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小云继柳师傅衣钵

回去后王彦再未为今日之事责怪小雨，只是一般都让小雨在烧烤处帮忙，已经很少让小雨去前面单独迎客送客。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这天晚上王彦和小风他们休息时，他准备正式为三个孩子启蒙。

正所谓读书使人明理，使人辨是非，使人懂进退。立身以立学为先，立学以读书为本。

王彦收留他们三人就有义务教导三人，虽说不期望三人读书靠什么功名，但是基本的认字还是要的。

“彦哥，今天有何吩咐？”小风问。

他们三人往常休息时大家都是辰时才起床的，今日寅时刚过便被王彦敲门喊起了床，因此小风很是奇怪。

而小雨则是一脸睡意朦胧，小手轻揉眼睛尽量使自己保持清醒。

小云倒是精神的很，一张小脸尽是好奇。

“你们三人来我这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想是时候教你们读书写字了。从今天开始我你们每天寅时起床到辰时末，中间1小时洗漱换衣，其他5小时我负责教导你们一些基础知识。”王彦一本正经地说。

其实寅时相对来说是很早，王彦本来想卯时也可以。可是刚开始学习，王彦不想让他们养成懒惰的习惯，干脆定早点。不是有句老话说一年之际在于春，一日之际在于晨。

“彦哥我只是个女子，能不能不学啊？”小雨首先说。

以前她就不喜欢听那些说书人说书，现在还要自己读书，她有些不愿意，也觉得没必要。

“不行。每个人都要学。但如果实在不想学，可以只学基础的《诗经》、《论语》《三字经》、《百家姓》和《孝经》。如果想深入学习的我再教你们《大学》、《中庸》、《孟子》、《尚书》、《礼记》、《周易》和《春秋》等，只要你们想学我尽我所能教授你们，如果还想走仕途之路我也会供你们去书院读书。”王彦略一思考说。

对于不想学的人教个认字明理总要的，而真正想学的，如果自己才学不济，也可以送他们去学院由真正的儒学大家教导。

“彦哥哥，我想深入学习。请彦哥哥教导。”小云跪下认真地说。

“小风愚昧，但也想读书认字，请彦先生教导。”小风也跪下庄重地说，直接改口叫王彦为先生。

他年龄最大，知道能够读书认字是多么宝贵的机会。虽然他知道他并不聪明，不求能变成那些自信儒雅谦和的读书人，但至少不一辈子浑浑噩噩度日。

“小雨你呢？”王彦再问。

“小雨只想浅学便可，请先生教导。”小雨看小风和小云的表态，无奈只能改口。但仍觉得自己只是个女孩不必学得太多。

“行吧。既然你们现在开始读书了，就得有姓有名还有字。我当初给你们登户籍的时候，取姓为柳。小风为柳沐风，小雨为柳沐雨，小云为柳沐云。”王彦告诉他们自己为他们取的姓名。

其实给他们取姓为柳姓也是有些许自己的小心思的。当初承诺过柳师伯会找一个适当的人来继承柳师傅的香火，王彦想从小风小云中选出一个。

“彦哥哥，为什么我们不随你的姓氏姓王啊？”小云好奇地问。

“你们起来吧。因为我的师傅姓柳，我本来也应该随师傅姓柳的，可是由于一些原因没有实现，所以把你们的姓氏登为柳姓，不知你们可愿意？”王彦扶起小风他们说。

王彦想到自己的师傅柳清源就是一阵惆怅，自己只为了多享受些自由，没有承其济世救人的遗志，实在是有负柳师傅。

王彦私自给小风他们登姓为柳姓，现在想想是没有通过他们的同意，实在是太过不尊重他们。因此郑重再问一次，如果他们有意见大不了再改也无不可。

“彦哥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我们已经感激不尽。如今还给我们上户籍，我们一切都听彦哥的安排。”小风感激涕零地说。

小风知道户籍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重要，这相当于他们是一个真正的良民。至于姓什么，反正他们是孤儿，姓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彦哥哥，小云喜欢柳沐云这个名字。”小云站直笑着说。

小雨也点了点头。

“姓名给你们取好了，字也是不可少的。只是取字是要等成年再取，所以现在我们先不取字，等你们行冠礼后我再为你们取字号，好吗？”王彦想着来日方长，字号什么的不急。

《礼记·曲礼》说：“男子二十，冠而字”，“女子许嫁，笄而字”。男女成年后取字号，表示他们已经正式开始受到人们的尊重。

“但凭彦哥安排。”小风点头说。

小雨和小云也点头附和。

“好吧，我们先从《三字经》开始学吧。”王彦说完便从屋里搬出早已经自己制作好的书桌杌子和几本早已经备好的书。

当初收养他们的时候就有考虑过要教习他们因此有空时王彦便开始为他们用竹子制作了书桌，就为了今天给他们读书准备。

“彦哥哥，这些桌子都是你制作的吗？竟然里面还有小箱子？”小云摸着竹桌惊叹道。

小云是第一次看到竟然还有抽屉的桌子，里面放有一些书籍，还能够拉进拉出，很是惊奇。

这桌子是王彦根据现代的书桌打造，因此小风他们并没见过。

“是啊。这叫抽屉，方便你们放书用的。”王彦解释道。

小云点了点头，看着王彦眼神充满崇拜。

王彦笑了笑，开始正式为他们教他们读书。

自此之后小风他们每天早起，由王彦教授他们读书。在吃过早饭后，巳时开始准备晚上烧烤所用食材。日子过得紧凑而充实。

教授一段时间后，王彦发现小风和小云学的很认真，小雨则经常偷懒。

小风对读书虽然很认真，奈何天资有限，因此进步不是很大，只能勉强认字而已。然而小云倒是个读书的好材料，很多艰涩难懂的东西一点就通。而且小云记性极好，几乎可以达到过目不忘的地步，王彦对小云很是看好。

秋末的时候，王彦经过认真考虑决定让小云承继柳师傅的香火和衣钵。

“小云，你愿意学医，做个救死扶伤的大夫吗？”王彦在寒露的那天单独把小雨拉到自己房里认真询问。

“学医？”小雨有些不解。

“我师傅柳清源，是个医学大家。他是冀州柳氏族长的弟弟，生前一直以救世济人为己任，一年前为救疫民而身死。我作为他的唯一徒弟，一直想找一人承我师傅的衣钵。如今我看你天资聪颖，敏而好学，为人玲珑剔透，所以想让你承师傅的衣钵，不知你可愿意否？”王彦说。

“彦哥哥，你说你师傅是柳氏族长的弟弟？是不是柳家村那位被亲封为“国之圣手”柳氏？”小云瞪大眼惊奇问。

那柳家村柳氏的赫赫大名早已经是众所周知，除了出文人大官，又出一位为国捐躯的圣手大夫，在冀州轰动一时。故而小云也是知晓的，但他没想到彦哥哥竟然是那人的徒弟。

“是的。所以你要好好考虑！一旦点头答应，荣光和压力会接踵而来，你需得更加努力刻苦学习，我也将把师傅教我的倾囊相授。”王彦摸着小云小脑袋郑重说，目光极其严厉。

“彦哥哥，我愿意。我也想成为一个想柳师傅一样的救死扶伤和悬壶济世的大夫。”小云也目光坚定对向王彦认真回答。

“一旦你做了大夫，可能就无法参加科考，出仕为官，你不后悔？”王彦问。

这古代大夫有大夫的路，做了大夫就没法去参加科考了。小云一旦继承了柳师傅的衣钵，以后可能要去太常院任职太医令。

太医令能到达的官位有限，比不得通过参军或科考，可以出将入相，做个一品大员。王彦想问清小云的志向，他并不想强迫小云做不想做的事。

“彦哥哥，我绝不后悔。我愿意学医，做个有本事的大夫。”小云毫不犹豫地答话。

小云其实知道自己的回答意味着什么，可是他知道彦哥哥非常想要他承袭他师傅的衣钵，他愿意成全彦哥哥的心愿。

“那就好。”王彦满意地点头笑了笑。

他终于为师傅找了一个真正合适的继承人。他相信小云会比自己更适合去做一个医者。

“彦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学医术啊？”小云迫不及待地说。

“不急，我要带你回柳家村一趟。等你正式进柳氏族谱后，我再教你医术。”王彦说，心里却有些担心小云能否过柳师伯那关。

虽然王彦也教了小云他们好几个月的知识，小云的功课是三人最好的。可是那柳师伯眼光极高、要求极严也是王彦领教过的。

王彦想还是得再多教小云一点，否则柳师伯那关过不了，那小云继承柳师傅的衣钵就很难办了。  

“好的。”小云乖巧地点头，看到王彦眉头深皱，也不再说话。

后来王彦征求小风的同意，抽了空单独带小云回了柳家村。

不知道是不是小云的长相很是讨喜，柳师伯很容易点头同意王彦的请求。后来柳师伯和其他长老在宗祠开了大会，正式把小云记到柳清源名下。

宗祠大会后，王彦把小云带去了柳师傅的坟墓那，在那举行了相对隆重的拜师仪式。

回来后，王彦除了教授小风他们四书五经的内容，还抽空单独教小云医术。

在此期间，王彦发现小风和小雨好像正式确立了关系，两人经常偷偷约会。王彦对此也只当没看到，这种男女之事她也管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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