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抉择
“别乱说话，我很好。”
我向周祺说去，周祺努努嘴，一副嫌弃似的地看着我。
“慕，当初在法国时，你跟我说他不是你男朋友，后来他为了到处托关系让你学东西，见世面，再到为了你受伤，你终于不否认了，你知道吗，你现在的神情就跟当初你否认他是你男朋友的神情一模一样，太不干脆了，这完全不是你的风格。”
周祺悠悠说来，我愣了下。
当初在法国，那时候我的神情也这样吗？
“你多想了。”
我无奈笑着说，周祺摇摇头，叹息了一声。
“慕，你否认不了你的内心，就像当初你在法国对他稍稍动了真心，而现在你的感情已经完全不再他身上了，只是还逼着自己承认这段感情而已。”
周祺的话狠狠地撞击了我的内心，见我沉默，她紧跟着又玩笑似的来了一句。
“该不该说你一句渣女，见一个爱一个。”
“周祺，你嫌自己的命太长了是不是？”
我反问一句，周祺吐着小舌，冲我憨憨一笑。
“我这不也是关心你来着吗？”
“关心我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我随手拿起饮料喝了起来，周祺见我如此心烦也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思。
“慕，如果不是辰宥哥跟我说你状态不对，我都没想过一向非黑即白的你也会在这种问题上陷入囹圄中，我虽然还没见过面具男先生，但是我可以很肯定，你现在的动摇和对路易斯的心不在焉绝对与他脱不了干系。”
周祺认真地说来，我的手，握住饮料杯子的手不自觉地发紧。
今天跟叶雅的谈话内容一直悬于我脑海，而周祺的话无疑是让那些内容重新过一遍罢了。
“慕，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如果你对路易斯真的不确定，不要往下走，不然结果只会更坏。”
周祺拍了拍我的手，我抬起头看她，我哪儿能不知道她说的意思，只是现在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了，难道要我在路易斯为我抛弃一切，义无反顾地来到我身边，不惜与世界为敌的时候，我跟他说，我没办法跟你在一起吗？这种话，我说不出口，尤其是他对我和星星的恩情那么大。
“慕？”
“你别说了，我跟路易斯，我们会很好，也会过得很幸福，等瑞沃国内市场稳定下来，我们会回法国去，一切都会回到原点，回到曾经我跟他平淡而契合的日子里去。”
我平静地开口，周祺用着一副自欺欺人的眼神看着我。
“那我真心希望你别后悔，路易斯是个好男人，你比我更清楚，这样的男人，不是用来伤害的，如果你真的做了决定，那么你最好做好这条路走到黑吧，否则路易斯这样的男人真的会被你彻底毁了。”
周祺慎重地开口，而她这样的言论是我从未想象过的结果。
我把路易斯彻底毁了？
不！
我怎么能毁了他。
“你在好好想想吧，我跟面具男不熟，也不知道你跟他过去式，但是我在法国的两年，可是两眼看着路易斯对你的好，所以我替路易斯说话，当然更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得到真正的幸福，而不是你跟路易斯两败俱伤。”
一顿饭在周祺的劝告中终了，回程的路上，我原本与叶雅聊完放松下来的心再度凝重着。
周祺的角度点是我跟叶雅都不曾考虑过的。
如果有一日，我真的背叛了路易斯，选择做回朋友，路易斯会……恨我，还是被我的无情伤到绝望。
回到庄园，路易斯与我前后脚进了家门。
“在想什么，这么走神？”
路易斯敲了我的脑门，我眼前就恍惚他亲吻我额头的画面。
“没什么？”
我勉强笑着回答，他眼底走过暗光，在我没抓住深意之时，已然褪去，只剩下对我的温柔与神情。
“下个星期周末就是瑞沃德发布会了，是不是因为这个太累了？”
“还好，基本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我往屋里走，路易斯紧跟着我进了屋，这样的亲密感，让我越发的不适应，路易斯以前似乎也这样，在玫瑰庄园的时候，我行我素惯了，为什么现在我会觉得那么刻意呢。
“听说美灵酒业的人一直在找瑞沃的麻烦。”
路易斯突然说来，让我放下包的手顿了下，回头看向他。
“怎么了？”他疑惑问，我抿了抿嘴。
“我可以处理好。”
我说来，他先愣住，随后神情暗下。
“我帮你会让你难堪？”
片刻的沉默后，他问我，我迟疑了，内心的想法答案是肯定的，我回国不就是为了证明自己能接受这份重任，不负卢卡斯、不负他给我期待，如今他亲自来过文，这无形中令我感觉一丝忏愧，还有羞辱感。
“没有，只是觉得你很忙，还要关心我这边，这令我无地自容。”
“那别人的帮助为什么你就能接受。”
他轻声呢喃着，很细微，但是我应该没有听错。
别人……吗？
我脑子里闪过了江城，他介意的人。
看来齐安导演的事，他也调查清楚了。
“路易斯，我想我们需要谈……”
“早点休息吧。”
我话没说完，路易斯拍了拍我的手臂，笑着说完后，朝着门口走去，没有再给我开口的机会。
他在逃避？
完全是肯定的，这样的路易斯已经让我陌生了，在我的印象中，路易斯是自信，是从不拘于小节的自由者，他有我憧憬的一面，就是他能确定自己的目标，更能潇洒地去过活，而现在……他已经变得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路易斯。
这样的转变，无疑在逐步印证了周祺的话，终究有一日我会毁了这个好男人，毁了路易斯。
我的不确定，我的优柔寡断，彻底地令路易斯活得如履薄冰，不再自信。
不，我不能这样下去，我必须在这个分岔口，彻底地做出抉择，否则，真会两败俱伤。
漫漫长夜，注定无眠。
翌日一早，我的决定让我在路易斯出门前站在他的跟前。
“怎么了？”
“晚上一块吃饭吧，记得来接我。”
我笑着说。
路易斯怔住了，大概是我的笑容，又或者我替他整理领带的模样，反正我离开时，他都没反应。
决定，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尤其是看到路易斯欣喜地模样后。
只是事实多变，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都在玩我呢。
我跟路易斯约个会，吃个饭，都能撞见不该再相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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