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斗诗
此时夜已悄悄将至,弯弯的月牙儿也悬挂空中,满天繁星闪闪发光。
今日天气正好,些许清风吹来,吹散了夏日的炎热,给大家带来凉爽的感觉。
“如此良辰美景,有美食,焉能没有好酒?谏之赶紧拿出你带来的好酒,大家一起来品尝品尝。”王彦道。
陆谏之拿出自己带来的两坛子酒搬到王彦面前。
王彦打开,酒香四溢:“果然是好酒,谏之这闻着像是也有十年的陈年汾酒吧?”
陆谏之点了点头,惜字如金不发一言。
“这次我们真是有口福了。”赵贺闻到酒香眼睛发光,喜不自胜。
王彦看这赵贺也是爱酒之人啊!
“有好酒岂能无诗哉?我建议大家以月为题作诗一首,谁做不出来谁就喝酒。”慕容崇阿建议道。
“这提议好。”赵贺赞同道。
霍青松也点头称道。
王彦看着大家都吃红了的嘴巴,想着他们是不是渴了,古时候的文人就是这么拧巴,做什么都想到去作诗。
但现在大家兴头这么高涨,王彦也不好扫兴,也点了点头。
可怜文采不好的刘建方和阿赤烤串在津津有味吃着,听着大家说要作诗,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做苦瓜脸样。
霍青松他们看到均哈哈大笑。
“昨夜圆非今夜圆,却疑圆处减婵娟。一年十二度圆缺,能得几多时少年(唐.李建枢)”霍青松首先说。
“青松兄果然有文采,诗中无月,却处处说月果然好诗。我也来首:月轮端似古人心,皎洁高深处处临。纵在波涛圆缺定,照尘尘亦不能侵(宋.释樟不)。”王慕容崇阿说道。
“不敢不敢!阁下妙赞了!”霍青松很惊讶慕容公子的称呼,在学院待久了也是知道王明嶷出身不凡,因此有些受宠若惊。
“星稀月冷逸银河,万籁无声自啸歌;何处关山家万里,夜来枨触客愁多。(唐.杜甫)”赵贺说道。
“赵兄果然好诗,不过看来赵兄是想家了。”王彦打趣道。
赵贺笑笑不语。
“清风来徐徐,畅饮众乐乐!共叙此时情,来年月同今!”王彦也接道。
“子安这韵押的不是很准啊,不过来年月同今,这句不错。”霍青松点评道。
“蝉声争起伏,与伴相聚欢,清风吹明月,把酒畅其言!”陆谏之说。
“建方,该轮到你了!”霍青松见刘建方迟迟不出声,开口说道。
“月亮亮,心慌慌,热肉暖我胃,汾酒入我肠!”刘建方闷闷的说。
“建方有这么作诗的吗?”赵贺失笑道。
“建方再重新做过,这哪是诗啊!”霍青松也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陆谏之和慕容崇阿并未发表意见。
“其实听着也蛮顺口的,这就算过吧。建方也不容易。”王彦帮建方解围道,顺道拿了几串肉串再给建方,建方迅速的结果肉串,感激的对她笑笑。
“唉!”霍青松只能无语。
“阿赤该轮到你呢?”赵贺对阿赤说。
“少爷,我还是喝酒吧。”阿赤说完便快速拿碗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下。
他才不想像建方似的被大家嘲笑,还不如先干为敬。
“阿赤豪爽!”王彦也给自己倒了一碗咕噜咕噜喝完,对阿赤笑道。
“好了,好了。今日是中秋,大家相聚一堂是难得的缘分,我提议大家在此来举杯共饮庆祝佳节。”霍青松举起倒满酒的碗提议道。
“好,大家中秋快乐!。”王彦再次举起碗附和青松道。
“中秋快乐!”
……
……
……
大家纷纷端起身边的碗把酒倒上共饮。
喝完一圈后,大家可能都顾及建方和阿赤文采不佳,因而并未再开始提议作诗,而是三三两两各自畅所欲言,氛围开始变得十分的热闹起来。
酒过三巡后,大家都有些醉意,王彦拿着酒走向一旁寂静之处,看着天上的圆月,一时惆怅生起。
李白曾有诗曰: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只是自己是今人还是古人?
自己父母是否也像她这般也在看月了,想到此不由自主的吟起唐代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在此时她似乎有点明白这首诗的意境了。
她现在可不是在这个处境?
孤独、苍凉,天地唯自己一人。
她多少有些明白当初在看《庆余年》中叶轻眉的心情了。
“这世界我来过,看过,玩过,……这世界人来人往,但我依然很孤单。”
不是所有人都能适应这古代的人生,心安理得的在这古代快乐生活。
她真的好想“回家”。
“好诗,好一个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此句可谓是惊世绝句。”慕容崇阿赞道。
他刚才看到王彦独自一人往这偏僻处走来,神情落寞恍惚,于是好奇地跟了上来。
其实陆谏之本来也看到了,只是被建方一个劲拉着喝酒,没法脱身,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慕容崇阿跟着王彦过去。
“王公子?你怎么也过来了?”王彦惊讶道。
她没想到后面竟然还有人跟着,而跟着她的人正是她避之不及的司马嶷。
“刚才喝酒有些过了,特来这边吹吹风,没想到你也在。也幸好我过来,否则此千古绝诗,怕是听不到了。”司马嶷为自己的行为打掩护。
“此诗并非我所做,只是之前游历时听一个老者所说。那时觉得好,便记住了。”
王彦想可能以后她会冒认很多大家名作,可是此时她并不想冒认别人的诗词。
自己要是真说此诗是自己所作,怕别人也是不相信吧!
“那此人绝对是文采非凡。只是,子安不知你在烦恼什么?”司马嶷问。
他知道此诗倒真有些不像王彦作诗的风格,故而没有追问。
只是此情此景念此诗,看来子安郁结在心啊!
“没什么,只是一时想家,故而感慨而已。”王彦说。
“哦,子安家乡还有何人?”司马嶷问道。
王彦疑惑地看了看司马嶷,心道这人怎么是想查自己家底吗?
她想到面前此人的身份,刚才伤春悲秋的情怀一扫而空,警惕心起。
“在下幼年便离家,后来碾转承蒙柳师傅收留长大,我想念的家便是和师傅在一起的时光。毕竟有师傅才有家。”王彦说道。
说道柳师傅她难免再次惆怅起来。
“逝者已矣,子安你节哀!”司马嶷安慰道。
“殿下在青州的帮忙,子安还未道谢,多谢你那时的相助!”王彦作揖道。
“子安贤弟如此多才多艺,可有想过谋求明主,不负所学?”司马嶷问道。
王彦听着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这人没安好心!
他是想招安自己,好安插自己在冀州,随时为他提供情报吧?
卧底?内应?
可惜所谓的封侯拜相,出人头地,她都不感兴趣。
不是因为自己的女儿身,只是单纯的没兴趣而已。
“慕容公子妙赞,在下只是区区书童而已,身上并无所大才,有的只是些不上台面的小手艺而已。”王彦谦虚推辞。
“子安,你真聪明!”司马嶷冷冷盯着王彦,良久才说道。
看来这人是没办法为自己所用。
“殿下,这世上人才济济,子安只是微末之流。霍兄和赵兄胸有大才,日后定可为国效力,殿下若是想选才该是找他们才对。”
王彦心里想还是为青松他们争取一下。
毕竟眼前这人是皇子,说不定日后能有机会登上那九五之尊的宝座了。
“子安,倒是心善!”司马嶷讽刺道。
“子安,子安……”远处似乎传来建方的叫声。
“好像建方在叫我,我去看看是不是他和阿赤又把烤肉吃没了。殿下,请恕子安告退!”
王彦也不等他同意直接转头离去,像避瘟神似的,跑的贼快了。
“看来这子安有些怕我!”司马嶷看着王彦溜之大吉的样子,下结论道。
一个人吹风,而且是冷风并不太宜人,司马嶷也跟着王彦的脚步一同回去宴席上。
“赵云既然受重任,上天入地去找寻;催马向北来探询。”
王彦到时只看到青松手持木枝,唱起戏剧来,一板一眼看着还很像回事。
“建方这是怎么回事啊?”王彦把建方拉到一边问道。
“唉,我表兄小时候家穷,以前在戏班子里打过杂,特别喜欢学那武生说唱。其中这赵云啊,是他最喜欢扮演的角色。后来姨父去世,便带着表兄投奔我娘就是她的妹妹我父亲这边来,姨母觉得唱戏是下流行当,一心指望表哥光光宗耀祖了,就不让表兄学那戏了。”
建方说到这看了一眼霍青松叹了口气,又接着道:“表兄至孝,便也不再学唱戏,一心只读圣贤书。但表兄每每酒醉后便如此这般了。
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可是世人无不以读书出仕为尊,其他的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行当罢了。
建方想自己又何尝不是被逼着来读书呢!
“哦!”王彦点了点头。
王彦明白这古代孤儿寡母的日子艰难,这当母亲的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出人头地、光耀门楣。
“差不多散了吧,赶紧扶青松回去吧。”王彦不想青松太过丢场子,于是对建方说。
这场中卫道士赵贺此时看向青松的眼神,王彦感觉都有些轻蔑了。
“好的。”
建方于是把还在起劲表演的霍青松带了回去。
后来剩下的人又喝了一会,看着时候不早,便提出散场了。
阿赤喝得最多,散场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拉着赵贺又哭又闹,赵贺脸黑着把其带走了。
王彦喝得也不少,由陆谏之搀扶着离去。
其中清醒的怕只有陆谏之和司马嶷了。
司马嶷是不习惯喝酒,而陆谏之是担心王彦酒醉后没人扶,故也一直浅尝辄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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