云夏伸个懒腰,哈欠连天。
老道听了,笑嘻嘻的盯着他看:“既然知道了,可否从床上起来,帮为师去县上买些日常回来?”
肖云夏白了一眼,懒坐在床上,伸出一只手去:“拿来。”
老道一愣:“拿什么?”
“钱啊!”
“我哪里来的钱,你又不是不知,这接连几年,都没闹个鬼,闹个妖,这附近百姓又不上我这观里烧香,即便来了,也是些老妪,我哪里来的钱?”老道一听钱字,胡子吹的老高,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我说你这一把年纪了,都没个积蓄?”肖云夏故作惊讶。
“为师两袖清风,没有,没有。”老道摇头。
“没钱去买什么东西啊?”肖云夏虽早知道是这样,却故意说道:“我们又不是和尚,和尚倒还可以化缘,诶,师父,要不你剃了头发,把这道观改成寺庙,改投佛门,反正都干一样的行当,我们还可以去化缘,也省的花钱。”
“滚!”老道一听,直接从板凳上跳了起来:“你个不孝的东西,欺师灭祖了?看为师今天不灭了你!”
说完,捏了个指决就要往肖云夏身上打。
肖云夏见状,一个翻身滚下床去,一边穿衣服一边跑,嘴里喊着:“又来了,又来了,你不是说道术不能用来打人吗?说话不算话!”
老道哪里肯饶,捏着指决一路追出去,对肖云夏的话却是不削一顾:“哼,哪里不算了?我这可不是对付妖魔鬼怪的道术,我看那荆条对你已经没什么用了,这是我近几月来新创的,专用来打你的!”
肖云夏跑的飞快:“好好,我怕了你还不成,我这就下山去买,这就去!”
老道一听这话,马上就不追了,一面缕着胡须,一面笑道:“好好好,孺子可教也,快去快回。”
肖云夏应了一声,窜进厨房里拿了一个烙饼,直冲冲的下山去了。
老道站在道观门口,笑眯眯的看着肖云夏下山,好一会,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跑到山口,扯开嗓子大吼:“喂,夏小子,你小子知道我要买些啥啊?啊?喂!”
肖云夏今年十五岁,也是这山下青槐县的县民,自幼没了父亲,在五岁的时候,他娘说是出远门做些事情,便将他托给了这个老道,说是故交,还拜了师父,而这他娘这一走,就是十年,到如今也没有要回来的消息。
老道姓牛,叫牛十口,当地人都称他做牛道长,霸占这个山头也有几十年了,早些年这里偶有鬼怪作乱,每每请他做法也是灵验,所以远近名声也算不错,只是最近几年,鬼怪好像都被抓光送完了,都没有生意了。
肖云夏知道,这道门的人,按修为也分等分级,出开什么都不会的祭酒,有七个等级,门童、黄冠、紫冠、天师,然后就是真人、上仙和真仙,如果成了正果,则称作神,不过听牛十口说,这成神没什么大不了,本事无关紧要,只要有了天界的封号,就行了,就像是做官一样,肖云夏也问过牛十口,他是什么级别了?哪门哪派?但牛十口只是笑,让肖云夏猜,肖云夏哪里猜得到,只在心里认为一定不高,也是无门无派,是个野路子,否则怎么不好意思说?
不过这十年来,肖云夏跟着这牛十口,也只修的个七阶门童,除了道门的辅修拳法外,还懂些用符箓的咒语,静心咒这样的修身养性的也会一点,降妖伏魔驱鬼怪的指决道法却是一窍不通,勉勉强强算的上个黄冠,所以这牛老道时常在肖云夏面前唉声叹气,说日后没脸再见穆心莲(肖云夏的娘),而肖云夏更是认定这牛十口没啥鸟本事,否则,怎么连自己都教不出来?
肖云夏走着,隐隐约约听见牛十口在后面喊,想了想自己也走了有一阵了,也远了,便懒得回去问他到底喊些什么,只顾直径走了。
青槐县不大,千百户人,因县上有一颗不知年岁的老槐树而得名,槐树很大,四五个人勉强环抱得住,槐树年岁虽高,但却是枝叶茂盛,每年的花也开的多,这槐花,可是肖云夏最喜欢的零食之一,每年到了花期,必上树去吃,吃不完的,便摘了晒干,做成槐花干,没事便嚼着吃。
青槐县就在山下,肖云夏下了山没走几步就进了县城。
“哦!”肖云夏一进城,猛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师父刚才是想告诉我要买些什么吧!?”
“算了,先逛逛吧,哦,对了,今天初八,下午该跟着初八去打猎了,要不,我也没钱花了,我们师徒俩还不得活活饿死?”肖云夏一面想,一面在街上闲逛,看看要买些什么,既然牛十口说了是日常,想必也就是些米面之类的,大不了加些朱砂黄纸、香蜡纸钱,用来画符、上香。
“哟,又被赶下山来买东西啦?”肖云夏正站着一家卖烤山鸡的小摊面前流口水,肩膀上突然搭了一只手,扭头过去,却是一个女孩。
女孩不高,比肖云夏矮了些,长头发,马尾辫,小麦色皮肤,身子略微有些单薄,一身兽皮衣裳,腿脚修长,套一双兽皮短靴,大腿露在外面;胸口垂着狼牙挂坠,背上背着长弓箭袋,腰间别着一把匕首,肩上扛着的铁锤格外的醒目----那铁锤比她人还要大。
“初八!”肖云夏见了,赶紧吞下刚才包在嘴里的口水,喜出望外。
这女孩便是肖云夏刚才想着要跟上一起去打猎的初八,初八姓刘,就住县上,自幼便和肖云夏要好,祖祖辈辈都是猎户,打猎的本事远近闻名,只说这附近山上的野兽只要闻到他们的味儿,就会跑的远远的躲起来,这肖云夏的钱,全靠跟着初八打杂,卖了钱分来的。
初八祖上代代都是出色的猎人,到了她这一代,更不得了,初八虽是女孩,但八岁那年,就提着一根铁棍打死了一头老虎,如今十六,拉弓射箭不说,肩头扛着的铁锤,据打造这铁锤的王师傅说,足足三百余斤,别说是老虎,就算是大象,也是一锤的事儿!
初八见了肖云夏一副馋猫样子,哈哈一笑:“怎么,馋了?想吃?”
肖云夏笑着挠了挠头:“想,就是手头有些……”
“老板,两只!”初八倒是爽快,扔给那小贩十几个铜板。
肖云夏脸上笑开了花,慌忙抢了过来,放嘴里撕下一块酥脆的肉来,一边嚼一边说:“初八,你、你真的、真的好!好!”
初八撕下一只鸡腿,其他的包了起来,放进随身的口袋,白了肖云夏一眼:“能说点别的?”
“我娘不在,就你、你最疼我了,以后,我一定报答你!”肖云夏吃的有些梗。
“嘁!”初八早料到他说不出啥来,便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换话说道:“有事儿不?没事儿跟我走一趟。”
肖云夏点头:“没啥急事儿,走吧,干嘛去?”
“还能干嘛,上山,打猎,我前几天听说山上出了个大家伙,好些年没听说有大家伙出没了,我手痒的很,一会跟我一起去。”初八说起来有些兴奋。
“好,好!”肖云夏也是答应的满满的,毕竟,打到大家伙,分的钱可不少。
不过肖云夏很快又说:“初八啊,咱们以后还是少去打点猎吧,我师父说了,这打猎啊,也是杀生,你们猎户啊,和屠夫一样,杀生多,而且比起屠夫来,你们杀的可不是喂养来等死的,煞气更重,会影响你的势运的!”
“我都说了,这话你也信?我家祖祖辈辈都是猎户,你叫我不打猎,我喝西北风去?”初八不以为然,想必肖云夏说这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肖云夏听了,一愣,随后哈哈道:“也是啊,不光你喝西北风,我也的喝……不过我也不是说不打,少打,少打。”
初八摇了摇头:“唉,你跟着那牛鼻子老道这么久,就学了个慈悲为怀啊?知道的说你是修道的,不知道的说你是大和尚!去就去,不去我走了。”
肖云夏一听这话,赶紧两步跟上:“去!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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