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状告柳沐雨和尤刺史（二）
“王进士对于尤柳氏所说，你有何辩解？”陆谏之问。
“大人别急，请让我询问在场证人一些话，答案自然呼之欲出。”
王彦不紧不慢，开始拿出判决书对着堂上众人一一询问。
“肖典守，据判词所述当初官府是丢失200两官银，请问你是怎么发现官银丢失的？”
肖典守看了看陆谏之又看了看尤大人他们，头上汗水嘀嗒流，就是迟迟不敢回话。
“肖典守，据实回答王进士的问题。”陆谏之拍惊堂木道。
“是！回王进士的话，确实是丢了200两。记得是1年前仲夏中旬时的一天，小人点卯时(上班)照例清点库银，发现少了200两官银，小人立马上报尤大人。尤大人下令全城搜捕，不几天小人就听说找到丢失官银，官银拿回时小人仔细检查确实是丢失的官银。”肖典守据实禀报，自己说着都感觉其中疑点重重。
当初他也不是没有质疑过，但被人警告后为了保全自身只能选择默不作声。
“肖典守，请问你点卯时可发现库门有损坏的痕迹？为何贼人只偷200两银子？还有谁有库房钥匙？”王彦问。
“回王进士的话，小吏并未发现门损坏，为何只丢200两银子小吏我也无从得知，至于钥匙在尤大人处还有一把备用钥匙。”肖典守回话道。
“钥匙一直在我书房里保存，本官可以担保钥匙从来没有丢过。”尤大人傲慢地插话。
“嗯，李泾你所提供的证词是说亲眼所见官银丢失那晚柳氏兄弟两偷偷拿回一袋官银藏在家中，请讲述一下你当时看到的具体情况。”王彦并不再询问肖典守，而是转头问向另一个中年人——小风住所的邻居。
“是……是”，叫李泾的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眼睛躲闪，“那晚我起床夜尿时，看见柳氏兄弟从外面偷偷摸摸回来，手上拿着一黑色包袱进房。本来小民也没当回事，是第二天听说官府丢了官银才怀疑是他们兄弟两所为，于是禀告了官府，官府搜查之下果真在他们家中找到丢失官银。”
“你说谎！大人，据小生所知李泾此人每晚都喝得酩酊大醉后入睡且几乎是雷打不动，我这有其邻居何氏作证。李泾，据酒馆吴老板说你那晚也是喝得酩酊大醉后回去，请问你如何能深夜醒来看见柳氏兄弟偷偷摸摸拿官银入屋？”王彦尖锐问道。
“是啊，是啊，李泾他一到晚上喝醉后睡得跟死猪似的，呼噜声响天动地，是怎么也都叫不起来的，这民妇可以作证。”何氏在一旁点头附和王彦的话。
“这……，这……”李泾吓得冷汗直冒，不知如何作答。
“李泾你还有何话说？赶紧把你知道的一一道来，若再敢说谎定严惩不贷。”陆谏之一拍惊堂木威严大声道。
“大人，小民知罪，小民知罪。其实小民那晚什么都没看到，是后面有一蒙面人给小人10两银子让小人去官府告状说的，小人只是一时被钱迷昏了眼，请大人饶命啊！”李泾赶紧坦白，连连叩头求饶。
“大人请别急，何氏还有话说？”王彦叫停想发话的陆谏之，对着何氏问，“何氏赶紧把你那晚看到的全部说来，你放心今天没人敢对你如何。”
“是！大人其实民妇那天在傍晚时分见到小雨带着一男子鬼鬼祟祟拿着一黑色包裹进屋，那正是后面搜出金子的包裹。大人，民妇那时实在是害怕所以才不敢说出真相啊，请大人恕罪！”何氏犹犹豫豫说完立马磕头求饶，可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她再也不会因为良心过不去而每日噩梦连连了。
“尤柳氏你还有何话说？”陆谏之拍惊堂木道。
“民女那时只是跟别人买了些猪下水回家做菜，怕别人发现被取笑所以才避着人，至于所谓的男子应该是送东西的小哥。物有相似仅凭一个相似包裹就让民妇承担罪名，民妇实在不服。”小雨狡辩道。
“王进士，这尤柳氏也言之有理，你可还有其他证据？”陆谏之问。
“大人，小生想大人先审理第三个诉求，尤柳氏仗权弄势致使牢头对柳氏兄弟滥用私刑，加以毒害致其一哑一瞎。”
王彦先放一下这案子，提起另一诉讼。
反正柳沐雨今天怎么也逃不掉的，她不急在一时。
“大人啊，民妇冤枉啊！民妇一介区区弱女子怎么可能能有那本事使唤得了牢头大人做出如此恶行？彦哥，我知道你素来看不起我，可是这柳氏兄弟也是我的哥哥弟弟，我怎么可能对他们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民妇只恨自己人微言轻救不了他们，使他们受如此苦楚？”说着又假惺惺哭出来。
“大人饶命，柳氏兄弟一瞎一哑实在是因为当初牢里失火，他们惊慌逃窜之时柳沐风被火柴刺中所致，至于柳沐雨则是吸入过多烟尘所致，这真不关小人的事事，牢里的兄弟都能为小人作证啊？王进士你究竟有何居心，要如此冤枉于我？”牢头赵大壮倒打一耙质问。
于是陆谏之找人寻来其他狱卒证明所言非虚。
“大人，小生想请大人派人传唤杨三上堂。”王彦也不慌，待狱卒证实赵大壮的话后道。
“传杨三上堂。”
赵大壮一听这话脸色变得惨白，那抖动的身子让人一看就知道有鬼。
杨三上堂，下跪向陆谏之回话。
“杨三把你所见到的说出来吧。”王彦道。
“好的。”杨三点头，开始说明真相。
“在半年前柳沐雨前来探监，她与柳氏兄弟发生激烈争吵，然后小人看到柳沐雨给了赵大壮100两银子，柳沐雨走后小人就看见赵大壮让人把柳氏兄弟捆了动用私刑的。”杨三娓娓道来。
“杨三你这叛徒，竟敢出卖我？”
赵大壮听完杨三的供词气得想跃起殴打杨三，但被陆谏之带来的人死死压制住，不能成功。
“大胆赵大壮私下对犯人动刑，如今还敢咆哮公堂，来人押下去打个30大板。”陆谏之大声道。
于是赵大壮被拖到院子里打了30大板，赵大壮哭天喊地的声音传来，让在场所有人闻言都心惊胆跳。
不一会儿赵大壮重新被拖了进来，屁股上一片鲜红，人已经无法跪地，只能勉强趴在地上，痛苦难当。
“赵大壮你可认罪？”陆谏之发问。
“大人，小人招，是柳沐雨给了小人钱让小人做的，小人当时也不同意的，可是她威胁小人要是小人不按她说的去做，她就让刺史大人把小人撤职，小人也是为了保住饭碗才对柳氏兄弟那样啊。大人明鉴，小人也是被逼的啊。”赵大壮赶紧把锅甩在柳沐雨头上。
“大胆尤柳氏，你竟敢目无法纪，贿赂朝廷官员，做这等天理不容之事。”陆谏之拍惊堂木道。
“大人，民妇冤枉啊。民妇当时给赵大壮100两只是要他多多照顾民妇那不幸的兄弟，可那时赵大壮非逼民妇要200两银子，民妇不同意。谁知他竟禽兽不如直接下狠手对待我可怜的兄弟，民妇也是受害人啊，请大人明鉴啊！”柳沐雨为拿出自己的说辞。
王彦听了都不禁佩服这小雨圆谎的能力。
“柳沐雨你这贱人，竟如此颠倒黑白，我要掐死你。”赵大壮听到柳沐雨的说辞气得脸色铁青，不顾身体疼痛想扑到柳沐雨身边掐死她，可惜又被人制住不能成功。
柳沐雨吓得娇躯乱颤，不由连连后退，却还没忘记对陆谏之哭喊道：“大人，你也看到了，这赵大壮如此凶残岂是小女子能指使得了的？”
“肃静，肃静！”
“威武……”
堂下再次安静下来！
“大人，小生现在要提起第二个诉讼，尤柳氏毒害当家主母，私卖尤氏姐弟，请传唤尤氏姐弟、奶娘张氏以及春华楼当家汪老鸨上堂。”王彦道。
“传！”
“传尤氏姐弟、奶娘张氏以及汪老鸨上堂。”
四人上堂，先向陆谏之行礼下跪回话。
尤氏姐弟一见到柳沐雨，两人均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柳沐雨剥皮抽筋的表情。
柳沐雨一看到他们直接吓得瘫倒在地，与之前的伶牙俐齿判若两人。
“琼和？知秋？是你们吗？你们不是被山贼抓走了吗？”尤大人看到尤氏姐弟颇为激动，一时老泪纵横。
三年前痛失他兄妹，他几乎派人把山贼老窝掏空都没找到两人，他以为知秋和琼和已遭遇不测了呢！
“爹爹……”尤知秋毕竟还小，看到自己的亲爹一时情难自制叫了起来。
“是啊，我的好爹爹，三年未见，怎么被新欢迷了魂，连我们都不认识啦？”尤琼和冷笑回应。
她是真被尤犀幄当初的回应死了心，再也不想理这不顾儿女死活的父亲了。
可她不知道那绝情的回话是小雨故意让人回的，为的就是让尤小姐彻底没了指望。
“尤琼和，尤知秋你们姐弟两托我指控柳沐雨毒杀你母亲和贩卖你俩的事我已经做了，你们可有证据证明你们的所言呢？”王彦问。
“大人，我奶娘张氏曾亲眼目睹柳沐雨在我母亲药里下毒，另外春华楼的老鸨有一份由柳沐雨亲手所写的契书可以证明小女子所言非虚。”尤琼和道。
随同而来的奶娘张氏立马附和，而汪老鸨也递上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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