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董山长之女:董芙蕖
“谏之,你听好像有人在弹琴?”
陆谏之和王彦相约于后山水潭边教王彦吹笛。两人将至水潭时忽听到琴声,琴声曲调清丽委婉,节奏缓慢悠扬。
王彦他们不由顿足静静聆听起来。
“好曲、好调、好高超的琴技!”王彦不由赞叹不已。
“确实不错!”陆谏之也难得点头附和。
“是谁?”女子本弹着琴至忘我境界,忽听有男子议论的声音,睁开眼惊呼,眼睛四处打望。
“小姐,冒昧了!我兄弟两本欲来此地练习吹笛,但听小姐在此弹琴,琴声袅袅,余音绕梁,故情不自禁发出感叹,打扰之处,还望小姐多多见谅!”王彦左看右看好像四周也没有躲避的地方,因此只能拉着陆谏之大大方方走上前解释道。
董芙蕖这才注意到两人手中每人拿着一根细笛,知道这两人不是故意偷窥,因此本来绷着的脸顿时柔和不少,但又见两人也对音乐有兴趣,故起了心心相惜之情。
“你们也是来练曲的?”董芙蕖问。
“是的!我两乃书院的书童,我姓王名彦字子安,是百里少爷的书童;我身边的这位是慕容公子的书童,姓陆,名和亘,字谏之。因书院将要开展声乐一课,故谏之兄说先来教在下浅显知识先。请问姑娘是?”王彦向董芙蕖介绍道。
书院将开展声乐课,学子们学习琴瑟鼓埙些上流社会的就行乐器,而书童们学习是在箫笛一些小众乐器选择。
王彦和陆谏之比较喜欢笛子,因此便选择学笛。
“哦!小女子姓董,我父亲是这书院的山长,今次是来探望父亲的!”董芙蕖也简单介绍自己!
“董小姐有礼了!”王彦拉着陆谏之作揖道。
“王公子有礼,陆公子有礼!小女子今日练琴已经练得差不多了,就此先行告辞,不妨碍两位在此练习了!”董芙蕖说道。
董小姐的声音细细的、软软的,听着很是悦耳!
“多谢董小姐承让了!”王彦再次作揖。
陆谏之面无表情的点头致谢。
董芙蕖带着琴含笑离去。
“谏之,你看看人家董小姐那是真有大家闺秀的范啊!”王彦看着董小姐矩步引领,步态轻盈,仪态万千,不由感慨道。
这董小姐是真正做到了《女戒》中:幽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
“子安你不必羡慕,你也是不错的。”陆谏之开口道。
王彦扭过头瞪了眼陆谏之道:“谏之,我乃堂堂大丈夫是也,怎么能拿我与女子相提并论?”
陆谏之盯着王彦哂笑不语。
王彦有些心虚地别过头,眼睛漂浮不定。
王彦心里嘀咕这人该不会知道我是女的吧?
但她心想不应该啊!自己好像没什么露馅之处啊?
她哪知道陆谏之在很久以前就早已识破她的女儿身。
“谏之,刚才那董小姐弹的是什么曲子啊?怪好听的!”王彦感觉陆谏之的灼灼目光,只能转移话题道。
“那曲子是《碣石调·幽兰》,我们听到的是最后一段,其情调明朗,代表光明即将来临。那董小姐弹奏算得上琴声高逸了。”陆谏之对王彦总是特别有耐心。
“哦,真不愧是董山长的女儿,色艺双全啊!”王彦虽似懂非懂,但还是感慨道。
“别羡慕他人,我们差不多要开始练笛子了。”陆谏之觉得他们已经耽误不少功夫,于是催促道。
“好的,好的!”
王彦拿着笛子故作洒脱地在手上转了几圈,随即把笛子放在嘴边,企图吹出天籁之音。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她愣是吹了好久才偶尔有几个咿咿呀呀的破音出来。
尴尬了没有?
王彦感觉自己老脸充红,放下笛子,低着头不敢看陆谏之。
这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陆谏之轻笑,也不多说,直接先给王彦吹上一曲。
笛声缓缓吹起,曲调清脆幽扬、如风如雨似大自然在歌唱,沁人心脾。
“啪啪……,谏之你真是好样的!”王彦听了如此美妙的笛声不由为之鼓掌。
“看清我刚才怎么吹奏了吗?”陆谏之问。
“啊?”王彦挠挠头,不好意思说自己刚才只注意听曲子了,哪注意到怎么吹奏啊!
“我教你吧!”陆谏之现在算是彻底明白这王彦对乐律是一窍不通啊。
于是他从腰间拿出一曲谱递给王彦。
“你先回去把这个熟悉一下。”
“这是曲谱?”
王彦拿过翻看,只看到一些类似音符的字,但是她完全看不懂啊!
“你琴谱不会看?”陆谏之有些惊讶问。
在他眼中子安感觉是十项全能,他没想到子安竟然连只要是读书人就要学的曲谱都看不懂。
“不会。”王彦老实地摇摇头!
她是真不会啊,现代她理科生不用学,古代先跟着张少爷学,张少爷没教声乐这块,后来跟着师傅都是学医书,更是没有机会学这什么曲谱。
“这很重要吗?”王彦奇怪问。
王彦感觉好像声乐她在古代也很少用得上啊!
“不重要,只是丰富生活或者文人附庸风雅而已。不过既然你不会,我就从头教你吧。”陆谏之温和地说。
“子安你真厉害,我觉得你是我见过最博学的人,赵贺也不能及也。”王彦夸赞道。
以前一直以为赵贺很厉害,可是王彦现在才发觉陆谏之也是十项全能啊!
陆谏之宠溺地笑笑,准备开始和王彦讲解曲谱。
“谏之,不学吹笛啦?”
王彦还是觉得直接教授吹笛省事点,那堆密密麻麻的音符让她有些抵触。
“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我们先从基础学,以后才能更好更快约会吹笛。子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陆谏之认真解释。
王彦看了看陆谏之一脸认真且不可商量的语气,只能哀叹一声,只能听着陆谏之讲解乐理知识。
于是由陆谏之充当师傅,王彦作为学生教授王彦基本声乐理论知识。
“宫谓之重,商谓之敏,角谓之经,徵谓之迭,羽谓之柳。大瑟谓之洒。大琴谓之离。大鼓谓之鼖,小者谓之应。大磬谓之毊。大笙谓之巢,小者谓之和。大篪谓之沂,大埙谓之嘂。……”《尔雅·释乐》
“爹爹,这人字真好,轻柔飘逸,宛若游龙,真有王右军的几分韵味!”一位娇俏温柔的女子对着董山长说。
此女子正是刚才在潭边弹琴的董芙蕖。
“哦,我看看。这是百里家的书童,叫王子安写的。另外你看这心得体会也是那书童用左手书写的。王子安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左右手两种笔迹,而且写得都很不错。”董山长摸摸胡子说道。
其实学子和书童写的所有功课,董山长他都有亲自过目的。
王彦以为给百里轩抄的笔记别人看不出来,确实风格不同,连董山长也是历时良久才分辨出来的。毕竟有些人写字习惯是会在无意中显露。
书院大多学子的功课夫子们都知道是由书童代写,大家都是看破不说破而已。所以董山长对于此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哦,竟然还有如此能人。”董芙蕖赞叹道。
虽说左边的心得体会略显粗糙,但雄浑有力和右边的摘抄轻柔飘逸两者简直看不出来是一个人的字迹,这人倒是真有才。
“这孩子倒是个有才的,只可惜身份太低。两年后大考前10名,吾断定必定有他。然吾观此人心思并不在官场上,倒是有着陶潜之志,可惜可惜!”董山长评价道。
“哦,父亲这人当真有如此之才?”董澄很是欣赏陶潜的诗,也没想到爹爹对此人有如此高的评价。
“为父眼光应该不会看错!其同是书童的霍青松和陆谏之亦是学子中的姣姣者,霍青松为人正直、行事有度,以后定是个忠臣;陆谏之聪慧善谋,以后定会是个能臣。还有和他一起的学子赵贺也是难得一见的能人。这四人平时关系很是亲密,如是能一起为朝廷效力,以后社稷就有福了。”董山长评价道。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只有趣味相近的人才能聚在一起,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芙蕖说道。
“对的!”董山长点头附和。
“爹爹,书院是不是马上要开展声乐课啦?听说古琴名师薛远山也要授学?”董芙蕖眼睛转的飞快,略带打探语气问。
“嗯,这个月是会请其过来授课。”董山长说。
“爹爹,自己最近练琴总有波折之处,故感觉很是苦恼。如果薛大师来授课,女儿能不能也去旁听,让薛大师指点一二啊?”董澄笑着拉拉董山长的袖子撒娇道。
“这……”董夫子摸了摸胡子,颇感为难道:“书院从未有女子一同上学,而且你一个女儿家家在成群的男子前面,成何体统!”
“爹爹,曾有谢安于书院授学,女儿只是想精进一下琴艺,女儿可以戴帷帽在学堂学习。爹爹你难道就不想让女儿琴艺更加精进吗?还是你觉得女儿不能谨守女子操行,从而做出离经叛道的事吗?”董芙蕖故作生气道。
董山长思索良久,方道:“唉,行吧!只是切记不可与男子多做接触。”
董山长就这么一个独女,因此很是宠爱,。
这次董夫人和女儿带着女儿来京城小聚,因此在山上住下,只是一般都待在董山长内宅,轻易不出门。
“好的,谢谢爹爹。”董芙蕖开心地在原地转圈,后盈盈拜谢道。
“爹爹,那个书童也是跟着学子们一同学习吗?”董芙蕖问。
“没有,书童是另外开课,学笛、箫等小众乐器的。”董山长摇头道。
“啊?”董芙蕖有些惊讶,为自己心中打算的落空感到惋惜。
“怎么啦?”董山长问。
“没什么,女儿只是觉得书童当中也有爹爹你说的能人,不能学习大雅音乐实在是可惜了。”董芙蕖惋惜道。
她想试试能不能说动自家爹爹看看能否提供一同学习。
“书院资源有限,若是事事都学子和书童同等待遇那也是不可能的。”
董山长何尝不想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只是很多时候也是要考虑现实的。
“女儿知道啦!那女儿先回去陪陪娘亲,不打扰爹爹啦!”董芙蕖看到爹爹还有许多文章要批注,故说道。
“去吧!”董山长点头道。
董芙蕖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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