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百里轩的放手
小年刚过，新春的前一天，百里轩那边终于有了消息。
“王公子，这是侯爷送来的两套衣服。侯爷说晚上过来，希望王公子从两套衣服中选择一套穿给他看。”柳管家说着有些犹豫地端上两套衣服。
衣服上面盖了一层红布遮掩，但柳管家私下看过红布下的衣服。
发现竟然是一套男装，一套女装！
柳管家心里奇怪，王公子明明是男儿身，侯爷怎么会拿女装给王公子选择？
奇怪归奇怪，但给柳管家100个胆他也不敢去问侯府其中的原因。
要是被侯爷知道自己阳奉阴违地看了布盖下的东西，自己这条命差不多就到头了。
“你放在桌子上吧，我等会再说。”王彦在默写《黄帝内经》中的《阴阳应象大论篇》，因此并无功夫搭理柳管家。
自从跟百里轩去书院，读的背的都是那些四书五经。
想想若是离开百里轩，自己好歹需要能养活自己的本事在。医术虽然还在，可知识难免生疏，因此王彦现在只能恶补一下。
本来要是不把20万两给百里轩，自己下半辈子是吃喝不愁的，但无奈自己那时候脑抽做了大好人，以后也只能靠自己医术谋生了。
“公子，是否需要属下让人准备热水？”柳管家没有马上离去。
侯爷吩咐必须让王公子晚上从中选上一套衣服穿上。
“去准备吧！”王彦放下笔，思绪有些停顿，耐着烦躁的脾气应对着。
成年人首先就应该把控好自己的脾气，随意朝人发火是不好的。
“是！”柳管家深知王彦习惯，知道此时王公子可能被自己打扰到了，很识趣的说完便默默退下了。
管家退下后，王彦把剩下的《阴阳应象大论篇》继续接着默写完才停下手上的笔，打开布盖。
映入眼帘的左边是一套杏色的女装最下面还有一个赤色的斗篷，右边是淡墨色的男装，也佩有一个黑色斗篷，斗篷上绣着红梅朵朵，很是好看。
王彦的手在左右徘徊，最终还是把左边红布继续盖上，拿出右边的男装走出。
“昕锐，水烧好没？”
昕锐是柳管家给安排侍候自己的小厮。
“回王公子的话，早已烧好，就等公子前去了。”昕锐站在外屋恭敬回话。
王彦点头，往浴室方向走去。
待沐浴更衣后，王彦穿好衣服后，戴好发冠后，柳管家禀报侯爷也到了，正在书房等候。
“懿德，别来无恙！”
王彦顶着凛冽的寒风来到书院，见百里轩穿着也和自己一样淡墨色的男装，只是斗篷是赤红色的。
百里轩回头，看到还是一袭男装的子安眼睛闪过失望之色，然而仍强颜欢笑道：“是啊，子安好久不见，你越发英姿飒爽了。”
“正愁过年不知买什么衣服，你刚好送来，这真是多谢多谢。”王彦故意无视百里轩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和他如往常一般插科打诨。
“昕锐，你先退下吧，吩咐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这儿一步。”百里轩对待在外屋的昕锐下令道。
“是，侯爷！”昕锐领命退下。
王彦耸了耸肩坐在一旁的杌子上，给自己倒杯热茶，也不忘给百里轩倒上一杯。
百里轩见状也做了起来，两个人静静地喝着茶。
“子安，你知道吗？小年时我求奶奶让我娶你，奶奶不肯。她说你志不在我，于是我们打个赌，给你一套男装，一套女装。如果你选择女装见我，就代表对我是有意的，奶奶就同意我的请求，反之选择女装便是无意……。”百里轩说到这又看了看王彦身穿的男装，有些苦笑，一口把杯中茶饮尽，感觉嘴巴苦涩极了。
明知道会输，他还是忍不住和奶奶打这个賭，果然自己毫无悬念地输了。
连奶奶这样的局外人都能看出的事，自己却一直自欺欺人，真是可笑又可怜。
“对不起！你很好，值得更好的女人配你。”王彦知道这时说再多的都是徒劳，只能给百里轩发个好人卡。
别的女子再好，自己也是不稀罕的，我只想要你。百里轩心中默默道。
这番话此时百里轩却是不好再说的，再说这样的话会让子安为难的。
两个人话已经到了这份上，就真的不必再多做纠缠，否则就真是自己强人所难了。
这段时间百里轩一直在考虑王彦的事，他很想如同君父对待母亲一般对待王彦，即使子安日后恨他入骨，只要她能陪在身边百里轩就甘之若饴。
可是当王彦一袭男装笑语盈盈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百里轩就知道自己做不到君父那样的心狠。他不想看到笑容从王彦脸上消失，取而代之是如母亲当年一般的憎恶以及避之不及的表情。
有些时候放手可能是对两个人最好的做法。
“元宵后你便离开冀州吧！”百里轩终于艰难的说出自己的选择，说完这几个字百里轩的脸变得雪白，连嘴唇也跟着没有血色了？
每个字都如刀子在狠狠地刮着自己的心，简直是痛入心扉。
“真的？”王彦有些惊喜地看着百里轩问，但见其面色不好赶紧把自己的喜悦之情收住。
“嗯！”百里轩点点头。
“懿德，谢谢！”
王彦本来还怕百里轩太过执着不肯放了自己，想着自己是否该采取行动的时候却听到百里轩这个消息，高兴之余却不知为何心里有淡淡的失落。
“子安，你临走前我教你一套剑法吧，以后你碰到别人也不至于没有章法的乱打。”百里轩提议道。
子安打斗的时候毫无章法可言，也就是因为她的身手够快，在别人没反应过来就先发制人，所以她才每次都能占得上风。
子安这种打法在一般粗头汉子面前还能应付，可是真到了碰到个中高手的时候难免吃亏。
这样的王彦行走江湖，百里轩怕她吃亏。
“百里轩，我没听错吧？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你教我？”王彦吃惊大喊。
自己可是好几次把百里轩给揍了的，他哪来的大脸说要教自己？
“要不我们比比？”百里轩把斗篷解开，打开门，站在院子中对王彦发出挑战。
天寒地冻，活动活动筋骨也是好的。
王彦不客气也一把把斗篷解开，向百里轩发出进攻。
王彦以为凭着自己的身手应该和百里轩打得难舍难分，可是没想到自己竟在十招之内就被百里轩给锁喉了。
“靠，百里轩你最近是练了什么盖世神功啊？这进步也太大了吧？”王彦挣脱百里轩的束缚，笑嘻嘻问。
“你们读书的时候我又没闲着，除了看兵书就是练功夫，自然我功夫会比你长进快！想什么了你？”百里轩轻扣王彦额头道。
也就是那时自己专门为王彦琢磨出一套适合她的剑法，好让其以后少吃点亏。
活动活动了筋骨，果然热气上涌，不再如之前的浑身冰冷。
“赶紧教练我，你说的那套剑法？”王彦催促着，突然发现好像少了点什么，一拍额头道：“没剑啊？”
这古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光明正大佩戴刀剑的，除了官府侍卫和土匪恶霸外，能真正带兵器的也就只有镖局的了。
“你看我给你示范一遍，日后好好练习。”百里轩说着从腰间束带抽出一物，竟是把锋利的软剑，金色的头部别在腰间还真让人认不出来。
百里轩行云流水般耍着一套剑法，张弛有度，攻守兼备，果然是好剑法！
“懿德，你好样的！”王彦在旁边为之喝彩鼓掌道。
“该你了！”
百里轩把剑扔给王彦，王彦一把接住，有样学样的把百里轩刚才耍的剑法再来上一回。
“怎么样？是不是有七分神韵？”王彦开心的耍完，洋洋得意的求表扬。
“嗯，不错。”百里轩点头。
子安的记忆力实在惊人，看一遍便能耍出七分神韵实在难得。
接着百里轩又针对王彦刚才的不足一一指教，两人练至深夜仍乐此不彼。
三更的打更声传来，新年终于来临。
“子安，你能不能穿一回女装给我看看？”百里轩磨蹭许久，终于把自己的要求说出。
他从来没见过子安穿过女装，年后自己会有数不完的应酬，他怕日后没有机会看王彦穿女装的样子。
“好吧，冲你今日教我练习剑法的份上满足你这一回。”王彦考虑一会说道。
百里轩对自己太好，这唯一的请求自己实在没办法拒绝。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好久没穿女装的王彦乍一穿上女装感觉浑身不对劲，简单梳了一个单螺发髻佩着自己的木钗，感觉一切Ok的王彦拿着陆谏之送的玉笛缓缓走出。
百里轩痴痴地看着王彦简直惊呆了，明眸皓齿，妩媚动人不足形容子安此时之美，简直可以说是秀靥艳比花娇，玉颜艳春红，国色天香莫过于此！
“看傻了？”王彦手在百里轩眼前晃悠道。
这套女装真不错，王彦穿着感觉自己比以前好看多了，果然人靠衣装啊。
“嗯，子安之美美如桃花，瑰姿艳逸。”百里轩毫不吝啬地夸奖把王彦脸都说红了。
“给你吹上一曲，你在旁边把刚才的剑法再耍一次，我们以这种方式庆祝新年，好不好？”王彦提议道。
其实王彦的瞬时记忆力不错，可是忘的也快，因此让百里轩再示范一次以加强印象。
“乐意之至！”百里轩拿起剑又开始耍了起来。
王彦悦耳的笛声起。
这两人在昏暗的夜色中一个吹笛，一个舞剑，当真是绝顶的般配，只是成不了一对，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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