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线索
那妇女在阳台上连声道歉,道完歉就进去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我们看到那妇女的脸却浑身发毛……
那妇女的脸不是别人的,正是之前出殡那群人捧着的遗像上的那张脸……
慌张从北墙遗址出来,身上那股不舒适感才消失。
这时候包子叫了一声:“快来看!”说着摸出一直佩戴着的紧那罗神牌。
我一看,吓了一跳,这紧那罗神牌竟然变成了碳一样的颜色,就跟被烧焦了一样。
但奇怪的是,我们刚才明明没有感到紧那罗神牌有提示附近有邪祟物。
除非还有一种情况……
北墙遗址里一定有什么东西,超过了紧那罗神牌的承受范围。导致它没办法预警,直接就损坏了。
“应该就是这里了。”我说。
胡高把风水罗盘收入裤兜里:“哥们儿,你们还真是灾星转世,一出来就碰到这档子事。”
包子不屑道:“这算个屁,更危险的你还没见过。”
这北墙遗址太奇怪了。
我怀疑刚才那三个小孩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所以才做出这种事情,但到底是不是鬼,我们都没办法确定。
以前就听说过类似的事情。
咱们村里就有个年轻人叫二狗子,有一年冬天,二狗子出去置办年货。买完东西回来之后,贪图近,就从村子边上一个平常人很少接近的山道回来的。
回来的时候,二狗子还没事,当天晚上吃饭还和家里人喝了两蛊。
结果晚上刚睡下,二狗子就开始发梦,说梦话。
说什么哪里的妞好漂亮,还念了两句诗。
这可把人吓的够呛,要知道二狗子一辈子没读过书,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梦到女人还能解释是做了春梦,这诗是怎么念出来的?
而且不仅如此,第二天起来之后,二狗子跟变了个人样的,好好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每天背着手弯着腰走路,时不时嘴里蹦出两句文言白话,眼睛也失了神。
记得那时候村里都说他是被附了身,中了邪。
后来二狗子就这么一直到了过年,村里头放鞭炮,他才恢复原样。
我和包子都怀疑刚才的小孩是二狗子这种情况。
包子转头看胡高:“你不五脉的人吗?还是周二叔的心腹的吧,怎么跟我们一样慌张。”
“别看我啊,哥们儿就是个风水师傅,你让我看个房子吉凶什么的我很行,你让我捉鬼,我没经验的。”胡高一摊手,不过他立马从兜里摸出三串东西。
我一看,眼睛一亮:“这不五帝钱吗?”
胡高点点头:“大五帝钱,周二叔说要交给你们防身的,哥们在飞机上的时候差点忘了。”
我一看,的确是秦半两、汉五铢、开元通宝、宋元通宝和永乐通宝串成的大五帝钱。和市面上流通的小五帝钱不一样。
而且铜钱响声浑厚,闻上去略带土香,不是凡品,一看就价值不菲。
胡高一点头:“周二叔把它们放在中华通古协会中的吉位供了几年,勉强凑合用吧。”
我和包子也不介意。把五帝钱收好揣兜里。
素鼎录中有记载,这五帝钱有挡煞、辟邪的功效,比我们那破紧那罗神牌有用多了。
况且它还放在中华通古协会的吉位上供了几年,算是个好宝贝。
既然知道这北墙遗址有问题,那么也不用回去了。胡高财大气粗,直接金前铺路,在北墙两侧的居民楼内找了个视野最好的地方租下,居高临下观察观察整个北墙遗址的情况。
这北墙遗址两侧都是居民楼,现如今已变成一条小巷。小巷幽深,虽说不是行人如织,但来来往往也有一些人,观察了一阵,发现这些人没有出事,偏偏就是我们一来就差点出了问题。
我们盯着下面看了一阵,包子忽然指着北墙内长出来的那颗树道:“老常,你看那棵树的形状像不像有人在上面上吊。”
我看了看,的确有点像,这颗树因为被慈禧处死的丫鬟的原因,被叫做丫鬟树,从上往下看的话。的确有点像是一个伸出来的绳套,就像是等着人来这里上吊一样。
胡高道:“大树穿屋,是大凶之象,哥几个小心为妙。”
这北墙遗址还真是处处透着诡异。
我一直盯着下面,想找出这北墙遗址的破绽。这里肯定有线索,只不过我们没有发现。
之前文物局偷偷派出去三波调查员,都是一来到西安就失联,统共失踪二十九人,最终只找到一位。
即便是这一位被发现的时候也非常诡异。
失联了三天的他,在晚上十二点左右,跟神经病一样,从北墙遗址中跑出来,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晕了过去。然后不到三个小时就挂了。
蹊跷的是,因为北墙遗址内部没有监控,调出外面的监控之后,发现调查员并没有进入过北墙遗址。
既然没有进来过,那么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呢?
我左右看了看。百思不得其解。
“那位调查人员身上有没有什么其他奇怪的地方?”我问。
“还能有什么奇怪的,浑身黑鳞,跟条大黑鱼似的。”胡高一边把玩着那个巴掌大小的风水罗盘,一边说。
“是不是化龙了?”包子问道。
包子说的化龙,不是真化龙,是以前开白事店的时候,听过的一个故事。
钱老头跟我们讲过很多丧葬方面的事情,其中有一件令人印象特别深刻。
钱老头那时候告诉我们,古时候,有一种丧葬手法,就是人死后,立即把尸体用白布裹着,裹严实了,然后放在棺材里,在家中吉位打一口井,倒吊着葬入井中。
井上用桑木制成的板子盖住。
不办丧,不出殡,就这么一直倒吊着直到斋七。
期间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打开桑木板子,也不能往井里看。
如此下来。斋七之后,死者的尸体便会长满黑鳞化龙飞去,能保家宅后代百年富贵。
但因为这事太有违天和,所以直到斋七的这四十九日,家里会不断有麻烦上门,阴错阳差之下,无论如何,那盖住井口的桑木盖子都是要被打开的,至今都没有一例成功。
而且倘若没能守到斋七,就把桑木盖子打开往井里看了哪怕一眼。
必定家破人亡。
传说以前就有这么一个员外,本来家道中落,临死之前,就想着用这个方法让子孙后代享受荣华富贵。
岂料就在斋七那天,孙子和好友玩耍的时候,憋不住。被怂恿了,好奇打开桑木盖子,坏了事。
导致一年之内,员外一家三十七口人包括丫鬟在内,全部死于非命。
那调查员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是这种情况?
我和包子扯着淡,胡高在旁边听的爽快,时不时插两句话。
“守着吧,不可能有人这么凭空出现,这里一定有问题。”我说。
就这么一直守到了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有一辆冷冻车从北墙遗址外驶了进来。
我看到这里的时候,忽然一拍脑门子:“我们怎么这么傻,太傻了。”
胡高和包子一齐转头看我:“老常,你发什么神经。”
“有没有一种可能,调查员是藏在一辆车里从外面进来的。然后一直躲到晚上十二点才从车里出来?所以监控一直没有拍到?”我指着外面那辆车说。
胡高一听:“哎哟卧槽,的确啊,之前怎么没想到。”
的确,如果那位调查员受到生命危险之后,躲到了一辆车里逃了出来。然后一直藏到晚上十二点感觉到没有危险才从车上下来呢?
这样的话,监控里拍不到他人很正常。
“会不会就是那辆车?”包子问。
“不一定,先看看情况,守一夜再做打算。”我说。
一次性二十九个调查员都失联,事关重大,不能贸然行动,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我们三人敲定主意,轮流守到了第二天清晨。
发现直到第二天清晨,那辆冷冻车离开,都再也没有机动车进入北墙遗址之中。
“这就对了,就是他!”
我们之前看的清清楚楚,那辆冷冻车上写着四个字,海鲜速运,司机是个中年男人。
想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我问胡高:“之前那个调查员身上不是便身黑鳞吗?像黑鱼?能不能闻到腥味?”
“哥们儿。你真是神算子啊,他身上的确是有腥味,我们之前都以为是黑鳞上面的味道。”胡高竖起大拇指,“难道那腥味是冷冻车里的味道?”
我点点头:“还不清楚,但这种可能性最大。你能不能帮忙调出这俩冷冻车的资料?”
胡高摇了摇头:“不能,周二叔临行前说了,九龙壁被盗一事,保密第一,周二叔怀疑之前的调查员,就是因为不小心动用了本地公安机关,才导致被发现,最后失联的。”
我想了想,的确,能干出盗取九龙壁这惊天大案的人怎么可能没一点能耐。
我们这次西安之行,所有的事情必须都藏在暗中进行。
这就是我们最大的优势,我们不能随便放弃。
“走,跟上去看一下。”我一挥手。
那冷冻车上一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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