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野外训练(二)

蹦蹦跳跳地来到柳师傅身边，柳清源此时坐在行李存放处，手上捏着一个小石头呆呆地盯着远方，神色莫名。

“师傅！在想什么呢？”王彦伸出五指在柳师傅面前使劲摇晃，试图唤回柳师傅的神思。

“把手拿开，洗好澡啦？”柳师傅回过神，轻声问。

“洗好啦。师傅是否还有其他训练，放马来吧。”王彦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这回不求饶啦？看来是真的满血复活了。”柳师傅见冬雪已经恢复好体力竟还主动求学，开口揶揄。

“师傅，之前是意外，主要是徒弟没有准备。后面学习我一定不负师傅教导，男儿流血不流泪，打死也不会再轻易求饶。”王彦信誓旦旦地保证。

“嗯，这还差不多。在地上捡些尖锐的小石头，然后跟我来。”柳师傅说完马上动作轻巧地走向树林深处。

“好的。”王彦从地上捡了些看着还算顺眼的小石头便也跟着柳师傅后面走着。

“师傅，我们在这做什么啊？”王彦和师傅两个人已经在树林的草丛里蹲了将近两小时了，师傅只紧盯着前面一言不发，王彦实在不知他们在等什么？

“嘘。”柳师傅用食指示意安静。

王彦见状也只能继续安静蹲着，但抖了抖腿，自己的脚都快蹲麻了！

“咯咯、咕咕……”只听见一声声鸡叫，王彦定眼看去见到好几只羽色华丽，，头顶和后颈呈棕白色的野鸡成群结队地出现在不远处觅食。

“看到没有？那儿有群野鸡，你看为师怎么给你晚上加餐。记住持石子的手一定要稳，扔出去的时候一定要对准鸡的要害处---脖子，力度也一定要掌握好，千万不要轻飘飘的，而且仍石头的动作一定要快，知道吗？你看为师给你示范，认真看着，学着点。”柳师傅一脸郑重一字一句交代王彦动作要领。然后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石头重重扔出。

“好的，师傅我记住了。”王彦点点头，很是认真几下柳师傅所说。用充满崇拜的眼神看柳师傅出招，这不如同裘千尺的“吐枣核”神功以及李寻欢的“小李飞刀”一般，王彦想要能学好这本事，那自己以后不是可以横着走啊！于是学着可认真了。看着柳师傅打出去的石子也如同看着圣器般，只等着看那野鸡一击致命就地倒下。

只见石头打过去并未打中野鸡，但野鸡被落地的石头惊起，四处打咯，“咯咯……”鸡群开始躁动起来。

“师傅？”王彦有些狐疑看向柳师傅，不解问。

“这回不算，你再看为师。”柳师傅有些尴尬地笑，从地上马上捡起石头复又扔向野鸡。

然后又是一个空抛，野鸡开始四散飞了。柳师傅不甘心继而又扔出好几个石头，最好的只是打中一只野鸡的身子，只是野鸡受惊不一会儿就飞的无影无踪了，前面又恢复之前的空无一物。

“师傅，这就是你要教我的？”王彦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脸上憋不住笑意。

“反正要领我已经交给你了，你按着学。我先再看一下医书，天黑之前记得打只野鸡加餐哦。”柳师傅仍旧嘴硬，但溜的速度奇快，让王彦再一次见到这师傅“飞毛腿”的本领。

王彦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跑远的柳师傅听到跑得更快了。

王彦笑完后，看着这静谧的树林，那野鸡早跑得无影无踪了。一想到柳师傅临走前的嘱托不由得头大，谁给他这么大的自信，他做不到的事情，王彦能做到？但现在回去，柳师傅肯定又要唠叨，说不定再来一回爬树。王彦原地思索了下，两害取其轻，还是选择打野鸡，那爬树自己今天是真的不想再来一回了。

王彦做好决定后便起身往树林更深处走去，这地方肯定是不能再待了，野鸡也不傻，不可能傻乎乎的再过来觅食，因此王彦只能再次择地。待走的差不多的时候找了个茂盛的草丛，准备继续守株待兔。

又等了很久，王彦终于等到了那群野鸡再次出现。王彦欣喜若狂，赶紧把自己等待时间积累的石头依次扔出，大约有十几个石头，全部照着柳师傅教的方法往野鸡脖子上对准扔去。可惜有其师必有其徒，王彦也落得和柳师傅一样的下场，甚至比柳师傅更惨，她连野鸡毛都没打着，野鸡就全飞跑了。王彦见状，只能无奈地仰天长叹：天要亡我啊！

但正当王彦叹息以为将一无所获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前方不远处的草丛中正蜷缩着一只小灰兔，马上从地上想要摸索出一个小石头。只是这附近的石头早就被自己给摸光了，哪还能找到？正当王彦懊恼不已时，脑中灵光一闪，开心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么大个人在这，用什么石头，万一再打草惊蛇那就真的要空手而归呢。

想到就要马上行动，否则只会错失良机。王彦立马小心翼翼地往小兔子方向悄摸过去，差不多整个人身影覆盖小兔子时，当机立断扑倒，把小兔子逮了个正着。

“嘿嘿，这下晚上终于可以加餐了。”王彦抱着小灰兔开心不已，丝毫未理会小兔子剧烈的挣扎。蚍蜉撼大树，自然界这样的小动物永远是食物链的底端存在。她才不会说什么“不要吃小兔兔，小兔兔好可爱”的话。王彦觉得小动物可爱的前提是自己不缺食物的情况下，在对于啃了好几天窝窝头嘴里淡出鸟儿的王彦来说，这来之不易的荤食简直是让自己垂涎欲滴啊。

王彦抱紧兔子很开心地往驻扎地走去。

“好徒儿，你竟然能打到兔子？这也太厉害了吧？”柳师傅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医书，直到王彦走到身边才意识到王彦的到来。一抬头看着王彦抱着兔子，不满地看着自己，柳清源自动忽视冬雪，只两眼放光盯着兔子。

“这是我扑到的。师傅，这下该你动了吧？”王彦无奈地看着师傅，心想不是应该仙风道骨吗？为何这么接地气啊，她为有这样的师傅而感到好无语啊。说着把怀中的兔子放到柳清源的怀里，走到一边和衣坐下。

“好徒儿，你辛苦啦！管他用什么方法，能捉到老鼠的猫就是好猫。徒儿你原地歇会，师傅这就去把兔子清理感觉，晚上我们吃顿好的。”柳清源乐呵呵的笑着，好脾气的对冬雪说。

“好的，师傅等着你呢。”师傅都这么平易近人了，王彦也不好再端着，也笑着回应。

于是晚上两人美美地饱餐一顿，睡在地上摸着滚圆的肚子遥望天空，感慨人生美好当如是。

后面的日子，除了赶路时光，空闲时王彦几乎都在师傅的悉心“帮助”下艰苦练习爬树。当然扔石头打动物的活动，柳师傅是没有再参与了，只叫王彦自己练习。王彦也如同之前一般扔石头扔完了，就动手动脚把全身都调动起来去漫山遍野的抓些小动物，偶有收获。但长久如此训练，还是有些效果的，爬树不再如之前的缓慢及心惊胆跳，现在已经能心平气和的应对师傅的晃树，继续稳扎稳打地爬，速度也快乐许多；而用石头能击打小动物，运气好时也能打死几只野鸡。更重要的是，王彦感觉自己的身子不再如之前笨重，走路带风，身子也可以说是身轻如燕了。

在训练的日子过了将近一个月的时候，柳师傅看到王彦的进步，于是叫停了这种训练日子，开始教授王彦中医知识。

“彦儿，来把这本《中草药集》拿去。”说着把一本厚厚的医书递给王彦。

王彦接过医书翻阅起来，只见医书分门别类地记述了上千种中草药，里面详细记述其作用以及副作用，更令王彦惊讶的是里面绘图之生动，生动细致处比之现代的彩图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师傅，这是你写的？”王彦惊讶问。

“为师哪有这本事。这是你师祖亲尝百草，游历诸国历时多年才写下的。”柳师傅说到自己的师傅时，脸上满是钦佩之情。

“师傅，那我们师祖是不是很厉害？他现在在哪里啊？”王彦很是好奇自己的师祖是什么样的人，能为写出医书做出这般行为的王彦也只是在书中看到过李时珍、徐霞客他们那些名人这么干过。但现在这样的伟人就在自己身边，而且还是自己师祖，王彦有些迫不及待地见到自己的师祖。

“你师祖十年前就因为拯救时疫而去世了。他也不是什么名人，但他是一位真正的大夫，无愧于医者名声，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师傅。”柳师傅说到此时，眼含悲痛及怀念，声音低沉。

“师傅，你现在就是一名好大夫、好师傅，以后也一定会成为一方名医。”王彦见柳师傅如此难过，忍不住上前安慰。

“那是肯定的。所以好徒儿，限你在我们出去的时候把这本医书看完并且能够背诵，我会定期抽查的。”柳清源收敛悲伤，又做出轻佻的样子。

“师傅，这么厚一本你徒弟这辈子我也不见得能够背完啊！”王彦苦笑，这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背这么厚一本，真当她是神童啊？王彦都想大叫：臣妾做不到啊！

“行了，别抱怨了。为师现在就带你去认认草药，我们边看边认，边认边学。这样你记得会更牢固的。”柳师傅安慰地对王彦说，并不打算改变主意。

教学需要循循善诱，但很多时候也需要给些压力，否则一味放任只会使其一事无成。这是他从师傅教授自己而得出的经验。

于是王彦只能亦步亦趋跟在柳师傅后面，在实践教学中学着辨认中草药。这样坚持一段时间学着，再加之王彦几乎全身心投入学习记忆中。不久后王彦发现这种教学效果很是惊人，不过两月时间，王彦几乎把书上90%的草药能够倒背如流。

很有意思的是，在山中王彦竟然还很意外地发现“辣椒”这个东西。王彦记得以前书中记载辣椒是在16世纪的时候，从明代后期传过来的，并且还是从美洲传入中国的，那时辣椒又被称作番椒或者是海椒。王彦没想到此时竟然这么早在中国便有了它，很是惊喜之余，王彦立即把其采下，种子好好保存，其他晒干研磨成辣椒粉随身携带。这东西对于现在来说，可是一个宝贝的存在呢。

第一次烤肉使用时，柳师傅大呼好吃，王彦也因为有了辣椒粉的助攻胃口大开，吃得比平时多得多。

后来王彦在山壁间攀爬采药的时候，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柳师傅花费大量时间训练她的原因了。经过长久的爬树和扔石子训练，这些锻炼极大的改善了王彦的体力、平衡力以及专注力，使得在后面攀爬采药的时候很是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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